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回憶初遇(一)
“玉佩啊,我見到了,是瓊?cè)A峰的信物,無玉不可回峰,看起來對你很貴重,不過,想要也可以,除非你讓我暫時跟著你?!绷质柙陆器镄Φ?。
她現(xiàn)在沒錢沒勢,被人追趕逼婚,若是被抓住回家,指不定有什么悲慘的結(jié)局。
瓊?cè)A峰弟子端莊高貴,被許多條約束縛,為人倒也正義,不如......
“不可能!”北朔寒冷酷的啟口道。
她竟然認得瓊?cè)A峰的信物,此女絕對不簡單,北朔寒不由提防起來。
林疏月往后退了退,緩緩從腰間取出一只晶瑩的玉佩,她朝北朔寒淡淡的笑著,冷聲道:“那我就和你的玉佩玉石俱焚?!?p> 說完,玉佩瞬間脫離手掌心兒,往地上墜落,北朔寒的心提到嗓子眼,寒眸冷冽至極,仿佛將林疏月洞穿。
林疏月用手牽制住玉佩上的紅帶,玉佩被她突然間反握在手中,腹黑玩味的笑了笑,道:“瞧你嚇的,你這種冷酷的男人,也會有害怕的東西?!?p> 北朔寒臉色鐵青,額頭有青筋暴起,呼吸越來越粗重,冰冷的氣息有些散亂。
“惡女。”
林疏月仿佛聽到了笑話,開懷大笑道:“罵人都不會,哈哈哈——-”
北朔寒臉色更加陰沉深邃,突然暴風(fēng)雨來臨前夕醞釀著巨大的波瀾。
瞬間,北朔寒高大的身影閃過朝林疏月襲來,想要奪回玉佩,速度之快,林疏月嘆為觀止。
林疏月咬了咬牙,手腳伶俐,趕緊把玉佩塞到自己豐滿的胸口內(nèi),陰險腹黑的笑著。
北朔寒的眸子變得幽暗深邃,宛如黑暗漩渦,近看,帶著星星點點的火焰。
伸出去抓玉佩的手,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林疏月覺得他被氣的已然眼底生火。
“來拿啊,瓊?cè)A峰的家規(guī)可是有一項不碰女色的?!绷质柙碌男Φ?,二人面頰距離只有一紙之薄,二人都能聞到對方淺淺的鼻息。
“你......”北朔寒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那么怒不可遏,恨不的沖動的把這個可惡腹黑的女人給......
“我在?!绷质柙聹\笑嫣然的啟口道。
二人姿勢極度曖昧,林疏月這句“我在”的確惹人遐思。
“你究竟想要怎樣才罷休?!”不懂風(fēng)情的北朔寒臉色暗沉的問道,語氣生硬冰冷。
“我說過,我要你.......”林疏月故意拉長聲音。
“讓我跟著你。”林疏月補充道。
北朔寒的手在袖子下,攥了攥,又松了松,眸色冷冽的瞥了她一眼,自顧自的轉(zhuǎn)身離開,高大的背景漸行漸遠。
“跟上?!蹦侨藷o奈之下冷漠道。
林疏月止不住的高興,大喊道:“相公等等我——”
“閉嘴!”北朔寒黑沉著臉怒道,怒瞪著林疏月。
“不叫你相公,你這一嘴絡(luò)腮胡子,我就叫你叔叔吧?!绷质柙潞敛槐苤M的笑道,腆著臉跟了上去。
反正現(xiàn)在自己的臉被涂的黑黢黢的,親娘都不可能認識,她再怎么出洋相也不會讓人知道她的郡主身份。
林疏月淡淡的想著,纏住絡(luò)腮胡子叔叔。
北朔寒扶額不已,他如此氣盛年歲,被別人叫成叔叔,當(dāng)真有些不適應(yīng)。
“叔叔,我好餓......餓的前心貼后背?!?p> “忍著?!?p> “叔叔,人家害怕,我能跟你滾一間屋睡覺嗎......”
“滾!”
“去你那還是去我那?”林疏月問。
“去你的!”北朔寒厲聲怒道,額頭青筋暴起。
林疏月年少輕狂,調(diào)皮腹黑,對于逗這正經(jīng)冰冷的男子產(chǎn)生一種趣味,絡(luò)腮胡叔叔對她雖說兇冷,但是她有玉佩在胸,那人倒也沒讓她餓死。
跟著他,倒也有幾分安全感。
至少,他人雖然冰冷無情,但不像她的家人一般惡毒狠辣。
“森林里猛獸出沒,你一介女子,也許會遭遇不測,識相的話,把玉佩還我,我們兩相安好。”北朔寒第一次愿意主動跟她說話,林疏月感到稀奇。
“叔叔在我就不怕?!绷质柙侣唤?jīng)心的笑瞇瞇說道,臉色黢黑,被她用煤球在臉上畫了畫。
北朔寒微微動了動唇,仿佛要說些什么,卻無語凝噎。
“你家在哪?!北彼泛樕淠脍s緊把這燙手山芋給扔掉,帶上她走兩步便喊餓,要不然就是腳痛難行,麻煩的很。
“我的家?”林疏月跟著他走在森林內(nèi),幽幽啟口道。
“我沒有家,我娘死了,我爹為了利益把我扔給別人做妾.......”林疏月淡漠疏離的啟口道,臉色變得蒼白。
“我現(xiàn)在是煢煢獨立,形影相吊,幸虧有叔叔你還關(guān)心我.......”林疏月恬不知恥的腹黑笑道。
雖說他只是關(guān)心玉佩......不是關(guān)心她,但也差不多了。
北朔寒微微一怔,依舊面無表情,眼底劃過一抹驚色,周身冷風(fēng)嗖嗖的令人打寒戰(zhàn)。
林疏月本想打感情牌,看著他一副冷漠的臉,瞬間覺得自己太天真。
他這種不食人間煙火,不通情達理,不善解人意,不溫柔體貼的人,怎么會理會她。
“你叫什么?!北彼泛滟龁柕溃Z氣生冷,無一絲感情。
林疏月突然間驚愕,他竟然詢問自己的名字,可若是說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她近幾日糾纏叔叔的臉豈不是丟大了?
