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一進玄武堂的千方苑,就見肖瑋竟也剛剛進門的樣子。
“聽說刺客也是個廚娘,司徒堂主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大事,怎么連肖堂主也來了?”魏現(xiàn)不解問。
“誒?我說魏堂主,你以為我大晚上不睡覺來這兒看星星嗎?還不是司徒堂主受傷,請我來看看的?!闭f著搖頭朝司徒存孝的臥房去。
“一個廚娘竟能傷了司徒堂主嗎?據(jù)說他的昆吾劍法可是相當厲害啊!”霍峰小聲對魏現(xiàn)低聲說道。
“走,進去看看?!蔽含F(xiàn)舉步跟著引路的小廝直接去了事發(fā)的主廳。
一地狼藉,看來是經(jīng)過一場不小的爭斗,只是......看著地上已經(jīng)氣息盡絕的女子,真的能與他斗成這樣還能傷了他嗎?霍峰道:“師父,現(xiàn)場沒有用劍的痕跡,看這場面至少也要十招以上的爭斗才能做到。難道是近身肉搏?那這女子能跟司徒堂主打成這樣也算是高手了?!彪m然嘴上說的欽佩,可臉上的表情完全不能相信。
魏現(xiàn)盯著流蘇的尸體,卻皺緊了眉頭。這女子剛剛在郁滿堂那里見過,不過半個時辰就死了,還是死在了司徒存孝手里!按照她之前在御龍軒的說辭,她不是為了司徒存孝給副掌門下了落魄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最受信任的時候嗎?至少司徒存孝不應(yīng)該在這么敏感的時間殺她,難道她的身份被識破了?就算被識破了,司徒存孝完全可以將她悄悄處理了,為什么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了她?如果說這是另一個圈套,更像是在向流蘇身后的人示威!看來這件事情變得更復(fù)雜了。
“師父、師父?”霍峰說了半天看魏現(xiàn)竟然看著尸體發(fā)呆,“師父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魏現(xiàn)在尸體邊蹲下,細細的查看道:“這女子是被扼斷脖子死的,死前被擊破了臟腑,這是?”魏現(xiàn)執(zhí)起女子的右手,腕部有被人用力握過的痕跡,唇邊雖然有嘔血的痕跡,可還是能看得出有一些“紅腫?”魏現(xiàn)順著尸體的痕跡看向門口,走過去將門關(guān)上,從門板上取下幾絲長發(fā)。
“她應(yīng)該是靠在門板上,被司徒堂主扼斷了脖子死掉,又被......踢到現(xiàn)在的位置上。”霍峰說著,看看魏現(xiàn)的表情。
“好了,讓人把她抬走吧?!蔽含F(xiàn)嘆口氣道:“我去看看司徒掌門,你留下善后?!?p> “是!”霍峰行禮目送魏現(xiàn)離開,為什么他覺得今天發(fā)生的兩件事都這么蹊蹺呢?問題都出在廚娘的身上,難道會是單純的巧合?“來人!將人抬去刑堂交給吳畏?!?p> 魏現(xiàn)進了司徒存孝的臥房,肖瑋正在幫他固定左肩,余光掃到來人還不忘打招呼:“呦,魏堂主挺快啊,這就把現(xiàn)場搞定了?”伸手掏出兩個瓷瓶遞給床上的人:“白色瓷瓶是治療你內(nèi)傷的含元丹,黑色瓷瓶是幫助你加速肩膀傷勢復(fù)原的霜息丸。每日一粒,調(diào)息化開即可?!?p> 魏現(xiàn)見司徒存孝蒼白的面色,找了把椅子坐下,忍不住皺眉道:“我說肖堂主也太大驚小怪了,司徒堂主武功不弱,對付一個廚娘能傷成什么樣子?你也真是舍得你的丹藥,不如給我也留下點兒?!?p> “嘿,我說,好歹我也是個頂級丹藥師,還不知道怎么下藥嗎?也是,司徒堂主這傷不輕,左臂已經(jīng)有碎裂的跡象,可見那女子并不一般?!毙が|說著嘆口氣道:“說起來咱們幾個堂主,就我功夫最差,看來我得好好思考一下安全問題了,你們聊,我先回去了?!闭f著起身。
“多謝肖堂主,來人,送肖堂主出去。”司徒存孝撐著身體,有氣無力道。
“得得得,”肖瑋一揚手制止道:“你還是踏踏實實躺著吧,我自己認識路。”聲罷竟已不見人影。
“呵呵,要論起武功,四個堂主屬他最差,但是要說逃跑,沒人比他快?!蔽含F(xiàn)搖頭苦笑。
“呵呵,”司徒存孝勉強的冷笑,虛弱道:“魏堂主還有心情說笑,看來還真是體恤司徒身心俱損啊。”
“咳咳,”魏現(xiàn)不自然的清咳一下,心里對司徒存孝這演技真是佩服:“不知道司徒堂主可否將事情經(jīng)過講給我聽聽?”
司徒存孝將頭靠在床柱上,急促的喘息后略略平息一些緩緩道:“死的是我千方苑廚房的流蘇,在我身邊有五年了,做的一手好菜,也、也一直安分守己。只是沒、沒想到,咳咳咳,今日我回來不久,她來主廳找我,說有關(guān)于我父親之死的真相告訴我。我讓她單獨面談,哪知她、她竟對我下殺手?!?p> 雖然不知道這話幾分真幾分假,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流蘇絕不可能與他主動提及副掌門死亡的真相。即便如此,魏現(xiàn)還是問道:“看剛才主廳的樣子,這女子功夫不差啊,堂主可方便細細描述一下具體的細節(jié)?”
旁邊的侍從扶住氣息紊亂的司徒存孝忍不住道:“魏堂主,今日我們趕到時,堂主已經(jīng)受傷,不然您看,明日您再來問如何?”
司徒存孝蒼白的面孔因為氣息不順憋得通紅,搖搖手道:“哪、哪里,呼、呼、呼,要你多話,魏堂主,你、你別介意,是我管教不、不嚴?!?p> 魏現(xiàn)怎么會看不出這司徒存孝根本也沒打算說實話,自己要非問不可,倒顯得自己不管人死活了,忙傾身上前將司徒存孝扶著躺下:“司徒堂主好好休息吧,我這兩日會安排人增強對千方苑的保護,你放心休養(yǎng),改日我再來看你?!?p> 司徒存孝虛弱的呼出一口氣,緩緩點點頭,閉上了眼睛。魏現(xiàn)又象征性的叮囑了幾句,帶著霍峰離開玄武堂。
出門不遠,意外見到早就離開的肖瑋自暗處走出來。
“肖堂主?”霍峰忙行禮,看看魏現(xiàn)道:“師父,我先回白虎堂與三師弟匯合?!?p> 魏現(xiàn)點頭看他帶人離開,對肖瑋說道:“走走走,去你那喝一杯,我這房子拆了,連個喝酒的地方都沒了?!毙が|笑笑不語,轉(zhuǎn)身慢慢向自己的竹錦居走。
“魏堂主怎么不問我,為何在此等你?”肖瑋神識傳音道,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異樣。
魏現(xiàn)側(cè)頭看看他也用神識傳音道:“總不會真想和我喝酒的吧?”
肖瑋勾勾嘴角繼續(xù)說:“哼,你想得美,咱們門內(nèi)現(xiàn)在就剩你年紀最大,平日里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竟還如此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