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夫人無奈的笑了笑,
“這兩個(gè)孩子自小胡鬧慣了,郡王妃見笑了?!?p> 反倒是郡王妃笑著,眸中帶著幾分羨慕之色,說了聲,
“真好?!?p> 郡王府孩子不少,但很少有像這兩個(gè)孩子一般感情好的。
............
夜司的卷宗庫中,祁連玉邁著步子走過一排排書架,眉頭微皺,看向那個(gè)角落里隨意坐著的錦衣男子,
“四十年前的卷宗呢?怎么沒有?”
角落里的錦衣男子嘴里咬著一支毛筆,一邊勾畫著自己手中書頁上的名單,一邊頭也不抬道,
“被人借走了,你先看別的?!?p> 祁連玉眸子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被人借走?”
夜司的檔案卷宗都是絕密的,他們這次是查案,陛下才許他們查閱,還能往外借?
“誰借的?誰借出去的?”
一向淡定的祈大人忽然感覺淡定不起來了。
太子殿下拿著筆又在書頁上勾去了一個(gè)名字,抬頭道,
“我借出去的,只是誰借的我不知道?!?p> 祁連玉眼角微抽,
“你借出去的,竟然不知道你借給的是誰,太子殿下,你在說笑吧!”
趙劭抬了抬頭,一臉的認(rèn)真道,
“誰跟你說笑呢?!?p> 他晃了晃手中的冊子,
“沒看見本宮正找著嗎?”
祁連玉微微沉吟,
“是給你賬本的人?”
趙劭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啊,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p> 祁連玉眉頭微皺,
“殿下,此人來歷不明,讓他參與進(jìn)來,會(huì)不會(huì).......”
趙劭擺了擺手,
“沒事,她跟那群人不是伙的,正好互惠互利,那些東西你不也查了?確實(shí)是咱們的一個(gè)突破口?!?p> 祁連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這樣沒錯(cuò)。”
他沉默一會(huì)兒,又看向了趙劭,
“可殿下,那些卷宗.....他什么時(shí)候看完。”
查案需求,他也要看??!
趙劭抬起頭來,道,
“想來已經(jīng)有三四天了,你今下午先看著十五年前的卷宗,我晚上去給你拿回來?!?p> 祁連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太子又道,
“正好若是她看完了也能有些發(fā)現(xiàn),到能免了咱們不少事情。”
祁連玉:“.............”
“殿下您就那么相信那人?”
萬一那是個(gè).......
趙劭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管她什么身份,白送來的苦力不要白不要,你再核實(shí)一遍不就是了?”
祁連玉:“.............”
...............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陸明溪隨著安定侯夫人上山,三千長階,道路兩邊植著桃樹,桃花開的正好,絲絲香氣撲來,合著清風(fēng),倒是給這清涼寺多添了幾分意味。
走入寺門,跟著引路的僧人進(jìn)入佛光殿中,一個(gè)老和尚便是站在那里。
安定侯夫人雙手合十,走上前去,
“普智大師?!?p> 普智面帶笑容,亦是雙手合十,微微頷首對著安定侯夫人一禮,
“陸夫人?!?p> 安定侯夫人笑了笑,還未開口,東寧郡王妃便也是走了上來,對著普智大師一禮,
“普智大師?!?p> 普智大師亦是對著郡王妃一笑,
“郡王妃,許久不見?!?p> 郡王妃對著普智大師一笑,
“當(dāng)年普智大師救我性命,妾身還未感謝,今日再見,大師亦如當(dāng)年?!?p> 普智笑了笑,
“出家人慈悲為懷,老衲不過順手而為,郡王妃不必放在心上?!?p> 他頓了頓,看向郡王妃身后的嘉成縣主,
“縣主欲求佛舍利,須得沐浴焚香十日,日日頌佛經(jīng),心誠則靈。”
嘉成亦是低頭,
“多謝大師指點(diǎn)。”
普智復(fù)又看向了安定侯夫人,笑道,
“夫人的廂房已經(jīng)備好,依舊是西廂的墨竹園,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用齋菜?!?p> 安定侯夫人微微一禮,
“多謝大師安排。”
普智笑了笑,
“這本就是老衲份內(nèi)之事?!?p> 兩人寒暄幾句,能看得出普智與安定侯夫人很是相熟,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安定侯府一門武將,戰(zhàn)場之上刀槍無眼,安定侯夫人成親之前性子不拘,本也不信這些東西,但老夫人信,時(shí)常拖著她念佛。
后來安定老候爺與陸軒身死,安定侯也在戰(zhàn)場之上幾番浴血,命懸一線,她在家中無事,也做不了什么,便也只能為他祈福了。
安定侯府每年都會(huì)捐好些香油錢,老夫人以前也是常來清涼寺。
幾月前,前線傳來險(xiǎn)報(bào),那時(shí)剛剛過年,又有好友相邀,老夫人便是去了云臺(tái)山。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好像除了這樣祈求菩薩保佑也沒什么可做的了。
安定侯前線立功,平安歸來,此次萬佛節(jié),安定侯夫人也算是來還愿的。
用過齋菜,安定侯夫人便是安排陸明溪與陸明澤兩人去廂房休息。
萬佛節(jié)一共十天,沐浴焚香,迎佛骨,頌佛經(jīng)。
當(dāng)今圣上雖不信奉佛教,但是太后信佛,而盛京之內(nèi),些許夫人貴女,都是信的。
是故萬佛節(jié),來的人很多。
而清涼寺也是一個(gè)百年古剎,占地面積極廣,所以廂房住所很多,又因著來的多是京中貴人,所以一個(gè)院落一個(gè)院落的隔開,住所倒是雅致。
只是陸明溪和陸明澤想要吐槽的是,這齋菜,也忒難吃了!
對,清涼寺的一大特點(diǎn),齋菜難吃,名曰“憶苦思甜”。
可陸明溪想,她并不想憶苦,只想吃甜和吃肉!
因?yàn)辇S菜難吃,陸明溪和陸明澤吃的不多,而一回到廂房,陸明溪就開口喚琉畫,
“琉畫,我讓你藏的藕粉桂花糖糕呢?趕緊給我拿出來?!?p> 她說著,往前走著想要給自己倒杯茶,卻是久久沒人回應(yīng)。
陸明溪感覺不太對勁,回頭看去,正有個(gè)人坐在她的床上,然后!吃著她的藕粉桂花糖糕!!
陸明溪沒等問他為什么在這,只顧著上前一步將藕粉桂花糖糕給奪了過來,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我家琉畫呢?”
太子殿下指了指旁邊的隔間,
“在哪兒?!?p> 陸明溪看著睡死過去的琉畫微微捂臉,
“你有事?”
趙劭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些卷宗在哪?你看完了嗎?我那邊要用?!?p> 陸明溪挑了挑眉,
“現(xiàn)在才想起來要看?”
太子殿下滿不在乎,
“祁連玉要看?!?p> 陸明溪笑了笑,
“不必了,我看完了,四十年前疑點(diǎn)不多,那時(shí)候后晉的軍政大權(quán)早就落到你們趙氏太祖手中,朝中都是你們的人,而那些氏族都是墻頭草,唯一存疑的便是陳氏皇族的暗衛(wèi),靈帝死后,似乎銷聲匿跡了,歷經(jīng)兩任廢帝,直到幼帝,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