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穹那個副手是他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心腹,為人倒也不像林凱風(fēng)那般猖狂,尊卑有度,這種人最會審時度勢。
我見赫連穹叫他季白,差點聽成了李白。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夜,照他這個速度詢問下去,得明天早上去了。
真不知道赫連穹這么做打得什么主意。
那個給林凱風(fēng)輸真氣的人也停止了,他是被人扶起來的,臉色有點蒼白,人虛浮飄渺,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
萬思銘讓下人將他扶去休息。
我都快要靠在阿殤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阿殤對赫連穹行了一禮,然后說道:“拙荊身體有些不適,我先行告退了,如果找到兇手,派人告知一下?!?p> 赫連穹瞇著眼睛,想透過表象看本質(zhì),不帶他說,就有人發(fā)聲,如果我們走,他們也都想走。
一哄而鬧,那些江湖人豈能受這般委屈,誰知季白劍迅速朝一人刺去,那人沒頂住一招,劍就莫入他的肩膀,速度快的讓人心驚。
受到刺殺的人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赫連穹揮了揮手,意思讓大夫給那人包扎下。
大夫都嚇破膽了,那還看得懂手勢,又不是專業(yè)懂手勢的。
赫連穹黑著臉說道:“去給他的傷口包扎下?!?p> 大夫這才給那人傷口上撒上金創(chuàng)藥。
看來是個對手,自詡武功高點的,都磨刀霍霍,富家子弟都嚇破了膽,退到一旁。
“刀劍無眼,詢問完自會放大家離開,對不住各位的地方,也是在下考慮各位的安全問題,畢竟有人連我身邊的人都敢禍害。”赫連穹說的很婉轉(zhuǎn),讓人無法抗拒。
又對阿殤說,就委屈我一點,很快就會詢問完了,如果累了,可以坐到一旁休息。
有人竊竊私語,說赫連穹這是想染指江湖嗎?
我暗自打量起季白,這人會是今后路上的一大敵人,怕被發(fā)覺,也只是匆匆一瞥,看來赫連穹也是不打無準(zhǔn)備的仗,且看誰笑到最后吧。
估計是個富家子弟被刺了,那哎喲的聲音,我都想捂住耳朵,季白的劍刺的沒多深,頂多破了塊皮,流了點血,也不至于讓他疼的那么厲害。
赫連穹讓他閉嘴,說他再哎喲一會兒,傷口都該愈合了。
估計給他說紅了臉,也不敢哎喲了。
我懶得再看,反正一切有阿殤,他扶我坐在臺階上,他讓我靠在他肩膀上睡,又脫了衣服披在我身上。
我還聽見有人說,娘們就是麻煩。
我暗罵這人多舌,我又沒靠他肩上,糙漢子懂什么。
我小聲的給阿殤說今晚他沒有多久,赫連穹就過來找我道歉的事。
他抿了下嘴后輕哼了聲,他讓我不用理會赫連穹,正常回話即可,他不會拿我怎么樣的。
而且我總覺得赫連穹的目光總在我身上流連,整的我心里直毛躁。
阿殤說赫連穹不會看穿我的身份,對我有興趣也是因為他身份。
我問他是不是他在江湖上地位很高?
他想了想才湊近我耳邊僅用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江湖中的龍門客棧,龍門鏢局,龍門情報庫等,都是我的,我的財勢不輸萬思銘,靠著四皇子那點俸祿,怎么夠給你買胭脂水粉。”
說著無意,可我聽著,卻大驚失色,默默地吞了下口水,他捏著我的手,臉上堆滿了笑容。
可能是人多聲音雜,我聽錯了,也不一定,等會私下我在確認(rèn)一遍好了,現(xiàn)在真想給阿殤拉出去詢問一下,好煩躁,這人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啊,真能耽誤事兒。
他被我傻樣逗樂了,拍了拍我的額頭,寵溺的對我說,睡吧。
想想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以前都是我照顧他,現(xiàn)在換成他照顧我,這才幾年光景,我嚴(yán)重懷疑他是不是一直都是扮豬吃老虎。
子正時分,各個都熬不住了,就在我快要睡著了,季白揪住了兩個人。
因為都在昏昏欲睡,就這兩人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
一男一女,好像都是這莊園的下人,他們嚇得垂著頭跪在地上。
季白問這兩人是做什么的,夜間去哪兒了?
還不等回答,兩人就被不遠處隱匿在暗處的人射的飛鏢殺死。
季白大喊一聲,誰!便朝著屋檐飛去,上前去追捕兇手。
我不忍看倒在血泊中的兩人,雖不知他們是好是壞,終成他人鏢下亡魂,這也是人命,如同浮草般輕賤。
也有人想去追,被赫連穹叫了回來,說季白可以應(yīng)付。
沒等多久,季白就回來復(fù)命,說讓兇手跑了。
有人哼了一聲,意味在明顯不過,瞎逞什么能,還說能應(yīng)付,不還是讓兇手給跑了。
季白在男的身上搜出了裝毒粉的紙張。
這太拙劣了,一看就是栽贓嫁禍,那有人投毒了還把贓物藏身上的嗎,那不是純屬找搜?
給它燒了,埋了,扔了,都比藏在身上安全的多。
赫連穹陪笑的說,既然兇手已伏法,我們就沒必要在苦等了,讓大家該散了就散了,該回去休息的休息。
總感覺大家情緒不好,好似陪著赫連穹演這么一出戲,他就用這么兩句話給打發(fā)了。
赫連穹要打什么主意,時間久了自會露出馬腳,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
反正我是終于有機會詢問阿殤,他講的是不是真的,心里有點小雀躍,即希望是真的又不希望是真的。
希望是他有了抵抗赫連穹的本錢,不希望是我與他之間的距離,會不會因此而拉遠。
看來我也得斗志滿滿起來,以前能護著他,今后我照樣還能護著他。
回去的路上,我問他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疑惑的看著我,我就說是他身份事。
他彈了我的腦門,認(rèn)真無比的說:“是真的?!?p> 我差點歡喜的跳了起來,還好阿殤按住了我,嘴角蕩漾的笑意盈盈。
翩翩我公子,機巧忽若神,恰逢公子正年少,竟意與天比高。
我覺得十歲認(rèn)識阿殤就有點晚,恨不能同君生。
我問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優(yōu)秀的,不對,我不該這么問,因為他的生活跟我不一樣,我不努力,我爹娘都能保我衣食無憂,而阿殤卻只能自給自足。
而他卻說,這些將來都會是給我的聘禮,并且回更努力賺銀兩,因為他想將這世間最美好的事物都給我。
我嚇的一踉蹌,忙擺手,還是讓他且收著吧。
我說他隱藏的夠深啊,我今日要不是問起,或者他不帶我出來游玩,我且不知,如今他早已強大到我都得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