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位戴著帽子的女孩讓他覺得她的身形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看過。
是高宇軒,縣長的大公子!
當周四水的目光移到了那個年輕男子的臉上時,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樂子啊,你的車技真好,我們在后面吃了半天塵土才趕到這里!”高宇軒上前笑著拍打林樂的胳膊說。
“家里這邊的事情急了點,就開快了一點,順便讓你們城里人見識一下鄉(xiāng)土氣息嘛,哈哈哈!”林樂笑著說。
大舅、王明美和杜遠都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
林樂竟然跟縣長的兒子認識,兩人的關(guān)系還不錯,這個事實讓大舅、王明美和杜遠吃驚不小。
王明美:林樂那個小子竟然那么有本事,我之前真是小瞧他了!
大舅:這個兔崽子出息了,回到村里居然還一點風聲都不透露,隱藏得真深?。?p> 杜遠:林樂這個家伙是怎么跟這里縣長的兒子扯上關(guān)系的?我之前對他的判斷有誤嗎?
周四水見機趕緊堆滿笑容迎了上去:“高院長,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您!您是到鄉(xiāng)下來游玩散心吧?今天的天氣的確不錯!”
高宇軒笑著擺擺手:“不是出來散心,是過來辦事的。”
辦事?周四水有些疑惑,心里嘀咕著:紀檢法院專門負責監(jiān)督肅清違法違紀的國家公務(wù)員,難道是農(nóng)業(yè)局這幾個家伙犯事案發(fā)了?
于是,他笑著指著黎歌他們,對高宇軒說:“是找農(nóng)業(yè)局的那幾位嗎?他們在那邊!”
黎歌這幾個家伙聽見周四水這么說,腿腳都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了。
跟普通老百姓害怕流氓地痞一樣,他們非常懼怕紀檢法院這個執(zhí)法部門,因為被紀檢法院找上門的公務(wù)員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而且最重要是他們身上確實有污點,經(jīng)不住調(diào)查。
不料,高宇軒搖搖頭:“不是找他們,是找你!”
周四水滿臉疑惑:“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樂突然插話:“高院長是來請你去吃飯的!”
周四水受寵若驚,笑著對林樂說:“這……讓您做東,怎么好意思呢!”
林樂笑了:“請你吃一陣子牢飯,再吃一顆子彈而已,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啊——”周四水張大嘴巴,就像一只被人扼住了脖子的鴨子。
“來人,將他銬上!”
高宇軒話聲剛落,一隊刑警從身后沖了上來,抓住了周四水,并將銬住了他的雙手。
“周四水,你涉嫌殺人、行賄、陷害、拐賣婦女、非法經(jīng)營等多項罪名,現(xiàn)在我們依山鎮(zhèn)縣警察總局依法將你抓捕歸案!”一名警官聲音洪亮地宣布著。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就算你們跟高宇軒關(guān)系不錯,可別忘了我也是有后臺的,闊老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就是證據(jù)!”
這時,那位戴著寬沿帽子的女孩伸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周四水看清楚她的臉容頓時知道自己麻煩大了,因為這個女孩竟然是馬子玲。
高宇軒微微一笑:“周四水,你的那位靠山闊老,他已經(jīng)完蛋了!”
“什么???”周四水失聲喊了出來,他完全不敢相信。
他低著頭,身體在不斷顫抖著,一想到這些他干過壞事:強買強賣、殺人、強奸……這些罪行足以判他數(shù)十次死刑了,要不是上面有闊老這位保護傘,他很難逍遙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闊老倒臺了,他被送上法庭肯定難逃一死。
想到要死了,他立時害怕了,拼命地掙扎,并出言威脅林樂:“林樂放開我,快讓高宇軒叫人放了我!我知道你很厲害,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你這些親人就不一樣了,不識相的話,說不定他們哪天走在街上就被人割喉了!”
林樂聞言不屑地說:“你最后的那張底牌就是缺耳嗎,那個放高貸的家伙!你放心,他也被抓捕歸案了,而且跟你一樣,難逃一死!”
周四水聽了雙眼發(fā)怔,再也沒有絲毫掙扎,整個人像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杜遠見狀差點被嚇尿了。
缺耳是什么狠角色,他心里清楚,這么多年來橫行依山鎮(zhèn)都沒人出面收拾,想不到卻栽在林樂手里。
此刻,杜遠才知道跟林樂對著干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不自量力。
隨后,經(jīng)過高宇軒的幫助,農(nóng)業(yè)局的農(nóng)檢科加快了對桔子樣品的化學(xué)殘留物毒性檢驗。
報告出來之后,桔園蜜糖桔農(nóng)藥殘留過量的嫌疑被排除,洪之山被允許繼續(xù)收購和銷售桔園出產(chǎn)的蜜糖桔,岸坡王家村的大部分村民們紛紛歡呼起來。
大舅和王知虎等人則是一臉的郁悶:周四水完蛋了,也意味著他們的桔子沒有人收購了。
……
整個村子幾乎家家戶戶都在門口兩邊將紅燈籠點上,鞭炮噼噼啪啪響個不停,就像過年過節(jié)似的。
村民們又是殺豬宰羊拜山神,又是擺宴設(shè)席邀請親朋好友過來慶祝發(fā)財。
一雙大紅喜燭在廳堂正上方土地神的神位兩旁歡快地燃燒著。
屋子里面的嗩吶吹奏出一段段喜慶曲調(diào),時停時歇。
屋子里擠滿了前來觀看婚禮的村民,有大人也有小孩,每張映著紅燭光的臉上都帶著喜色。
王知晨和李惠身穿紅色喜服在主婚人的提示下進行拜堂。
林樂滿臉無奈地坐在男方長輩座位上接受著新郎、新娘對他跪拜,坐在他隔壁座位上的是姥爺王致敬。
顧小霞和王巧婉湊在一塊嬉笑地說著話,時不時幸災(zāi)樂禍地往林樂這邊瞟來兩眼。
坐在女方長輩座位上的是油菜花。
當王知晨和李惠一齊向她下拜磕頭時,她的眼神是喜悅并感激著的,完全沒有了之前她對王知晨那種鄙視和厭惡,和對李惠那種冷漠和狠毒。
生男生女一個樣,生女未必不如男!小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懂事、孝順、還不計前嫌。
要不是她出手幫助,失去了丈夫和兒子之后,我以后的人生無疑會變得很悲慘,這份情義我只能在后半生竭盡全力來回報她了!
油菜花心想著,連忙拿出了她當年出嫁時母親送給她的一份嫁妝——一對金手鐲放在了李惠的手上,笑著說:“祝福我女兒小惠婚后生活美滿,一生幸福!”
李惠的嘴巴張了張,猶豫了片刻之后終于喊出口了:“謝謝媽媽。”
油菜花一聽頓時激動得淚流滿面:小惠別看柔弱,挺容易受欺負。
但是這個家伙的性子其實十分倔強,從小到大只肯喊她阿姨,從來沒有喊過她一聲“媽媽”。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覺得小惠這個女兒畢竟不是親生,養(yǎng)不熟,所以對待小惠變得更加惡劣。
現(xiàn)在小惠這聲“媽媽”喊出來后,油菜花一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心里不由得更是羞愧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