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妓院,賭坊,染坊,布料,街頭但凡看得到,腦子里想的到田家都有染指,香露制造更是天下聞名,這種類繁多,手下人也是眾多,傳言光香露城里的投入田家的,記了名的有三千,未記的則還有幾百上千,聲勢之大人手之足,就連名震江湖的四大家族也是一笑爾。
坊間有話,二公子田世明在香露城外北邊出錢買了座山,山不高,但景色怡人,花草茂盛,直接取名“香露山”,這并不是他的府邸,而是專門用來研制香露的工廠,半山腰上有座徹夜燈火輝煌的大宅,里面做著天下供不應(yīng)求的香露。
田家大小事務(wù)都由大公子田有量處理,傳言他武功很高,雖是北方人但曾拜多位南拳高人,南拳造詣天下前列,座下五個副手,各個武藝精湛,并稱田家五邪,但香露一事,是二公子田世明單獨(dú)把持,上有官府庇護(hù),下有大哥黑道撐腰,外加自己生的是盛世容顏?zhàn)冯S者眾多,但諸多種香露的配方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但這并不足以令人驚嘆,最為稱奇的是田世明的香露工坊里,只收未滿十四歲的女性做工,滿十四歲便被遣散,極少數(shù)女子滿十四歲被送入皇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讓人費(fèi)解,算得上天下奇聞,但凡工坊都是要強(qiáng)壯力大的男子,連成年女性都頗為嫌棄,這地方竟只招童工,也不知是噱頭,還是真有什么奇門。
“我覺得田世明就是拿這個當(dāng)噱頭!”李戈說著。
“對!噱頭!”阿仁阿久贊同。
朱若庭搖搖頭,說道:“書上曾說,女子十四歲之前身上都有天然香味,被稱為稚女香,她們流出的汗叫做凝香液,這香味清雅與眾不同,但隨著年齡增長這個香味就會慢慢消散,成年后完全消失。若田世明真的請的都是小女工,這些女工干活時汗水滴入香露中,會為香露增添別樣味道!”
李戈三人聽的是大驚,呼聲道:“老四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朱若庭知道并不稀奇,他爹活著時,免不了有人送禮獻(xiàn)媚,當(dāng)中有不少人送的就是這香露,母親對這些雖談不上愛不釋手,但也是相當(dāng)歡喜,一來二去,也就有所了解。
“這事不重要!”朱若庭說著問道:“還有多久!”
李戈指了指前面人群熙攘的地方說:“就在前面!”
吃完飯朱若庭讓李戈帶他去田家開的賭坊,還特意要求說是最大的,李戈常年混跡當(dāng)然知道,立刻帶著朱若庭到城中田家最大的賭坊“萬利賭坊”,四層高樓的賭坊,一二三層各式各樣的賭局,牌九骰子天地人樣樣俱全。這第四層便是銀柜,也就是賭徒借錢還錢的地方,當(dāng)然還有不少空房間,專門用來逼人還錢。田家在香露的地位,賭坊外根本無需把手,只有寥寥數(shù)人站崗巡視。
到了門口,李戈三人興奮難耐躍躍欲試,朱若庭看著他們?nèi)四悄樱⑽⑿Φ溃骸拔疑先?,你們在這等我!”
三人很失望,李戈說道:“人多賭錢才能氣旺??!”
朱若庭搖搖頭,“我是來辦事的!不賭錢!乖乖在這等我!”
李戈三人也不知道他意欲何為,也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朱若庭又問道:“你們?nèi)艿目煽欤 ?p> 李戈答道:“當(dāng)然快?。 ?p> 朱若庭一笑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賭坊。
看著他進(jìn)去,阿仁問道:“老四為啥要問咱們跑的快不快?”
李戈笑嘻嘻的說道:“老四剛才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估計是個賭場高手,怕贏太多,咱們走不動!”
