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柴無病爽約
那個圖案……
陸遙掛掉電話,翻開相冊,找到了那張不久以前手繪出來的古怪八卦。
太極無目,黑上白下,陰極死死壓制著陽極……
等等,方向是不是反了?
不是白上黑下嗎?
陸遙對照八卦位置,發(fā)現(xiàn)是那會兒一時心急,拍反了……
也就是說,柴無病查的是一個錯誤的標志,四周的八卦劃得很潦草,還有連筆,除了他自己,應該很少有人會仔細去看。
不過,應該也沒關系吧?
顏色相反而已,難不成恰好就會代表另一個意義?
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反正很快就能見到柴無病,到時候一切都清楚了。
媽,你到底在哪兒?
陸遙快步往店里趕。
他腳程快,行動如飛,不多時就回到鼓樓。
店門是鎖著的。
他覺得奇怪,不久前和蔣小嬋分手,她明明說蔣小娟醒了,照理說,這會兒蔣家姐妹應該是在偷師。
明明店里有人,關張干什么?
他不明就里,掏出鑰匙開鎖,轉(zhuǎn)過屏墻進店。
店里很靜,風水十印的簡圖散了一地,簡圖中間,兩個一模一樣的美人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正午的陽光灑進店里,給一切都染上層金色,在陸遙眼里呈現(xiàn)出一幅鍍了金的雙姝臥眠圖。
這一幕實在是賞心悅目。
蔣氏姐妹本就漂亮,又長得一模一樣。
蔣小嬋穿著慣常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只脫了鞋,露出潔白棉襪。
她生性害羞,就是睡著了也是縮成一團,動作就像嬰孩。
蔣小娟昨晚色誘過他,至今穿的還是大紅色的絲質(zhì)吊帶睡衣,露出香肩和雪膩的小腿。
明明大大咧咧的性子,哪知道她睡著的樣子居然會和姐姐一模一樣,甚至蜷縮得更緊,頭頂著姐姐的下巴,膝蓋對著姐姐的膝蓋。
陸遙感覺到?jīng)_動……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卻在自家店里看到兩個完全不設防的漂亮女孩!
從開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她們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顯然是睡得極沉。
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同學,一個是自己的雇員。
一個……是自己的雇員……
我花錢雇你,你大中午的還在睡覺?
一個人睡不夠,還把姐姐叫過來一起睡?
明明有個一模一樣的姐姐,就不知道讓她幫你看店?
要是這時候來了客人,我小陸師傅的生意豈不是要泡湯!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陸遙沖動得怒火中燒,氣沖腦海,張開嘴大喊出聲:“起火啦!”
不知不覺,太陽累了,晃晃悠悠地下班。
陸遙也累了,在店里枯坐一下午,他沒有等到客戶,也沒有等來柴無病的音訊。
柴無病爽約了!
小陸師傅很不爽。
世風日下,約定的事可以隨意違背,員工居然也可以教訓老板。
陸遙恨恨地瞥著眼睛,斜眼去瞅那拉著簾子,嚴絲合縫的二樓。
蔣小娟和她那個寶貝姐姐已經(jīng)在那張貴破天際的床上睡了整整一天!
衛(wèi)生是陸遙打掃的,簡圖是陸遙收拾的,貔貅是陸遙喂的,作為員工,她只需要做兩件事,教訓老板還有睡覺!
到底誰才是發(fā)工資的!
陸遙噌地站起來,又覺得怒火中燒。
那一聲“地震了”還沒喊出口,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驚惶女聲。
“小陸兄弟,無病昏倒了!”
陸遙第一時間回過身:“你說什么?柴無病昏倒了?”
……
這次蔣家姐妹是真被叫起來了,正在后面洗漱。
陸遙陪著來人坐在前廳。
這女人陸遙認識,是柴無病的老婆柳若顏。
她現(xiàn)年三十出頭,和柴無病青梅竹馬,兩人結(jié)婚十載,至今沒有子嗣。
照理說,無論是柴家還是同樣顯赫的柳家,對后嗣傳承都是看重的,但是兩人的感情卻從沒受到干擾,一直表現(xiàn)得恩恩愛愛,在陸遙眼里如同神仙眷侶。
印象里,柳若言是個極溫婉賢惠的女子,說話從來都是慢慢的,好像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驚惶過。
更別說現(xiàn)在這樣臉色蒼白,發(fā)式散亂,整個人狼狽不堪。
然而陸遙能夠理解。
柴無病是整個柴家的當家人,也是云鬼武館的招牌。他這樣一聲不吭昏過去,這個女人的天估計都快塌了。
他只能好生勸慰:“言姐,柴兄自幼習武,身子骨硬朗,不會有事的?!?p> 柳若言報以苦笑。
“小陸兄弟,無病得的根本就不是病?!?p> “不是?。俊?p> “你是知道的,無病從十多天前就開始出現(xiàn)問題,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穩(wěn)定,醒著出現(xiàn)幻覺,睡著就做噩夢,吃不好,睡不好?!?p> 陸遙點了點頭:“我還知道他買了床?!?p> “是啊,前幾天換了新床,他倒是睡下幾個小時,也恢復了一些精神,可以處理事情?!绷粞缘芍劬?,雙目無神,“他這些天打了很多電話,卻背著我,神神秘秘的,不管我怎么問,他都不肯說?!?p> 陸遙聽得有些感動。
這幾天柴無病大概是在忙他的事,至于瞞著柳若言,大概是那幅八卦有些隱情,對知情人來說,不見得就是好事。
所以他跳過這段,直接問:“然后呢?”
“然后……然后半個多小時前,無病昏過去了?!?p> “半小時?”
陸遙回憶了一下上次去武館的時間,半個小時滿打滿算,也只夠從武館開車來鼓樓的,而且中間還不能堵車。
除非柳若言根本沒有管柴無病,自家老公一昏倒就過來找他報信。
可這怎么可能?
他急聲問:“你確定是半個小時前?你沒叫救護車?我記得你們武館有駐館醫(yī)生的吧?醫(yī)生怎么說?”
陸遙連珠炮一樣問,柳若言卻只是搖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無病一昏過去我就跑出來了,那時他還躺在地上,連他昏倒的消息,我都是在車上通知出去的……”
“為什么!”
柳若言看過來,大眼睛里孕著淚,隨時都會掉下來:“因為他昏倒前突然就跟我說,如果他出了問題,叫我不要聲張,一定要找到你?!?p> “他讓你來找我?”
“他讓我來找你,而且話才說完就昏過去了!”柳若言的情緒終于崩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小陸兄弟,我那時候才明白,無病是被妖人害了!”
柴無病……被人害了……
陸遙怔在那兒。
什么時候,為什么,怎么害的?
柴無病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件事,和那個古怪的八卦又有什么關系?
陸遙腦子里突然闖進一個兩米多高的猛漢,他穿黑風衣,風衣下是一對金屬護腕,護腕上方紋著無眼的八卦。
那個猛漢突然低頭看他!
他驚跳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冷汗浸了個通透!
蔣小娟恰好洗漱完畢,擦著頭發(fā)從后屋走了出來。
“老板,怎么了?”
“讓你姐姐馬上回學校,我們要出門!”
“出門?去哪兒?”
“云鬼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