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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道小號

第五十三章.書信

我的武道小號 江上汀 3206 2018-07-05 10:01:59

  來人中的那位老者,一身白服,外罩一件深黑袈裟。眼睛瞇著,頜下有山羊白須。其眉毛花白,頗長,從兩旁垂落。

  另外一人,星眼劍眉,頭戴一頂通天冠,內(nèi)有一件紅羅紗的單衣,外披著一件雙肩繡龍紋的青衣。他腰間環(huán)著一條玉帶,且懸著一柄長劍,看上去有龍鳳之姿。

  申屠鳴在這老僧的壓制下,已經(jīng)老實下來,如今的他頭顱低垂,似乎已經(jīng)昏死過去。

  那年輕人微微皺眉,走到了宮人面前,左手按住腰間長劍的劍柄。

  “這是怎么一回事?孤王只是來此與無因大師討教佛理,你們這些人怎會落得如此狼狽?”

  他看著那宮人,此時宮人雙肩,腰眼,脖頸三處滲出血來,頭發(fā)凌亂,慘狀非常。

  “殿下,殿下!”

  那宮人掙扎著跑到了年輕人面前。

  “這些人,都是這兩人的錯,我們好好地在這里守著,他們無端端要硬闖!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和眾護衛(wèi)要阻攔他們。”

  來的人果然是齊王慕容啟……

  齊然第一次在這里看見《諸天》中自己認識的NPC,忍不住多看了慕容啟兩眼。

  慕容啟轉(zhuǎn)身,先走到了那名被申屠鳴打傷,肋骨近乎全破的護衛(wèi)面前。

  “這是怎么回事?”

  護衛(wèi)們到了慕容啟面前,躬身說道:“殿下,這是剛才我們和那披發(fā)之人對陣的結(jié)果。所幸,四字戰(zhàn)陣分了不少壓力過去,若是被那人的罡氣直接擊中,此時的他應(yīng)當(dāng)死得不能再死了。”

  慕容啟點點頭,下蹲,右手探出,握在那人脈搏處。

  他吩咐左右:“你們先帶這位護衛(wèi)去固原城中,找骨傷大夫,幫他理療一下?!?p>  “還好,經(jīng)脈雖然弱,可還無大礙?!睆膽阎腥〕鲆幻兜に帲饺輪哑溥f到護衛(wèi)面前:“這是一枚‘天王保心丹’,你且服下?!?p>  親手喂那受傷的護衛(wèi)服用下保心丹之后,慕容啟才站起身來。

  “去吧,他服用了此藥,性命無憂,把錯位肋骨正形之后,你們連夜把他送歸義孝齊王府中。”

  從始至終,慕容啟始終保持從容,并未見慍怒,也未刁難齊然和申屠鳴。

  “殿下,殿下,就是這二人!”

  然而,那宮人又跑了過來,指著齊然和申屠鳴說道:“就是這二人,在我們封山之后,還要硬闖!”

  齊然如今左手低垂,手部微微顫抖,手背處可見黑線。他只能以右手抵在申屠鳴背后,以日月鈞鑒的真氣蘊養(yǎng)維護后者的心脈。

  慕容啟再度皺眉。

  他不悅開口:“劉保保,你這閹貨,又擅自封山了。孤王已經(jīng)說過,此次前來,只是與無因禪師暢談佛理,不禁百姓,不擾于民。而你這狗東西又自作主張,封山封路,還與他人大打出手!當(dāng)真是給孤王丟臉,回去之后,你自領(lǐng)四十板子去罷!”

  劉保保目瞪口呆,慕容啟在得知其封山之后,不僅沒有維護,而是大加申斥,讓他有些錯愕。

  慕容啟走到了齊然面前,說道:“此事是小王下屬之過失,即是我之過錯。這是一枚‘化毒丹’,劉保保催魂掌之毒,服用此丹盡數(shù)可化去?!?p>  齊然伸手取過丹藥,一口吞服。

  “無妨,手下的人多管管就是了,齊王殿下。”

  齊然說完之后,不再多看慕容啟一眼,攙扶申屠鳴到了無因禪師面前。

  “多謝禪師出手,否則申屠師兄如果繼續(xù)使用‘龍虎罡煞’恐怕內(nèi)中消耗過多,反而壞了根基?!?p>  無因禪師微笑:“老衲于圓覺寺中,都可感到一陣煞氣,這門功法果然厲害。請少年你扶著你師兄,隨我去到寺中,修養(yǎng)一段時間?!?p>  齊然點頭:“打攪了?!?p>  慕容啟走到了劉保保身邊,說道:“這樣也好,有禪師護持,這兩位一定無事。今天,倒是小王今日打攪了大師清修了?!?p>  慕容啟雙手合十,以佛家禮儀道別:“小王今日日落前還要趕到蓬萊府,無因大師,就此別過?!?p>  他又看向了齊然,微笑說道:“若是齊掌舵有時間,改日不妨到義孝齊王府中,我們暢談一二。孤王有真策府,其中有不少能人都是武道中人,對于太岳的風(fēng)范,仰慕已久?!?p>  他知道我是誰……齊然并不意外,以慕容啟的情報網(wǎng),想要搜集太岳分舵最近的動向,并不算困難。

  看著慕容啟帶著自己的護衛(wèi)向浮云巖山下走去,齊然內(nèi)心腹誹:在我印象中,上一個開牙建府,封為齊王的人,已經(jīng)把兄弟都殺干凈了。不知道你慕容啟是不是真的如我印象中的那樣,外寬仁而內(nèi)有城府。

