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父親沒頭沒腦的一句感慨,南祈剛想再問問,忽然聽得門外喊道:“老神醫(yī),王爺來了?!?p> 回頭一看,便見杜老正攙著陌千辰亦步亦趨緩緩走來。
二人提步進入房內(nèi),很自然地尋了一處坐了下來。
看著面前這位童顏鶴發(fā)的老者,陌千辰謙遜地微微頷首,道:“昨日多謝神醫(yī)相救,本王感激不盡?!?p> 見陌千辰不似曾經(jīng)見到的王公貴胄那般傲慢,老神醫(yī)摸著胡子笑道:“王爺不必客氣,叫我舍老便是。所謂醫(yī)者父母心。王爺實在不必太過介懷?!?p> 說著,轉(zhuǎn)而看向南祈,“這是老朽的女兒南祈。在府上叨擾這幾日,由南祈為王爺煎藥,不知王爺是否愿意?”
陌千辰深邃的眸在病灶的折磨下顯得尤為幽深,仿佛只要對上一眼,就會被卷入萬丈深淵一般。
南祈不敢與陌千辰對視,確切地說,她在躲避。
聽神醫(yī)如此安排,陌千辰欣然接受:“那就有勞舍姑娘了?!闭f完,蒼白的臉上牽出一抹淺笑。
南祈聞言,靦腆點頭答“不必客氣”,便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因為病理的緣故,在修養(yǎng)的這幾日里,神醫(yī)建議陌千辰最好以臥床為主。
但終日臥床又恐生褥瘡,且容易心煩意悶,同樣不利于恢復。權(quán)衡再三,最終,陌千辰被允許白天可以靠在榻上休息,每日房門可敞開一個時辰換換氣,順便方便他看看屋外的人和事。
冬日里的湯水涼得快,為避免繞行多個庭院而導致藥涼,南祈便將熬藥的地方設在陌千辰住的院子里。
每日一早,南祈便會帶著藥包、藥罐和爐火來到內(nèi)院煎藥。
雖說南祈是神醫(yī)的女兒,老神醫(yī)也說她得了真?zhèn)?,可從她的手法來看卻一點也不像一個從醫(yī)多年的人。無論是生火還是熬制湯藥,總顯得有些笨拙。遠遠看去,還似乎一臉心事、心不在焉的樣子。
尤其恰逢小火熬制需要等待之時,南祈總是雙目空洞、兩眼無神地望著爐火上的藥罐發(fā)呆。
這一切都被陌千辰看在眼里。他不禁好奇,這個小女子的面上為何透著一股滄桑感?
----------我是復興分割線--------
一日,南祈將熬制好的湯藥送至陌千辰的房中。將將放下湯藥,耳邊響起陌千辰低沉暗啞的聲音。
“本王終日悶在府里,著實煩悶。不知舍姑娘是否有空陪本王閑聊幾句?”
聽言,南祈一雙美眸有些呆滯,茫然地看著他。
陌千辰斂起面上的笑意,看了看房內(nèi)其他下人。
不過一個眼神,下人們便紛紛退了出去,順便虛掩了門。
南祈心下有些慌亂,絞著手指問道:“王爺,不知王爺想要聊些什么?”
陌千辰?jīng)]有說話,只是細細凝著她。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似曾相識,但又說不上哪里見過。
南祈被他盯得心里更慌,小聲道:“王爺……”
陌千辰驚覺過來,嘴角尷尬地拉扯了一下,道:“是本王失禮了。還望舍姑娘見諒。來,請坐?!?p> 南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到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