第十九章 翼際山
五萬漢軍大部在云夢澤葬身魚腹，剩余小部分皆被俘虜。只有隊伍最后面的極少數(shù)人得以走脫。所有輜重糧草牲畜都被繳獲。漢軍俘虜先被集中看押在澤中小島上，而后陸續(xù)分批轉(zhuǎn)送到江陵城中。
周殷被五花大綁的押解到項羽面前。周殷雖為人陰狠毒辣兇悍，但在霸王面前卻是如同老鼠見貓一般。他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發(fā)一言。
項羽漠然的開口說道“周殷，你還有何話要說。”
周殷本以為霸王會問自己為何要叛，卻不想對方絲毫沒提這茬。他自知是活不了，把頭猛得一抬，盯著項羽說道：“大丈夫死則死爾，給我個痛快?！?p> “不給。不是因為你叛我，而是因為你屠六縣和成父。來人，把此賊拉下去烹煮了?！表椨鹄淅涞恼f道。
早已等候在兩旁的楚軍兵士上前將面如死灰的周殷拎了下去，行刑之人都是從六縣和成父人氏中挑選出來。他們絕不會直接將周殷一烹了之。
【?！R時任務(wù)“誅殺叛將周殷“完成，恭喜領(lǐng)主大人獲得任務(wù)獎勵積分3000】
項羽留季布鎮(zhèn)守江陵，并向周邊各郡縣傳送了臨江王共尉的敕令，令臨江國境內(nèi)各郡縣皆要聽命于霸王。而后自己帶著二十艘蜈蚣艦，十余艘艨艟和兩百武卒銳士，三百疾風射手順水而下，往江夏趕回。
……
劉賈在江夏追上臨江王的殘部，但卻不敢貿(mào)然動手。江夏城墻高大，有寬闊的護城河。最重要的是，共尉殘部與江夏守軍合兵一處，毛估至少有兩萬余人，戰(zhàn)船無算。這種情況下，如若強攻江夏必會撞的頭破血流。
他只好將龐大船隊開往對岸的衡山國地界，在漢水河口，原衡山水師營寨處安營扎寨，與楚軍隔江對峙，尋機再戰(zhàn)。但是不久，江陵陷落的消息傳來，令他精神倍受打擊。接著又得知了周殷五萬大軍覆沒的消息，這讓他更是不敢貿(mào)然出戰(zhàn)，全軍龜縮在漢水河口的各處營寨中。
吸取了上次衡山國水師營寨被楚軍偷襲的教訓，漢水河口外圍周遭設(shè)置構(gòu)筑數(shù)個營壘，沿江上下十幾里全天布哨，走舸偵騎全天沿江巡邏偵查。水師營寨中的戰(zhàn)船上全天裝載戰(zhàn)兵?？芍^水潑不進，針插不入。
江夏，中軍大帳內(nèi)，項羽正召集軍事會議。對漢軍陣營這些情況已做了深入了解。
“劉賈隨船帶的輜重糧草這么多時日也應(yīng)該消耗差不多了吧。那劉賈的五萬大軍以及衡山駐守漢水河口的軍隊補給從何而來？光靠衡山國江北幾個縣應(yīng)是供應(yīng)不了吧?！?p> 夏越回道：“確如大王所說，據(jù)斥候偵報，漢營現(xiàn)在是依靠漢水水道從襄陽向南方運送糧草。”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掐斷漢江水道或獲得該水道的控制權(quán)，就能讓劉賈的五萬大軍陷入糧草短缺的困境。而要掐斷漢江水道，必須打垮劉賈的巴蜀水師?！表椨鹁従徴f道。
“但現(xiàn)在巴蜀水師龜縮不出，而且我們讓蜈蚣艦進入狹窄的漢江水道就發(fā)揮不了蜈蚣艦的沖撞特長”一名夏越手下的水軍都尉說出了疑慮。
