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在青山縣陰府當(dāng)值,此番是奉青山縣土地敕令過來拘拿惡鬼,不曾想?yún)s比你晚來一步!”
說這話時,姜大海面上涌動驚奇。
他剛才趕來只見到李辰一劍斬殺女鬼的情景,深感李辰武道修為奇高。
不免和自身比較,即便他有陰差身份,也絕不能如此輕松將這些禍害生人的女鬼殺盡了。
要知道,這其中可是有厲鬼級別的存在。
那等厲鬼,實(shí)力和他相仿,手下卻有一群惡鬼聽?wèi){調(diào)遣,他只有借神官賜下的鬼器才敢前來。
青山縣陰府?
青山縣土地?
居然真的和神人有關(guān),李辰忍不住錯愕,飛快思忖著,立時聯(lián)想不少。
青山縣如今妖鬼頻出,他必須想辦法多了解這些方面,畢竟自己親眼見到的,肯定要比所謂文案來得可信。
這是他第三次正面對上所謂神人,對方又是曾經(jīng)的同門,眼下生出打聽的心思。
“姜師兄入門比我早,不管怎樣,師弟我都不能居上?!?p> 李辰抱拳,“敢問姜師兄,如今這異世,我等常人生存艱難,該何去何從了?”
姜大海聽的這番話,很是享用。
又因李辰提前殺了此巷陰物,他相當(dāng)于不費(fèi)工夫、回去便能領(lǐng)到獎勵,心中暗喜下愈發(fā)看中李辰。
他自言道:“這點(diǎn)你錯了,奇世降臨,你我都很艱難。
便是那些土地神人,也不敢說永無禍?zhǔn)拢聦?shí)上許多村子,都被妖邪趕盡殺絕,就連神人也都泯滅。
優(yōu)勝劣汰,如今能活下來的,要么本身實(shí)力強(qiáng)大,要么有強(qiáng)者倚靠。
師弟也不用氣餒,我相信,往后總歸有歸于平靜的時候。
不過那需要犧牲,你我都有可能活不到那時,還請師弟盡力,為我人族還能活著努力提升實(shí)力。”
原來神人也有危險,難怪那張村杜姓土地要托孤了,想必是有妖鬼作亂的原因。
姜師兄居然有如此大志,這點(diǎn)我倒不如他了!
李辰聽完心中愕然,也覺得姜大海所言很有道理的樣子,不過他摸爬滾打太多年,卻沒這般大覺悟。
“我確實(shí)要努力活著?!?p> “我要讓李家在這片奇世中活著。”
“弱者,只能任人宰割,死后都不能安寧?!?p> “我要成為強(qiáng)者,只有變強(qiáng),才能如愿以償。”
李辰的內(nèi)心在吶喊,他原本是因看透官場黑暗而心灰意冷,后面見識過怪異才生出自保變強(qiáng)的心思,如今卻有自己堅(jiān)定的心念。
姜大海并不知李辰執(zhí)念,此刻見對方面有領(lǐng)悟,沒有打擾。
“姜師兄,我還有一事不知,那所謂神人,常人又該如何與其相處了?!绷季?,李辰徐徐吐露心聲。
“這點(diǎn)請師弟放心,我等陰司本就是朝廷所設(shè),司職懲惡揚(yáng)善。
只是如今外面妖鬼太多,才無心與常人糾葛太多而已,等天下太平,一切都會正常?!?p> 姜大海有心解釋一番后,又支支吾吾神秘狀,湊近道:“你我本是同門,有些話我要單獨(dú)與你說,切勿與外人知曉?!?p> “師兄請講,我雖說不是大善,守口如瓶還是能做到的。”
“陰府體系除了招納有德之人,最渴求的便是師弟這樣武道上驚才艷艷的,
如果師弟愿意,我可以作保,一定能為你謀得不錯差事。
師弟先別忙著拒絕,我這不是咒你死,需知陽人也可在陰府任職。
而師弟一旦當(dāng)上陰差,自會有好處落下,于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似我這鬼器,若由你使喚,無論遇妖遇鬼都是克敵制勝的殺器,比你那桃木劍要強(qiáng)太多。
再者,我等陰司背后便是朝廷,等天下太平自有功勞分下,師弟不妨考慮一下?!?p> 姜大海這番話,也就是遇上李辰才說。
他不過青山縣陰府內(nèi)一小人物,縱然手下有些小鬼可以使喚,這種舉薦陰差上卻是他說不上話的,
全因他曾聽聞本縣陰判十分看重李辰,才會有此言。
李辰有思忖,最終還是不想當(dāng)那陰差。
一來,他對那陰府體系了解太小,鬼知道對他是否有大弊端。
二來,有洪荒之力在,他完全相信自己變強(qiáng)不過早晚的問題,不要讓人發(fā)覺自己這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來二去,他擺首示意。
“那我也不必強(qiáng)人所難了?!苯蠛;謴?fù)正色,旋即抱拳道:“有生人過來,我也該回去述職了?!?p> 他走后,李辰心思一陣復(fù)雜。
大嫂失去一魂二魄,此事跟白蓮教有關(guān),如今那些女鬼盡然泯滅,尋思著如何找上白蓮教。
僅僅片刻,斷續(xù)的細(xì)微腳步聲打斷李辰遐想。
李辰自踏步離開,不料一人錯身而過進(jìn)了巷子,兩人都頓足。
“是你……”幾乎同時,李辰和田道德直視對方。
來自田道德的洪荒之力,五絲。
洪荒之力的收獲可不僅僅是此刻在持續(xù),這一年里,幾乎有超過百絲由田道德這廝貢獻(xiàn),李辰當(dāng)下再見到熟人,心中感觸頗多。
看來,這小子對自己怨念很深嘛!
誠然,李辰是讓田家在青山縣跌入深淵的始作俑者,但這完全是他田家父子咎由自取。
想到這,李辰還想開口打招呼的。
卻看許久沒見的田道德今日竟穿著粗布白衫,尤其是那衣衫胸口處繡有很大一朵含苞欲放的白蓮,這似女子一般花枝招展的衣著,他倒實(shí)在欣賞不來了。
李辰很難理解,心有困惑。
就算田仁義入獄致死,田家也是有不少家產(chǎn),怎的田道德會落到要穿布衫這步田地?
況且,這白蓮又是何故,莫非這廝驚逢厄變后,變得更有惡趣味不成?
田道德視李辰為仇人,看對方那嘴角翹著,自認(rèn)為李辰是在取笑他,心中暗惱更甚。
“呃……田公子,最近可安好?”李辰不免覺得尷尬,既然停下也不好不打招呼。
田道德沉默不答,為李辰供給愈發(fā)多的洪荒之力。
“田公子既然不待見在下,李某就先告辭!”
李辰也不好再多說,只有離開。
他的背影終于消失,田道德不免松了口粗氣。
“去你娘的安好,老子都被你弄得家破人亡了,還想待見,這輩子都不用再見!”
田道德腹誹不已,內(nèi)心都要崩潰、欲哭無淚的,他如今也有自知之明,只好在心底爽爽,轉(zhuǎn)身走進(jìn)巷子。
“紅姐呢?”
“紅姐!”
田道德悄聲喊著,此來是要找人,卻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了。
“奇怪,紅姐今日怎的不在?”
他心中有疑慮,只認(rèn)為那些女子都有事外出,當(dāng)下準(zhǔn)備回去稟報上頭。
匆忙間,他在巷頭和一人迎面相撞。
“你他么的沒長眼睛啊。”田道德先罵一句,剛想再罵,身子卻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