“呃……你喚我疏兒就好?!?p> “叔叔你呢?”林疏月好奇地問道。
北朔寒冰冷的臉色一怔,冷著臉說道:“朔寒?!?p> 北國姓氏,皇親國戚,他究竟是說不得的。
“哈哈——你的名字里都夾雜著寒意。”林疏月捂著肚子,笑著說道。
“朔寒,月初而寒,你可是冰天雪地里生出來的?”林疏月好奇地問道,美眸閃爍著光彩。
北朔寒冰冷的朝前方走著,絲毫不減臉上的冰氣,沒有搭理她,林疏月也無聊的不行,隨意挑起一根細長的樹條,百無聊賴的打在一旁草叢中。
沒成想,打著打著,驚出了草叢中的一條毒蛇。
一條修長的花紋蛇猛然間朝北朔寒竄出去,速度極快,似乎帶著靈氣,林疏月大驚失色喊道:“小心!”
北朔寒臉色一沉,不曾想她又惹了什么禍端,轉(zhuǎn)臉望去,一條長蛇朝自己極快的襲來,北朔寒眸光一冷,迅速側(cè)身躲開,可那條蛇修煉功底不淺,尖銳的毒牙掠過北朔寒的衣袖,劃開一道血痕。
林疏月趕緊奔跑過來,身形一閃,形如鬼魅,徒手摁住那條蛇,猛然拿起一旁的石頭,朝它的七寸砸去。
剎那間,毒血濺起,染紅地面.....
北朔寒冰冷的眼底掠過一抹震驚,這個女子身手敏捷,招式不拖泥帶水,有些狠辣,而且女子不應(yīng)該都怕蛇嗎?
她倒是不同尋常,竟然徒手殺了一條靈力不淺的毒蛇。
“你被劃傷了?!绷质柙鲁林槗?dān)心道。
若非她打草驚蛇,那蛇也不會咬傷他,林疏月心里愧疚,于是二話不說,立刻掀開他的手臂,朝著他傷口處吻了上去。
北朔寒原本俊美的臉色蒼白至極,寒色瞳孔瞬間長大,白皙的手臂頓時發(fā)麻,腦海里一片空白。
這兩天他的確受了不少驚嚇,林疏月幾乎碰過他身上幾乎所有地方,做了許多讓他意想不到的壞事。
此刻林疏月已然吸吐出他手臂上所有的毒素,柔軟的舌尖在他的傷口處輕輕舔舐一下。
味道不錯……
林疏月美滋滋的想著。
北朔寒臉色由紅入青,由青入紫,由紫入白,總之五顏六色。
“夠了!”北朔寒臉含薄怒,一把將手臂奪回,趕緊撂下衣袖,覆蓋住身上的肌膚,冷漠蒼白的怒道。
“朔寒是吧!我剛剛可是救了你,你非但沒有感恩回饋之心,還對我慪氣,你們瓊?cè)A峰云師尊的教養(yǎng)就這樣低下嗎?”林疏月毫不示弱的嘲諷道。
瞧他一副冰冷無情的樣子,林疏月感到不爽。
北朔寒冰冷的臉色蒼白,突然間身前多了一把通靈銀劍,臉色一沉,朝林疏月的方向猛然間劈來.......
林疏月陡然間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出鞘寶劍朝她襲來,自己連閃都忘了閃。
銀劍朝自己耳旁略去,林疏月仿佛能感受到冰冷犀利的隔斷空氣的破風(fēng)之聲,一縷秀發(fā)被銀劍隔斷,飄落于地。
“砰———”
冷兵器碰撞聲大樹的悶聲陡然間襲來。
林疏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黑黢黢的臉色也蒼白起來。
“若是你再口無遮攔,我定要了你的命。”北朔寒幽深寒漠的眼神看著愣住的林疏月。
北朔寒冰冷的轉(zhuǎn)身,眉目無情,修長的身影走向森林綠葉遮蔽的深處。
林疏月咬了咬牙,狠狠的望了一眼北朔寒冷漠的背影,一伸手拿出胸前的玉佩,惡狠狠的扔在地上,剎那間,通靈玉佩被摔的四分五裂,難以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