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月明星稀。
灑著月光的演武臺中央,江清獨自一人閉目盤腿。
散出的內勁圍繞周圍,把落下的雪散在周圍...
別人都以為他沒心沒肺只是貪玩胡鬧,其實他什么都懂,只是平日不露于人前罷了。
他知道林風這個雁王被多少人覬覦虎視,也清楚父親視自己如己出,早晚是要襲承王位的!可他志不在此,想著一天能夠一人一馬仗劍江湖...
內功修行最注重心無旁騖,所以沒有人會在大喜大悲心結未解的時候修煉內功,否則免不了走火入魔...
江清此刻正是在這時候,他額頭布滿冷汗,散在體外的內勁跌宕起伏竟是難以把控...
住的離演武臺最近的付博正在床榻上閉目養(yǎng)神,忽的他雙眸睜開!身子一閃躍出窗外。
他瞧見臨近走火入魔邊緣的江清,一掌毫不猶豫拍在他的背上。氣勁四散,樹木沙沙作響,王府內一盞盞燈籠陸續(xù)亮起,不多時整個前院后院燈火通明!
林風帶著慕容秀秀第一個從前院飛來?!骸霸趺椿厥??”』
『“不知道,像是內功生了心魔?!薄?p> 林嬋靈外袍都來不及穿,不顧天寒地凍的沖上演武臺。『“父親、母親、月近他怎么了?”』
林風雖是在責備,但語氣中的關心卻顯而易見『“心生魔障,這小子怎么搞的!”』
慕容秀秀突然轉頭看向林風『“等等,風哥...”』
付博盤腿坐在江清身后雙掌貼著他的后背?!骸安诲e,他除了修行了武當的兩儀護心功和少林羅漢伏魔功外,似乎還有另一個內功?!薄?p> 『“這孩子,到底哪里學來的...”』
『“先別管這些,付叔,我來助你!”』林風來到江清身前,雙掌并沒有碰到他,而是打出一股內勁到他體內。
被驚醒的下人丫頭們遠遠的望著風雪漫天的演武臺,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娘?!薄涣謰褥`走進慕容秀秀摟著她的胳膊,憂心的瞧著臉色慘白痛苦的江清。
玉竹幾個丫頭也站上了演武臺,礙于王爺和王妃都在,而且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生怕打擾到他們所以沒敢靠近。只能站在后面捏著拳頭緊張兮兮的瞧著...
『“好霸道的內力!”』
付博道『“王爺也曾走遍江湖武林,我從小學藝于天機閣,竟都瞧不出月近體內的心法路數!”』
『“這道內力連綿不絕,柔和渾厚...確實不曾見識江湖中的哪門哪派有這般內功心法?!薄?p> 『“再這樣下去,月近可真要走火入魔了!”』
付博緊皺的眉頭松開,雙掌變作劍指點在江清兩肩!林風被他的勁力震脫雙手,驚道『“付叔,你要...”』
『“可惜我們不會易筋經,如今只好打通他的筋脈,別無他法!”』
修習過內功心法的都知道筋脈穴位對內功外功有多重要,需得要靠長年累月隨著內力與日俱增緩緩沖破。
筋脈的重要不次于絕世武功,江湖中人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這種內力不俗且筋脈通暢的人,因為他們往往是非常難對付的。筋脈穴位一通,不論是內力還是拳腳都會更上一樓。
付博現在要做的是強行沖破江清的周身筋脈救他一命,然而帶價卻是要用十年或者更久的時間來恢復。
但也不是任何人想沖破就可以沖破的。付博學藝天機閣,會這些秘法也不奇怪。
付博的內力牽引這江清真氣灌注到每一處穴位:隱白、涌泉、玉枕、曲池、天靈、關門、手太陰肺筋、手少三陽焦筋、手太陽小腸筋、足少陰腎筋、足少陽膽筋。
林嬋靈擔憂的問『“娘,付爺爺臉色好難看,他在做什么?”』
『“他在強行沖破月近的筋脈。只是這樣一來,可得要十幾二十年才能恢復啊...”』
這場雷聲大雨點也大的事就這么過去了,昏迷的江清和虛弱的付博分別被攙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慕容秀秀站在神色嚴肅的林風身后勸慰道『“風哥,月近沒有大礙,別擔心了。”』
林風搖頭道『“今日全靠付叔拼上幾十年的功力沖破月近的筋脈才保住一命??赡呛⒆有哪唇獠「闯?,早晚還要出事啊?!薄?p> 『“那,這可如何是好?”』
『“或許,不該把襲承王位統(tǒng)軍北線的重擔放在月近的肩上。這孩子志在江湖,本愛逍遙,事到如今...讓他去闖上一闖吧...”』
慕容秀秀低頭,沉默不語...
她看著江清長大,早就視作自己的親生兒子沒有絲毫偏心。就這么突然走了,還真有些不舍...
林嬋靈遠遠聽見爹娘的對話,垂著頭轉身輕輕離開...
......
江清醒來便見到幾個丫頭臉色驚喜的圍在自己床榻旁,就連平日里沒給過好臉色的北鳶也又憂又喜的盯著他。
『“殿下你醒啦!”』
『“啊,醒了醒了!”』
『“殿下你終于醒了,嗚嗚...”』
『“北鳶姐姐,快過來,殿下醒啦!”』
江清撐起身子,嘴唇發(fā)白的虛弱道『“都圍在這兒做什么,想占我便宜啊...”』
幾個丫頭都是破涕為笑,眼圈兒紅紅的,顯然先前把幾個小丫頭嚇得不輕。
江清揉了揉眼淚已經控制不住掉下來的柚子的腦袋『“好了好了,可別哭啊,我這不是沒死呢嗎!”』
玉竹瞪著紅紅的眼睛『“殿下怎么總是胡說八道!”』
『“哈哈...”』江清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又反手一掌拍在站在一邊沉默不語又毫無防備的北鳶的翹臀上,調笑道『“剛才一定趁著睡著時占我便宜了吧!”』
北鳶俏臉通紅,瞪眼道『“只剩半條命了還沒個正經!”』
『“我要是正經了,你豈不是得悶死了!哈哈哈...”』
北鳶轉身就要拂袖離去,卻被江清一把拉住了手『“好了好了,不說了?!薄?p> 北鳶抽不開手,只好背對著江清的床榻站著。
江清用力把她扯到床榻坐下,然后腦袋枕在她的柔嫩大腿上,閉著眼睛享受。
北鳶平時雖然冷著一張臉,但臉皮卻非常的薄。她紅著臉不敢去看幾個眼神曖昧的小丫頭!
房門被推開,林嬋靈的聲音傳了進來『“月近,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