項羽和眾將再次登上江夏城頭，眺望大江對岸。漢江左側(cè)的一片汪洋大澤中，由兩條泥沙沖積形成的斷斷續(xù)續(xù)沙洲，它們構(gòu)成了江水和漢水的兩條水岸。它們交集處，一個孤獨冒出水面，高約百米的小山嶺引發(fā)了項羽的注意。如果他沒記錯，那應(yīng)該就是漢水入江口處的龜山，古名翼際山。此山正對著漢軍的水師大營。
“那座孤山叫什么？”項羽指著那山問道。
“稟大王，此山名喚翼際山?！?p> “我已經(jīng)有了破敵之策，傳令下去，召集工匠，收集雞蛋粗的竹竿和粘土?！表椨鹞⑿χf道。
夏越以及周遭將領(lǐng)官員俱為一愣，不知道霸王又有了什么新花樣，怎么想，也無法把竹竿，粘土和破敵之策聯(lián)系起來。
……
連續(xù)多日艷陽高照，又是一個月明星稀之夜。月光下，二十艘蜈蚣艦，三十艘艨艟戰(zhàn)艦悄悄駛出江夏水師營寨，向江對岸渡去。但是目標不是漢水的右岸而是左岸，那個獨自立于水中的龜山。
漢軍在翼際山上也設(shè)置了一個觀察哨和烽火臺，居高臨下俯瞰大江。但這個據(jù)點因為居于漢水左岸，漢軍上層并不重視，兵卒皆為老弱，如果不是因為此處可以登高望遠，都不會設(shè)置這個據(jù)點。
山頭，一個起夜的老卒踢了正在摻瞌睡的小兵一腳，罵道：“精神點，萬一出了漏子我們都回不了蜀地?！倍髮χ蠼?，解開褲帶，尿了一泡。猛然，他似乎看見了江面上蒙蒙幢幢的黑影向山腳下靠來。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搖搖腦袋，再仔細去看，而后發(fā)出高聲嘶喊：“有敵來…”
一把大劍揮來，砍斷了他的喉嚨，他手捂著汩汩血流的脖子倒了下去。距他不遠處的那名小兵也已經(jīng)倒在地上，面門上插著一支箭矢。
數(shù)十名武卒銳士迅速向漢軍據(jù)點的臨時營房摸去，片刻間就斬殺了據(jù)點內(nèi)所有的二十名漢軍兵卒。
緊接著，大批楚軍兵士從山下的船上往據(jù)點所在的這個平臺搬運東西。一具具安裝架好。原來是從蜈蚣艦上拆卸下來的床弩，不多的時間，一百六十具床弩一字排開。
從這里可以俯瞰對面的漢軍水師大營，大營內(nèi)燈火通明，保持著高度警戒。
最中間的一架床弩開始做著試射，一支特制的弩槍涂滿引火之物的“槍頭“被點燃，向漢軍水師大營射去。
.......
漢軍營寨外圍一個崗哨內(nèi)，一個漢軍兵士拍著另一人的肩膀說道“看，流星！”緊接著他們看到接二連三的流星飛向營寨。
看了好一會，另一人詫異的說道：“好像不是流星，是火箭“
“火箭？火箭能射這么遠嗎？
......“
試射的床弩連射七次，前四次，弩槍都落入漢水之中或落入營盤之外，最后三次才全部落入碼頭整齊排列的船只甲板之上。這才確定了床弩的縱橫兩面的大致射擊角度。
床弩對于破甲弩槍的有效射程是兩百米出頭，現(xiàn)有這種特殊的竹制弩槍，因為是居高臨下，飛越兩百多米寬的漢水，射到三百多米開外的漢軍水師營寨完全不是問題。
獲得射擊角度后，操做床弩的兵士開始齊齊調(diào)整床弩的射擊角度。項羽設(shè)計的這些床弩上配有的刻度盤，很容易調(diào)節(jié)對準左右和上下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