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聆雪只穿著件薄紗長裙,這里比以前多了很多異性,所以她不能像以前那樣簡單的披上,得好好穿上捂實了才行。這時候杜翰文拿著她的衣服走來,方聆雪穿上后,杜瀚文就用手中的帕子將她的頭發(fā)纏干后,兩人才離開這溫泉。方聆雪將自己頭發(fā)隨意的用銀簪束在一起,笑著說:“大將軍何時懂得這些了?”杜翰文走在前頭,牽著方聆雪的衣袖:“不懂不懂,只是方才問了那些女婢而已。”
方聆雪伸手握住杜翰文的,杜瀚文為了她十三年未曾有過任何一個伴,不感動可真不是人。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不過是個最小的官,今日怎么混到武將最高的地位去了?”
“與郭子儀做了些交易?!倍藕参倪@么說,具體他不想告知。
“郭子儀?不知道玉誠妹妹怎么樣了!”方聆雪抬頭看著云層中的月亮,嘆氣。
“我知道你擔心她,派人去打聽過了,她現(xiàn)在還在老盧府?!倍藕参脑谡f謊,可是方聆雪看不出來。
此時的郭府,盧香瓊靠在郭子儀身上,坐在庭院中,有酒,有朦朧的月亮,也有兩人吃完后的狼藉,此外這里除他們二人再無其他,兩人都沒說話,郭子儀擔心魅香丸的藥效,而盧香瓊因為失去了記憶將會永遠聽眼前這個人的話,而且她覺得就應該如此。每日晚上雖然常有噩夢伴隨,可是郭子儀從來沒有覺得心煩,無論多困都會起身安撫她,直到盧香瓊再次睡過去。
夜很深了,冬季太冷,月亮徹底融進了烏云中,風帶著刃,催促著二人趕緊回屋,屋中很暖和,點了爐火,被窩中塞了暖袋,不至于會感嘆被窩的冷,在他們進入屋中后,外面開始飄起了雪,這是不期城的第二場雪,比往常要冷一些。屋中,郭子儀輕輕剝掉了盧香瓊的衣服,眼眸中閃著異樣的興奮,十幾年來,他無數(shù)次幻想著這個場景,如今如愿,也不是他不急,而是盧香瓊才服下藥的時候,總是會拒絕。這一次盧香瓊沒有拒絕,任由郭子儀把她剝了精光,她感到身子開始發(fā)燙,在她對面的郭子儀也開始剝自己的衣服,因為興奮不幸廢掉了一套。盧香瓊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里放比較好,她沒有這種記憶。
一夜過去,郭子儀心情頗好的起來,盧香瓊還在一旁睡著,他將被子往上拉起蓋住她的香肩。屋中激情的味道遲遲未散。郭子儀打開窗,屋外一片銀白,寒冷的風也冷了他的心,他擔心,便讓人去南疆把時巫尋過來,以防萬一。
魅香丸總歸是用美人骨所制,盧香瓊不明白七日有四日會做同一個夢究竟是為什么,夢中的女子似乎在尋找誰把她的靈魂囚禁在此,而一旁的黑白無常則是冷森森的看著她,她就不停的跑啊跑啊,可是那副枷鎖中的女子卻是在不停的追。就在她接受與郭子儀纏綿的這一夜,那女子在她的夢中唱起了歌:
雁山月如鉤,寂靜嶺下愁。
南望是皇城,北望是家樓。
南北朝相對,湘女異地留。
風兒婆娑久,也為伶兒走。
雁山月如鏡,寂靜嶺上留。
南望雪滿地,北望黃沙飛。
南北相對望,湘女忘南雪。
風兒婆娑久,也為伶兒留。
“好熟悉!這歌聲也好熟悉!這詞也好熟悉!到底是誰?”盧香瓊醒來,不停的拍打著頭,她覺得腦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妄圖沖破障礙般。郭子儀將盧香瓊抱在懷里,一遍遍不停的安撫著,卻死活不見奏效,此番下屬去尋時巫,沒有三月是不可能的出現(xiàn)在不期城內,沒有法,他心中一動,開始吹起了那曲控魂。效果立竿見影,盧香瓊先是放下了手,慢慢的如同睡著了一般躺下。郭子儀退出房間,尋人將吃食端進來,把門再次鎖上。
哪來命來奪相依,無常也哭曲中意。
如彼鴛鴦夢來醒,老死無妄在相依。
郭子儀出去了,相府之大竟然也有眾人不愿提起的后院,漸漸有小曲兒傳出,唱的便是這個詞,眾人覺得不對勁,有護衛(wèi)前去尋找卻總是空手而歸,曲兒還在唱,后院卻是空無一人,人在院子中走,心中卻像是打轉,白日皆是如此,黑夜眾人睡覺都是人心惶惶,也有人不怕,郭子儀就派這些人在后院中去尋找蛛絲馬跡,總還是無功而返。漸漸地郭子儀也有些好奇,卻放不開手中的盧香瓊,她還在睡,很沉,怎么弄都不會醒,雙唇緊閉,雙眼好似在做什么可怕的噩夢般不停的顫動,自從郭子儀吹第二遍控魂以來,他就發(fā)現(xiàn)盧香瓊再也沒有睡過一場好覺,就好似詛咒一般,在天明天黑中,飯未曾吃過幾口,只是睡了又睡。
十月十五,盧香瓊在時巫的調理下好了許多,生活也開始有規(guī)律,她對郭子儀的話言聽計從,雙眼泛著清透的光,她看著郭子儀時是柔情脈脈,看著他人時是看一件物品般會繞道走,雙目無神。
這一日正好也是皇帝方聆樾的生辰,自三月前皇后就開始張羅著,今日郭子儀準備帶著盧香瓊一同入宮,他挑了件喜慶的顏色讓盧香瓊穿上,朱紅色正好也使得她的身材完美凸顯。天微亮,盧香瓊隱隱約約間感到有人在為她洗漱打扮然后就被人塞進了馬車,篤篤篤的往皇宮去。將軍府,方聆雪困頓的靠在杜翰文身上,也往皇城去。如今的方聆樾并沒有什么實權,政分郭子儀,軍分杜翰文。而方聆樾一天到晚與眾多佳人嬉戲,人生好不自在,當今的皇后云菲菲并不是大家閨秀,郭子儀認的義妹送入宮中馬上就成了皇貴妃,杜翰文也效仿送了位妃子進去。不過兩人看是敵,實則在合作,夢安國的富雖不及郭家,可好歹也是一個國家,郭子儀一在此,二在毀。杜翰文恰恰反來,所以正事她從不予方聆雪說,方聆雪愛出去,他就吩咐人跟在后保護,方聆雪愛玩,就常常放她出去。
出門前,方聆雪還在抱怨說:“這么早起來干嘛?往常我可是都睡到三桿的!”不過方聆雪還是乖乖的伸開開雙手,當著杜瀚文的面老老實實的等著丫鬟給她更衣。
“把眼睛睜開!”杜翰文用右手輕輕拍了下方聆雪的頭,“皇帝壽誕,我想去求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