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莜,我想睡覺了?!狈今鲅┻@么說,兩人也就不好再在這里了,金蕎滅了燈,屋中暗下去,此時東方泛著細微的魚肚白,方聆雪很快又睡過去,張莜莜見方聆雪呼吸平穩(wěn),拉著金蕎出了門,“金蕎,你主子看樣子是快生了,就沒有杜將軍的消息么?”金蕎搖搖頭,用手比出六的姿勢。
“六個月?我看是一年吧。”張莜莜譏笑道,“現(xiàn)在就連渤城個字消息都沒有,我在宮中,皇帝又是一個不管事的,所有消息只有相府才知道,也不知杜將軍怎么想的,自己妻子都快生了,連一封家書都未曾寫來?”張莜莜停下了,捂住嘴,心中罵自己白癡,接著又說,“現(xiàn)在郭相管得不嚴,你就去山下尋找三位穩(wěn)婆來,再來一位有類似經(jīng)驗的大夫,如果再有人來刺殺,我頂住,你看著雪姨?!辈贿^那可是不可能的事,這片山都被慕容風的人包圍了。
第二日,張莜莜負責守在山上,金蕎去了不期城中,直接就去了診所,不管那些大夫會不會幫助方聆雪生孩子,拽住先給一小坨銀,然后就拉走,又找了幾個胖胖的大娘就往山上去,可巧的是這里面剛好有水木的母親拐走張莜莜的張大嬸。
上了山,張大嬸居然就將張莜莜給認了出來,面對張大嬸做一個張姑娘張小姐的叫,張莜莜沒有搭理她,而是直接問:“你們誰懂接生?”
張大嬸和另外一位胖胖的大媽一同站出來。而一旁幾位男大夫只有一位年紀與方聆雪相近的站了出來,“會的到左邊去,你們要在這里呆到孕婦做完月子才能從這里下去,如果提前,那么我手中這把匕首就會是送給你們的最后禮物,如果守規(guī)矩,每人一顆金豆子。當然沒入的人我也會送你們一顆小銀豆,你們拿上就可以從這里下山?!?p> 那些沒有被張莜莜選上的人趕緊去到金蕎旁邊,拿了小銀豆就跑,剩下的張莜莜都帶到皇覺寺中,讓主持好好安頓后,張莜莜趕緊回來,金蕎正在做午飯,雖然過了這么久她的廚藝不見長,不過能熟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過張莜莜吃了那么多宮中御食,的確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還是努力的吃下兩碗,方聆雪吃了這么久,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不過才開始時她可把金蕎做的美食全吐了,不過兩人都以為是孕吐的原因。方聆雪的肚子其實比盧香瓊的大了整整一半,不過兩人都沒有經(jīng)驗,除了他們也沒有其他人見過方聆雪的肚子,兩人在這方面也沒有什么經(jīng)驗,也沒想著把那個年輕的大夫叫進來看看,所以兩人認為懷了孩子肚子這么大是正常的事。午飯吃完,秋天的午后是一個溫暖的時光,尤其是淡淡的陽光撒下來,就是一地溫暖的金黃,兩人一邊一個扶住方聆雪,方聆雪雙手托住自己的腰,十步一嘆,五十步叫累,一百步就開始嚷嚷著要休息,兩人卻不想,為了方聆雪的身體,為了她生孩子不那么痛苦,兩人堅持要讓方聆雪多走動走動。
也還好,溫暖的午后,秋風可不是瑟瑟的涼,而是急急的趕走那厭人的秋老虎,然后趴在山尖上吹著曬焉兒的花草,不知哪里有野菊,也帶著吹到三人鼻尖,微風是淡香,溪水是叮咚,如果時間停在這里,不妨是一處好畫。不過時間總是動的,不快不慢,年輕的大夫好奇自己被抓上來診治的是哪一位美人,他能肯定的是這位沒見過,因為在場的女性沒有一位是隆起肚的,除非是那種情況,不過那種情況實在難得,出于對醫(yī)術(shù)癡迷,他興奮起來,導致他趁人不注意又跑回這座木屋。
方聆雪舒服的哼哼著,張莜莜與金蕎相視,眼中是警惕,兩人自然的把方聆雪扶回屋中,讓方聆雪躺在床上,張莜莜探出匕首,對金蕎點個頭,輕聲出門,屋外有課三抱的大樹后清影微微閃動,方聆雪手中的匕首冒著寒光,下一面就挺在了這位年輕大夫喉結(jié)除:“作何?”
“嘿……”這位年輕的大夫名字叫年末,劉年末,牛年年底出生,剛好出生在一個姓劉的闊綽人家,所以有了這么個名字,由于癡迷與醫(yī),二十四歲那年離家與師父江湖游動,不想兩年后師父拋下他獨自歸隱去了,自此劉年末一個人飄走與江湖,正巧被金蕎逮來。
“說,作何?”張莜莜將匕首往里一毫米,血就出來了。
劉年末也急,將匕首往外推,張莜莜確實不急,所以匕首絲毫未動,倒把劉年末的左手除拇指以外其他四個割了個透,血隨即就下來,往地上滴,微風也就夾雜了這么一些血腥味往吹得方向走,碰巧張大嬸也在,嚇得自己肥滾滾的身子噗嚕嚕就走,“你在這里呆著,金蕎,看住我去追。”金蕎放下手中的野菜,拿起桌上的菜刀就架在劉年末脖子上,張莜莜拿了繩子給金蕎,就去追張大嬸。
“姑娘,我就是想來看看我接生的是誰也好提前準備些藥材和必備的東西?!苯鹗w不會說話,只是用自己的眼神表達懷疑,繩子從劉年末手肘處圍著腰纏了幾十圈,唯有腳是自由的,他不停的跺著腳,表達自己氣憤之情,金蕎仍舊沒有說話,“你看我身上到處都是傷,你們也不希望到時候孩子出生時我一點忙都幫不上吧?!苯鹗w點點頭,去拿方聆樾送來的止疼膏和促進傷口結(jié)痂的藥粉。劉年末獨自一個人望著天心下叫苦不已,如今眼前這位妹子也沒有答應要放他,他可也不想從現(xiàn)在開始到在孕婦生孩子這期間一直與這棵樹作伴。
張莜莜追到了張大嬸,可以說是很快,她將張大嬸往前推了一把,張大嬸就跌在了山上,好在此處地勢平坦,張大嬸沒順著路滑下去,要不然現(xiàn)在定是歸西。
“張姑娘,饒了我吧……”張大嬸哭著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我沒說要殺你,你為何怕我?”張莜莜將匕首抵著張大嬸的背。
“我……”張大嬸一聽張莜莜沒有決定要殺她,面色瞬間明媚起來,她偷偷往前挪了下身子,方便轉(zhuǎn)身抱住張莜莜的大腿,“張姑娘,你饒了我,我一定好好的,不給您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