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畫的東西真能夠看到很遠(yuǎn)地方的東西,這不成了妖術(shù)邪法了嗎?”
“人的眼睛也是個透明的圓球,光線通過透明這種圓珠會重新投影再次聚焦……”
看著林沖一臉的迷茫,高登知道冬天用大碗凍出的冰,聚射太陽光能點燃柴草,這種演示生動形象可是現(xiàn)在又是夏天,那現(xiàn)代找個冰箱也好辦了可古代啊……難溝通的他剛要泄氣之際但見林沖卻又點頭了:
“好吧!衙內(nèi)您這圖畫的林沖雖不懂,但感覺您奇思妙想或有作為,就這一次,我就帶您去找老人家問問?”
“真的?那得要多謝林教頭了!”
“成不成的我可不敢說呀!”
高登驚喜之余,發(fā)現(xiàn)林沖在旁邊小嘆了一口氣,一個小動作明白了他還是勉強答應(yīng)的,難道是怕自家殿帥太尉爹的權(quán)勢?你跟我走就行!
反正咱們這衙內(nèi)找他說的確實是正事兒!
沒猥瑣,沒傲慢,一個高衙內(nèi)這樣和他說話再不好好的,林沖他當(dāng)然擔(dān)心自己前途。
高登也真沒想到周侗出現(xiàn),除了武圣,這有“老神仙”外號的他,還會手工磨制水晶凸凹鏡片?
他見識了小片的水晶器物,那真的是刀砍不動,針扎不了,硬度比鉆石不差,聽說切割這樣的東西,需要用極特殊的刀具,還要有混天大力才行。
一般人搞不定。
但是真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周侗能行,若能收服林沖,那周侗、林沖、盧俊義、岳飛這條線就這么扯上了……哈哈!
“那林教頭請!”
“請?!?p> “張掌柜的你也跟著一起去?!备话惨话殉蹲堈乒竦囊路?p> 要趕奔武圣周侗的住處,才問:“對了老人家他現(xiàn)在住哪兒?”
張掌柜知道,原來原籍在陜西的周侗,剛搬到了東京,就住城西一處熱鬧地兒,離這兒有三五里路。
“衙內(nèi),路不近,乘車過去吧?”
富安向外面叫過幾個小廝,趕來了高家的馬車,稀溜溜的幾匹馬兒叫聲,把人眼神吸引過去,一看這馬車,金鞍玉配的豪華極了。
富安很會辦事,同時又多叫了幾輛,剛要把林沖引向那邊,高登靈機一動向林沖喊:
“林教頭——我請您上我這車,還有張掌柜,我有很多要問的一塊說話方便?!?p> “???”別人都愣了還以為是開玩笑,古代像信陵君邀請大梁夷門者同乘一輛車的行為,是作秀,高登這個……很真誠!從細(xì)節(jié)看人性。
林沖偷眼看衙內(nèi)……光鮮貴氣的外衣下,光潔白皙臉透著棱角分明的輪廓,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這是典型的紈绔大少,給他這么大面子?
“這如何使得呀!”
林沖這么大個英雄,豹子頭,黑臉竟然有些發(fā)紅,腳下扎根般就是不敢上車。
“你上來吧!自家有話問你,同車問得方便!”高登用手相攙。
“但您是金枝玉葉,讓人見了林沖怕要也被太尉罵的!”
“才不管它!”
高登很通傳統(tǒng)文化,道理也懂,可情況是林沖、張掌柜的就和你保持隔膜,背了惡名高登太急于改變這一局面了:
“我當(dāng)著下人的面給你擔(dān)保,太尉那邊保你相安無事!”
“秀平等”的大招讓林沖感動,一撕扯,距離拉近了!他不得不承認(rèn),高衙內(nèi)比想象中親和平易。
又叫張掌柜的同上車,這位嚇得跪了。
原來這車輛是高俅這樣的官員才能坐的公車,四匹馬拉的馬車當(dāng)時那就算王公貴族,日常出行用得起來也太張揚了。
“衙內(nèi)讓你上車就上便是!給你這個臉了,酒家還要嫉妒你呢!”
下人都帶著酸酸的妒忌。
高登甚至親自下去拉扯林沖真受感動了,這個細(xì)節(jié),高登見林沖神色變了,心中暗喜,堅持,原來咱們不是有隔膜嗎?來,坐一輛車,同吃同睡!
“衙內(nèi)多謝您看得起林某。”
林沖只有答應(yīng),心虛的還四外打量有無人看到,高登又讓富安和小廝把張掌柜的“攙”上了車。
面對面,林沖有點緊張過度,反而不如那掌柜的。高登見林沖渾身緊繃,鼻尖冒汗,笑了,主動一貫坦誠道:
“林教頭?”
“嗯?”
“其實我想學(xué)些拳腳武藝真功夫,您也知道殿帥是武官,可我連最普通的拳腳都不會,能結(jié)識周侗他老人家也是我一個夢想,您就給幫忙吧!”
“衙內(nèi),您要學(xué)什么,林沖隨叫隨到!其實本無難的,林沖既已答應(yīng)你,學(xué)武之事您只要肯吃苦就是……”
戒備暖化了。
“我不怕吃苦!您很快就能看到我是啥人,咱閑聊說眼前事……自家奇怪,那武圣周侗老人家,本是關(guān)中人怎么會到這?”
“哦,回衙內(nèi),剛遷過來的?!?p> “別一口一個敬語!
不怪高登問這個,他真納悶古人都極重鄉(xiāng)土觀念的,陜西的周侗怎么收了河南湯陰徒弟岳飛?”
“說來話長了?!?p> 林沖打個咳聲,拉開家常,別看是武夫還很能談,林沖他文武齊備,只因是周侗徒弟,說起老師想起自己,在大宋當(dāng)武夫不好混?。∮绕涫乾F(xiàn)在!
林沖說了很多,高登這才明白,原來周侗也是漂泊一生,確實一直在關(guān)中,成名也在那兒。
除了強身健體外,武術(shù)真功夫這種帝王之術(shù),本來是定國安邦的絕技,輕易不會傳人的。
而一個年輕人想向上上進(jìn),只有文武兩條路,一是習(xí)文二是練武。
但是大宋重文廢武,文就得科舉路太窄了,而武夫也是不好混出頭,像林沖空有一身的好本事有何用?他自己都覺得當(dāng)個禁軍總教頭已經(jīng)是人生巔峰了,像他師弟玉麒麟盧俊義只是在家當(dāng)員外,別的師兄弟亦如此,籍籍無名!
周侗老爺子為謀生也是東奔西走過,奮斗了一生,那么大本事,只在鄜延路將軍劉延慶的幕府做個幕賓,為其培養(yǎng)一些武官,代管軍需雜務(wù)。
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可是,他的武術(shù)已經(jīng)練到了大宋最強的級別啊!
但最近,周侗隨劉家軍由關(guān)中來到了河南,有仗要打了,山東宋江反了,南方方臘要起義,而童貫還想著對遼國用兵!
“哦!”
高登長出一口氣,自己對自己解釋:“周侗到了河南,湯陰一場大水又讓岳飛家偶然找到了周侗這兒學(xué)藝。對吧!一個偶然造就了一代新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