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淡淡的充滿憂傷:“所以我才另開途徑,想逆天轉(zhuǎn)命,才有這五百年不見天日之難,可姑娘筋骨不過三十歲左右,怎么會有如此,莫非世上真有天機?!?。
女子抬起頭,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女孩,比南宮煙更美,美的不食人間煙火,仿佛剛從畫報中走出來一樣。
只是他的聲音清冷依舊:“螻蟻何敢談天機,又何敢窺探天機。“,他望向眾人:”你們今天得見天威,死也足矣?!?。。
阿難尊者突然轉(zhuǎn)向五叔:“如今般若寺在外面的傳人還有多少,誰修為最高?!?,五叔苦笑道:“佛法式微,目前弟子只有我一人了。”。
那聲音突然有些嘶啞:“你想學大日如來真經(jīng),我今天就把大日如來真經(jīng)傳給你,學會既是有緣?!?。
他的話音剛落,塔上的一個佛像突然跳了出來,在空中金光四射,金剛外縛,豎二中指相上屈如劍,二食指搭在中指之上,佛像一動,空中自動,塔后大佛口吐真言,空氣突然凝固起來,似乎周圍水流涌動。
秦舞陽心通意明,這和沾衣十跌的原理相似,只是沾衣十八跌用來護體,這一真言用來困敵。
紅衣女子冷笑道:“世界本我,我本世界,我隨我心。”,手指一彈,結(jié)隨聲破。
卻又有一個佛像跳了起來,中指拇指相抵,豎食指,大佛依舊口吐真言,金光閃爍之處,無數(shù)巨掌凌空而下。
紅衣女子依舊不動:“我非魔,這降魔印又奈我何?!笔种肝?,巨掌無影無蹤,眾人目瞪口呆,卻聽得五叔低聲道:“這里不可久留,你們先走?!?。
可眾人都知道這佛像正在展示密宗大日如來真經(jīng),這是密宗不傳之秘,人入寶山,誰舍的空手而回,眾人皆未動,秦舞陽望了一眼鐵流海,二人試圖去拖走火鳳凰。
紅衣女子身體不動,彈指再破一手印,聲音卻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你們誰都走不了。”。五叔卻突然大喝一聲,左手連續(xù)微彈,滿面笑容。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你們一起來吧,免得我費事。”,依舊用手指相印。
此時天上佛影滿天,五叔御氣如劍,可在紅衣女子彈指間都只是徒有虛勢,邊哥突然雙手平攤,一道水柱沖天而起,火鳳凰大喝一聲,手中接連拋出十幾個紙人玩偶,這些紙人玩偶凌空飛舞,刀劍并舉。
鐵流海和秦舞陽對望一眼,殤陽如山,虎靈如電,兩人同時飛出,女子袍袖一揮,手中冰花碎裂。
天空中下起了雪,空中只有了雪,雪花穿透了天上的佛影,刺破了火鳳凰的紙人玩偶,凝固了邊哥的沖天水柱。
秦舞陽和鐵流海也凌空翻下來,兩人身上滿是鮮血,這雪花竟然刺破了秦舞陽沾衣十八跌的旋渦。
五叔突然大喝一聲,身材變得又高又大,從秦舞陽等人后面飛來一只巨鳥,巨鳥不停,直撞向紅衣女子,紅衣女子從空中拈起幾枚雪花,雪花飛濺,巨鳥鮮血迸裂,鮮血中卻有長戈如虹。
長戈不停,外面又是奔來一只巨獸,竟然是一只巨型穿山甲,甲片如箭,只是空中的雪花削斷了甲片,也斬斷了穿山甲的筋脈。
穿山甲上也有一個人,使的一柄巨刀。巨刀長戈聲如雷霆萬鈞,一擊之下,風雨交加,五叔也是一拳擊出,同時喝了聲走。
數(shù)十尊石像涌了過來,有的撲向紅衣女子,有的撲向秦舞陽等人,耳邊聲音焦急而迫切:“走?!?。
卻聽女子冷笑起來:“想走,沒那么容易。”。
秦舞陽一把抱起小白,地面塌陷,眾人一起跌了下去,這一跌無邊無際,仿佛沒有底部,仿佛沒有盡頭。
秦舞陽感覺背上被重重擊中,他努力控制自己身體,用沾衣十八跌讓自己平衡下來,免得摔的太重。
摔的比想象中的要輕一些,身體仿佛被十分柔軟的東西托著,燈光亮了,那不是燈光,而是鬼火,無數(shù)骨頭,人,獸,鳥,魚,泛著藍綠色的光芒。
他們置身于一根巨大的藤蔓之中,無數(shù)藤蔓交織,組成了一只網(wǎng),布滿了一個巨大的洞穴,也托起了他們。
跌下來的六個人一條狗,火鳳凰,鐵流海,秦舞陽,邊哥,五叔和格魯吉,而五叔和邊哥的傷很重,邊哥的腰被劃斷,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五叔的雙肩也被洞穿,他在最后,用秘法擋著紅衣女子的一擊,才讓秦舞陽他們能僥幸活著回來,火鳳凰的傷最輕,可她臉上的淚最多,原來這個堅強的女子也會哭泣。
五叔干咳了兩聲:“那兩個是你們魯家的人,我說玉衡金戈魯家怎么會放心讓你一個小姑娘家單獨出來,原來他們一直在后面跟著?!薄?p> 火鳳凰扯著五叔的胳膊:“那是我三叔三嬸,五叔,他們能不能殺死那個瘋女人?!?,沒有人回答,所有的人都知道不可能。
只聽有人低聲吟誦:“今為死使逼,雖當壽千年,皆當歸于死,無免此患苦,盡當歸此道,如內(nèi)身所有,為死亡所驅(qū)之外諸四大者,悉趣于本無?!薄?p> 五叔合什道:“生死為畏,畏莫之大,悲疾之士,何所依恃,而能永處生死,不以畏為畏?!薄?p> 藤蔓響動,眾人隨著藤蔓向下,卻看見了一個人,他或者不能稱為一個人,他無手,無腿,只有身軀,頭顱,藤蔓就是他的手,他的胳膊,他整個人和藤蔓已經(jīng)溶化為一體。
他須毛皆青如發(fā)絲,一根藤蔓拔起他長長的眉毛,他望向五叔:“誰說我只是一絲殘念,誰說生死輪回無可避免,師尊錯了,伽葉你也錯了,佛祖也錯了。”。
五叔搖了搖頭:“你錯了,你這樣生和死有何區(qū)別。”,那人道:“當然有區(qū)別?!?,一根藤蔓托起了邊哥:“你現(xiàn)在五筋皆斷,我可以讓你生,你愿不愿意活下去?!?。
邊哥望著藤蔓上的人:“像你一樣活下去?”,他慘然一笑:“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