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輕一點,莽莽撞撞,一點也不像個女孩子?!?p> “別動,等一下習(xí)慣了就好?!?p> “嗯…別夾別夾,要斷了?!?p> 老李夫婦家臥房簡易的羅帳中,一男一女的低聲喘息與旖旎輕喃時不時飄盡屋外人的耳朵,程煜從剛才開始就有些面紅耳赤,偏偏帶著黎開和良辰,兩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相顧無言,不明所以。
“小師叔,你…”良辰看著程煜幾乎已經(jīng)紅到耳根的臉,剛想出口詢問就被打斷。
“你你你,你什么你?小屁孩兒,不該你打聽的瞎打聽?!背天涎鹧b聽不見屋中的動靜,眼神四處游晃沒有定向,搪塞著良辰。
“不是,我…”月白衣衫的少女還不死心。
“我我我,我什么我?沒看見我這又操心又上火?!鼻嗄昴樕p紅如滴血的罩衫。
“嘿…”
“嘿什么嘿,最近沒好好練劍吧?!闭f著,轉(zhuǎn)身向黎開:“黎開,莫邪借我一用,師叔再教你幾招…”還沒說完,眼前月白影子一晃,被當(dāng)頭給了個爆栗,正敲在程煜眉心處,酸脹難忍,一邊用手捂著,一邊吸氣哎呦。
“叫你聲師叔你還來勁了,我是想說你這臉色潮紅異常,別是生病了,打什么岔啊在這兒?!绷汲脚呐氖郑瑢W(xué)著公孫念的模樣叉腰,作訓(xùn)話狀:“怪不得公孫姑娘總跟你們置氣,都是屬猴兒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p> 黎開看著他們二人調(diào)笑打鬧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正要說話,屋門從里面打開了來,一道橘色的燭光打進院中空地上,兩側(cè)陰影晦暗,中間一束光明。公孫念伸伸懶腰從中露出頭來,顯得慵懶又恣意,沖捂著腦門的程煜問道:“你怎么了?腦袋被門夾了?”
程煜心中暗罵,嘴上又不能直言自己剛才聽著屋內(nèi)公孫念幫齊暄傷口換藥,包扎聲音做出的聯(lián)想,有些支吾著說道:“我,我能怎么,你怎么樣,完事沒?”
“進去看看吧?!惫珜O念扶著腰走下臺階,仿佛累壞了,打著哈欠:“我要好好睡一覺,死不了人的事都別打擾我!”說著,繞過老李家夫婦二人的正房,往西廂走去。良辰掛念著師父露離,第一個沖了進去,就見屋中一大一小兩張榻墊,分別躺著又被裹成粽子的齊暄,和雙目覆綾的露離。
“師父?”良辰不知露離是睡是醒,小心翼翼地走到榻邊,輕聲試探著,就要伸手想取下他眼上的白綾。
貍鼠猜猜沒有跟公孫念一起離開,見良辰動作,本來在一邊的桌上,放下啃到一半的蘋果,撲過來吱吱地叫喚,時不時扭頭,站到了露離臉上,按住綾子,意思阻止良辰,還在治療當(dāng)中,不要輕舉妄動。
旁邊齊暄倒是醒著,坐起身來,右手艱難地向背后抓著,兩根手指也被做上夾板,不能彎曲,竭力向遠處延展,仿佛背上有什么奇癢的東西,輕嘆一口氣:“我們所得軍帳中那些,都是骨笛的復(fù)刻版,成型時間較短,雖可暫時迷惑敵人心智,但卻并非真正的惡魂之靈,念兒適才搗碎成了骨粉,摻了藥材重新與道長覆眼,明日便可暫時視物,若要根治,恐怕還得需要真正的董良骨笛?!?p> “那為何師父還不轉(zhuǎn)醒?”良辰不免有些失望,想著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露離那對神采奕奕,桃花美目的眸子。
“咳咳,良兒?!甭峨x輕咳一聲:“醒是醒了,只是神識混沌,太長時間未見光亮,有些力不從心。”
緩緩睜開的眼睛,連僅有的燭光都不甚適應(yīng),覺得刺眼得很,猜猜左右來回蹦跶著,看露離掙扎起身,竄到他肩膀上,擠到白綾后面,舔著雙目因進光而溢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