話說完,三人大笑起來,開開心心等朱若庭凱旋而歸。
朱若庭走進(jìn)賭坊,里面是煙霧繚繞,人聲吵雜,每層都有幾個壯漢把手,他也不看也不賭,只是低調(diào)的層層往上,每一層都瞄一眼,找找有什么順手的東西,賭坊看場的壯漢氣宇倒是軒昂只不過目中無人。朱若庭心中微嘆:“果然久坐頭牌必生疏忽!”在三樓賭骰子的當(dāng)下面,看到了根長棍,朱若庭猜想賭坊未防窮急輸急的暴徒,當(dāng)下一般都有些兵器作為保障,只不過田家的聲勢根本不敢有人打歪算盤,走過去腳間一踢,棍子神不知?dú)w不覺的到了樓梯邊上。然后人群里踢出偷偷踢腳,將個賭紅眼的大叔踢倒在地,大叔怒吼:“誰踢老子!”引來所有人注意,自己則快步拿棍上了四樓,入口就是個門,插銷在門背面,竟也沒鎖,輕輕一推便開了,“山中猛虎眠無忌!”心里笑道。
一條不寬的走廊,站著十幾個彪形大漢,各個面露惡相,走廊盡頭是間屋子嚴(yán)實(shí)的狠,看不見里面,那間屋子應(yīng)該就是萬利賭坊的銀柜。
十幾個壯漢見個小子面無表情提著長棍進(jìn)來,茫然詫異,只見那小子將門的插銷鎖死。這架勢是要惹事,便警覺起來,有的也掏出兵器。
朱若庭長棍提起,也不多言,直接動手。對于拳掌功夫,他練的不勤,倒是一手長槍師成“漢唐五指”之一的賀童淵,一手“百鳥朝鳳槍法”練了十年,本想著上戰(zhàn)場殺敵建功,未曾料到今日會在這種地方使出。
守著銀柜的田家負(fù)責(zé)管帳的,因?yàn)橐蛔旖鹧?,人送外號“大金牙”,其?shí)是田家單位個遠(yuǎn)房親戚,平日里也沒少貪賭坊銀子為非作歹,正在銀柜里盤算如何卡點(diǎn)漏,外面突然傳來陣交火聲,還有陣陣慘叫。心中又驚又怕,但轉(zhuǎn)念想:“哪個膽大包天的來打田家賭坊的主意!”剛想大聲喊人,門被推開,一個少年手持長棍立于眼前,身后十幾個壯漢倒在地上唉聲載道,爬不起身。
大金牙愣住,少年拿棍子指著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大金牙平日借于田家淫威,從未受過如此驚嚇,兩腿哆嗦。
朱若庭從衣服里掏出個包裹,丟在桌上,說道:“不要碎銀子,元寶和銀票都裝進(jìn)去!”
大金牙細(xì)看少年,雖人高馬大,但臉龐稚嫩,眉清目秀,所有些傷,但看起來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人,便想周旋一番,說道:“小兄弟,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朱若庭自信笑道:“你只管裝!”然后棍子伸到了大金牙額頭,大金牙無奈只得聽話,但邊裝邊說:“小兄弟,你這是在闖彌天大禍!”
“怎么個彌天?”朱若庭笑問,帶著幾分打趣。
“莫說香露城,這天底下沒人敢打田家主意,到田家地,搶田家銀,你怕是幾條命都不夠!”大金牙說著,手卻沒停下。
“多謝提醒!”朱若庭笑道,“裝好了嗎?”
大金牙將包袱遞給朱若庭,道:“小兄弟!現(xiàn)在收手,沒準(zhǔn)還有一絲生機(jī)!”
朱若庭接過包袱大笑起來,然后走向窗邊,一腳踢開窗戶,樓下李戈三人有說有笑傻站在那里,朱若庭說道:“讓田家管事的,來艷陽樓找我!”說完,縱身一躍跳下。
李戈三人正說笑,朱若庭背著個包袱從天而降安然落地,三人都是一怔,樓上傳來大金牙呼救的聲音。
朱若庭大笑道:“愣著干嘛,趕快跑!”然后撒腿就溜,李戈三人完全不知發(fā)生什么,只覺形勢危急,大禍臨頭跟著朱若庭便是狂奔。
神墨子
無論刮風(fēng)下雨,太陽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