  只要齊然還在青州境內(nèi),他遲早會和慕容啟再次見面,所以,他只是看了看慕容啟遠離之背影,就轉(zhuǎn)過頭來,不再理會。

  “少年,你隨我上去?!睙o因禪師走在齊然之前,如御風(fēng)而行。

  齊然服用化毒丹之后,左手恢復(fù)正常。

  他本來想以雙臂為支撐,抱著申屠鳴向上??墒强紤]之后,齊然認為以‘公主抱’的方式似乎不妥,最后還是決定吧申屠鳴背在身后。

  “看你的武道路數(shù),以日月鈞鑒為底,兼有日月星三部兵書。這么說來,你是齊溟漱的新弟子。”

  無因大師在齊然之前,開口問道。

  齊然點頭:“我入門不過百幾十日,確實是新弟子。”

  無因禪師咦了一聲。

  “百幾十日,你就成就了命輪境界,可怖可畏。這樣的勢頭,你比之你師父當(dāng)年,還要厲害?!?p>  齊然并沒有接茬,反而問道:“禪師你是‘四大神僧’之一,為何要遠離禪林寺,到青州這里?以你的輩分和聲望,若要傳揚思想,想必比在這圓覺寺中更見方便?!?p>  無因禪師慢下腳步,和齊然并肩,他悠悠說道:“我無意參與寺中事物,又覺得身負‘四大’之名讓我心中不能舒展。索性就離開那處,到了這浮云巖圓覺寺之中,做一個日夜耕種,早晚誦經(jīng)的野和尚好了。試問,四大神僧的無因就是無因,難道當(dāng)野和尚的無因就不是無因了嗎?”

  齊然隱隱覺得有哪里別扭,但是張嘴之際,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和這些人辯論機鋒,我有些自取其辱了……齊然想到。

  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倒不必去‘撩撥’眼前這個‘佛系老者’。

  …………

  到了圓覺寺中,等申屠鳴清醒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

  他在客房之中的床榻之上。

  睜開眼睛,申屠鳴瞬間覺得渾身酸痛,手臂幾乎不能抬起。

  齊然就在客房窗前椅子之上,打坐練氣。

  從入定之中聽到異動,齊然睜開雙眼。

  “申屠師兄,你醒過來了?”齊然走到了申屠鳴面前,從一旁的桌子上把一碗湯藥端過來。

  “這是太岳門中的‘去淤散’,我稍通藥理,憑借印象,抓了一副。你先喝了?!?p>  看著眼前的湯藥,申屠鳴忍著疼痛,強行把右手抬起。

  端過之后,他仰頭,就像是飲酒一樣,把‘去淤散’一飲而盡。

  “嘿,沒有想到齊然師弟你還精通藥理?!笨粗R然想要過來攙扶自己,申屠鳴忍痛擺手,強行讓自己坐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申屠鳴忽然莫名大笑,笑得他牽動胸腹傷勢,疼痛非常。

  兄弟,你神經(jīng)吧……齊然腹誹一句,說道:“申屠師兄,你傷勢在身,大喜大怒,大悲大樂,這樣的情緒還請盡量收斂?!?p>  “愚兄我只是痛快,這一戰(zhàn)酣暢淋漓,讓我回味無窮?!鄙晖励Q忍著疼痛,活動著手臂。

  齊然皺眉。

  “恕我直言,師兄,你如今已經(jīng)入狂,斗戰(zhàn)之中,心智逐步為龍虎罡煞的煞氣所奪?!饼R然繼續(xù)說道:“這樣的武道,可算不上高明?!?p>  申屠鳴擺手:“凡事都有利有弊,在齊然師弟你看來,龍虎罡煞煞氣深重,不易控制。然而,在我看來,若我能克服龍虎罡煞的影響,我必能再上一層臺階?!?p>  他言語之間透出自信,讓齊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好吧,我始終認為,若是申屠師兄你要堅持修煉此道,還是要輔助修煉一些其他功法。無因大師就在眼前,或許可以和他商量一下,禪林寺的般若懺以經(jīng)書入道,師兄你倒是可以試一試……”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之聲。

  “申屠小友,齊小友,方便讓老衲入內(nèi)嗎?”

  語氣平和,來人是無因禪師。

  “禪師請進!”申屠鳴爽朗一笑。

  無因如今拄著禪杖,向內(nèi)走來。

  “你有傷在身,不必起身了?!睙o因禪師走到了申屠鳴身邊,示意后者躺好。“老衲剛才接近,聽見你們二人談話,未經(jīng)主任允許,實在罪過?!?p>  他來了……?齊然內(nèi)心驚訝,剛才如果無因禪師就在門外,而自己居然毫無反應(yīng)!

  如果是這樣,無因禪師恐怕已經(jīng)到了‘無我相’的境界,不再執(zhí)著自我,和周圍融為一體……齊然想著,開口說話:“無妨,如禪師不來,我要去尋你。”

  申屠鳴從懷中摸索,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封。

  “禪師并非外人,聽見就聽見了。這是家?guī)熗懈杜c我的書信,還有一本古本的‘金剛經(jīng)’,讓我交于禪師?!?p>  無因禪師接過書信,先把信中內(nèi)容瀏覽一遍。

  “原來如此,令師齊溟漱讓我為你之狂躁想想辦法?!睙o因禪師面目慈悲,說道:“這倒是無妨,等你身子好些之后,我就傳你‘般若懺’?!?p>  申屠鳴哈哈大笑:“大可不必,無因禪師厚恩,我申屠鳴心領(lǐng)。只是,我是太岳門人,他門絕學(xué),我定不會去修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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