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莫約和桑梓表示自己想出去找房子住。
“等過了正月十五吧?!鄙h骼氖终f:“現(xiàn)在也不好找房子?!?p> ?。骸拔铱傆X得會特別麻煩你和叔叔阿姨?!蹦s說道。
“不會,我們還高興呢?!鄙寢屧谝慌圆遄斓馈?p> 雖然桑家人極力挽留她,但她自己還是暗暗下了決心,決定去看看房子,首先,她看了看自己干癟的錢包,從手機通訊錄中重新找到了那個聯(lián)系方式。
“喂,您好,《鹿與鯨》這幅畫我賣?!蹦s小心翼翼地說道:“請問你還有意向嗎?”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感到非常意外:“好,約個時間吧到時候,商量另外的一些問題?!?p> “就今天吧?!蹦s說。
莫約和對方約在了n市市區(qū)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店,她遠離市區(qū)中心,因為那里有程氏總部,她害怕,怕偶遇的時候他會裝作不認識她,面無表情的走掉。
她心中一窒,她逼迫自己承認,她只不過習慣享受那些安逸慣了的日子,根本不是舍不得他,她不敢要,更要不起。
來人是一個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穿了一件深綠色的棉麻質(zhì)長裙,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薄薄的昵大衣,腳踩一雙純黑色高跟鞋。
“蘇珊是吧,我叫葉子?!迸松斐隽耸趾湍s握了一下,兩個人面對面做下。
“我們打算把你的畫《鹿與鯨》作為下期雜志的封面,因為和契合主題。”葉子從包里翻出了一個文件夾,看了看,突然說道。
“感覺你的筆法還是有些稚嫩,不是專業(yè)學畫畫的吧?”
莫約點了點頭。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張畫特別吸引我,有種回歸自由?!比~子忍不住點頭贊賞。
“這張畫我們雜志社給你開五千塊錢畫稿費版權費,這是合同,你看看吧?!?p> “不用看了。”莫約直接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現(xiàn)在太需要錢了,她不能麻煩桑梓一家太多時間。
“你有沒有意向,和我們雜志持續(xù)簽約啊,你的畫很有靈氣,很符合我們雜志的風格設定。”葉子繼續(xù)說道:“這是我們的雜志。”她從包包里拿出一本雜志,上面赫然寫著《青檸》二字。
《青檸》這本雜志莫約雖然涉獵不深,但是莫約還是略有耳聞。在國內(nèi)的圖鑒雜志還是比較有名的,主攻少女的群體方向。
看到莫約猶豫了一下,葉子笑了笑:“你可以考慮考慮,考慮好了我們在聯(lián)系不遲。”
莫約點了點頭。
她回去的時候,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她心里那些柔軟的心緒讓自己有些后悔,她深知這次他不會再來找自己,他狠心斷了自己的后路。
蘇莫約你都二十二歲了,她嘆了一口氣,自從被接到n市,她就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她突然想起了她那慘淡的童年,本來忍饑挨餓的日子里早就讓她學會如何在最低等的生存環(huán)境里掙扎,可是,八年的時間她不得不承認,程洛禹至少將她養(yǎng)得很好,物質(zhì)上至少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也在另一些她看不見的地方護她周全,可是,在n市,這個高級的生存環(huán)境中,每個人都褪下了獸的軀殼,披上了人的外皮,言笑晏晏地給你來上一刀。
可是,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當她和桑梓上了一輛出租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一直跟著她們,直到她安全和桑梓回了家,程洛禹的車在樓下停了好久好久,他默默地看著那一方小小的窗戶,直到燈完全熄滅,他才開車離開。
“莫約,我接到我投簡歷的那家公司的實習邀請了?!鄙h鞔騺黼娫?,興奮的說。
“那很好啊?!蹦s也為她高興。
“你知道嗎?程氏是n市最大的公司,他們旗下的廣告運營也是做得最大最好的?!?p> 程氏,莫約聽見這兩個字心神一顫,她旋即斂了情緒,說:“那很好啊。”
“我們今晚去吃燒烤吧?!鄙h鏖_心地提議道。
“今晚,今晚可能吃不了?!蹦s說道。她得去外面找找房子,莫約在一個租房網(wǎng)站上看了看,n市畢竟是一線城市,連租房子也貴的離譜。
“您好?!蹦s撥打了一個房產(chǎn)中介的電話:“請問你手頭有合適的租房嗎?”
“對。”莫約點了點頭:“一個女生?!?p> 很快,下午莫約就和中介一起去看了房子。
中介很熱情地介紹這個公寓,一室一廳,2500塊錢一個月,小區(qū)不算偏僻,設施物業(yè)也健全。房子也簡潔干凈,莫約感到非常滿意。
租房合同敲定她交了三個月的房租,身上的資金所剩無幾。
她準備明天就搬過來,晚上告知桑梓這件事的時候,女孩有點生氣,但還是默默地幫她收拾好行李。
可是,生活,就成了很大的問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接受葉子的邀請,去畫畫,可是,她沒有信心,她瀏覽了一下自己前幾天在獵才網(wǎng)投得招聘簡歷,很多簡歷都石沉大海,只有一家規(guī)模不大的公司一個會計助理選擇應聘她,讓她后天面試,薪資是五千元一個月,她還是有些高興,至少,溫飽問題解決了。
第二天一早,莫約婉拒了桑梓和桑媽媽的盛情挽留,自己一個人拿著行李來到了那個小區(qū),她一個人收拾了一上午的房間,大汗淋漓后洗了個熱水澡,為了犒勞自己煮了一碗雞蛋面吃,熱面湯煨暖了她的整個胸腔,可是,當熱流散去的時候,又是什么,讓她感到滿滿地悵然若失。
她打開手機,準備刷一刷新聞,赫然看見新聞頭條上寫著“程氏總裁程洛禹寫女伴出席競標會,對方竟然是國內(nèi)一線流量小花阮紋”她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微笑,她自詡隱忍得很好,至少在他面前,她從來沒有袒露過對他的感情,可是,在他那些看不見的地方,那些感情就像洪荒猛獸一樣,一遍又一遍噬咬和撞擊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