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驚變
而那日趁著混亂遁走的幾人,在看到玉山掘地三尺搜山的架勢,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事出突然,他二人見面約在南泉庵,是因為南泉庵環(huán)境清幽,加上王大人喜吃齋菜。
卻未曾想居然會在此,被一女子聽了壁角。
最關(guān)鍵的是,此女子居然認(rèn)識他!
他并不常在人前活動。
連拙州府衙,都沒有他來到拙州的記錄。
這個女子究竟是誰?
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她又如何會認(rèn)識他?
她掉下山崖以后,是死?是活?
陳大人原以為,他讓侍衛(wèi)處理的女子,不過是普通的閨閣女子。
可當(dāng)看見十幾名暗衛(wèi)撲下懸崖,加上如今玉山圍山搜尋的架勢,這女子絕非普通女子。
若是死了倒也罷了,畢竟他們前往南泉庵,登記的身分俱是假的。
如若此女子沒死,以她的身份,加上她知道的事情,那將會帶來極大的麻煩。
陳大人不禁暗暗懊惱,當(dāng)時多派幾個侍衛(wèi)直接下死手好了。
管她是何人,若是死了,他也自有辦法把這個事情抹平。
如今這不知死活,反倒更讓人心焦!
這個隱患必須得解決!
而那個丫鬟,也必須得殺了才干凈。
一旦想明白了,陳大人立刻就派了侍衛(wèi)前去查探。
得知失蹤的乃是那朝霞郡主。
陳大人徹底慌亂了。
居然會是朝霞郡主!
此事真是頗為棘手。
他不怕死了的朝霞郡主,但卻怕活著的。
如此看來,定然是不能讓朝霞郡主,活著返回。
如此一想,陳大人當(dāng)即便派了幾名武功高強(qiáng)的死士,喬裝成山野農(nóng)夫,潛入玉山伺機(jī)而動!
而小丫鬟秋月,陳大人則派了侍衛(wèi)前去沈家,盯了她兩日。
反倒少將軍桑旸,被忽略了干凈!
當(dāng)日隨朝霞郡主跳下山崖的暗衛(wèi)眾多,而少將軍此次來拙州,本就低調(diào),一直以的是泉州府衙官差的身份,在拙州行動。
少將軍不喜應(yīng)酬,在京城也少有人認(rèn)識,所以此次大家皆認(rèn)為被困玉山的只是那朝霞郡主。
桑旸手下的侍衛(wèi)除了史昭,還有一名得力的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名袁平。
日常他和史昭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如若出擊,另一個定當(dāng)留守,一直頗有默契。
那日事出實屬突然,為救桑旸和祁落,袁平和史昭均跳下了懸崖,
而袁平見救人無望,方才攀回崖上。這一上一下,便錯過了在第一時間,將暗殺祁落的人抓住。
袁平便詢問了秋月,秋月將她和祁落聽到之事,悉數(shù)告之了袁平。
秋月所述的話中,其實并沒有什么可用的訊息。
聽起來只不過是普通的討論買賣而已。如若不是祁落駐足偷聽,秋月是根本不會在意。
但僅憑如此,便能導(dǎo)致對方直接痛下殺手。
那就足以說明,這絕對不是,象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的買賣。
殺人之人已經(jīng)逃脫,南泉庵并非的皇家庵堂。素齋的定位,只需提供客人名字,付上銀錢即可排隊。
且在南泉庵,查到的定素齋之人,姓名和地址皆是假的。
什么人?
居然連吃飯都要用假的名諱?
看他出手便要?dú)⑷说募軇?,那秋月,定然會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biāo)。
即便知道會多加防范,也可能因為貿(mào)然出手,而被抓到更多的把柄。
但是他們極有可能,不敢賭!
他們此次會下此殺手,定然認(rèn)為,祁落和秋月知道的,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要多。
是什么樣的生意,一旦被知道,便要?dú)⑷四兀?p> 袁平立刻便親自將秋月保護(hù)了起來。
現(xiàn)在需造成一種假象,就是兵力和人力都在用于玉山搜尋,
一個小丫鬟而已,大家并無力顧及她的生死。且秋月是祁落的丫鬟,主子掉入懸崖生死未卜。沈府遷怒丫鬟,便將丫鬟關(guān)于柴房等候發(fā)落。
于是他們在盯了秋月兩日之后,終于動了手。
趁著當(dāng)日的晚間,沈府的丫鬟,剛給秋月往柴房送過飯菜之后。
沈府的墻頭,便翻入了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偷偷的潛入柴房,大刀一揮,剛欲砍向秋月。
誰知柴房暗處突然飛身出了一人,一劍便將他的刀給劈飛了出去。
隨即柴房里瞬間又多出了好多的暗衛(wèi)。
黑衣人這時才知自己中了埋伏,眼看就要被生擒。
黑衣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袁平上前查看,才發(fā)現(xiàn)黑衣人原來是死士,他已然咬碎了嘴里的毒藥,當(dāng)即便斃了命。
……………………………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山間的樹梢,偷偷地灑進(jìn)了洞口,灑在了洞內(nèi)倚靠在一起,睡的正香甜的兩人身上。
調(diào)皮的陽光,又悄悄地爬上了少年的臉上,少年睫毛微顫,輕輕的睜開了眼。
少女精致的臉近在咫尺,濃密黑長的睫毛,白皙光滑的皮膚,粉嫩嬌艷的唇畔,直看得桑旸心里癢癢的。
很想俯身上前,一親芳澤,卻又怕唐突了佳人。
經(jīng)過了昨晚,兩人的心似乎靠得更近。
看著睡的懶洋洋的少女,桑旸覺得心里滿滿的。
桑旸不自覺的攏了手,把懷里的少女抱得更緊。
許是因為抱得太緊,少女蹙了蹙眉便掙了眼。
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眉眼含笑,眼波如琉璃般透亮的少年。
即便祁落再大方,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耳尖兒都泛了紅。
“落落,你來!”
少年抱起了少女,兩人一起步出了洞外。
此時洞外正是陽光明媚,山間的泉水間此時正開著一株垂枝碧桃。
“好漂亮的花兒!”少女眼前一亮。
“我昨兒晚上便發(fā)現(xiàn)了?!鄙倌昱d致勃勃。
正值花期的垂枝碧桃,累累的嫣紅花朵壓滿了枝頭。
滿樹皆是那嫣紅的花朵,連一片碧綠也看不到。
長長的花枝垂至水面,水面光潔如鏡,鏡中的垂枝碧桃,顏色好似更加的嬌艷,顧盼之間正在爭相比美。
如此美景,正像此時少年少女的美好心情。
突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
桑旸一驚,立即將祁落護(hù)在身后,轉(zhuǎn)身長劍便出了鞘。
“誰?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