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韓從安,也就是韓蕓汐的父親,那么,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身份吧?”
在林余剛剛在韓府的別院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的上午,一名臉色堅毅的男子就走到了院內(nèi),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而在這名男子走進這別院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對方是誰,自己的存在已然傳到了對方的耳中。
“皇都赫赫有名的韓神醫(yī),在下自然知曉?!?p> 林余看著面前這位男子,面色含笑說道。
韓從安看著眼前的這名男子有些微微驚訝,知曉他的身份,還表現(xiàn)地如此不卑不吭,那么眼前這少年的來歷還算是有點不簡單。
他的臉色平淡,然后笑著說道,“我這嫡女生性跳脫,就不知道怎么認識小兄弟的?!?p> 林余眉頭一挑,正戲來了。
不過他也沒多大的驚訝,既然知曉自己進來,那么有著么一個來歷不明的青年和自己的女兒接觸,對方有所顧慮那也是正常的。
如果沒問題倒還好,只是他的來歷還真是有問題。
“我是昨日谷底遇見令千金,當(dāng)時她在采藥,我?guī)土艘话?,然后令千金發(fā)現(xiàn)了我身上的毒素,所以才將在下帶到了貴府給予救治,昨日沒通知韓神醫(yī),真是抱歉。”
林余看著韓從安,然后說道。
韓從安陷入了思索當(dāng)中,或許林余的解釋沒有問題,但他想聽到的可不是這些。
“就是昨日才認識的?”
“不錯。”
“小兄弟是哪里人士?雙親是否健在?”
說著說著,林余卻是覺得對方的話越來越不對勁了,只是他哪里有什么來歷,只是胡扯了一個天寧小地方的名字在加上雙親已逝忽悠過去。
“嗯,那就請林余公子在這韓府住下吧,希望剛才的發(fā)問不要介懷?!?p> 到了最后,韓從安做了這樣的斷語。
他的問話并不是毫無目的只是見這少年,他就不由自主的問出了這些問題。
的確,他是抱有著一些別樣的心思。
他的女兒韓蕓汐已經(jīng)是及笄之齡了,而當(dāng)今皇上的四弟秦王也早就到了弱冠之年。
雖然天心夫人當(dāng)時說是太后一句玩笑話,但他可無法當(dāng)做玩笑來看,他總覺得這一天恐怕會帶來。
只是當(dāng)他趕到前廳的時候,那件他一直憂心的事情發(fā)生了。
宮里的公公來宣讀圣旨,說的卻正是將他嫡女蕓汐賜婚給秦王的事情。
韓從安在地下跪著聽著,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底卻是越來越?jīng)觥?p> 賜婚給秦王,成為秦王妃,看起來是件好事,可是別忘了這是什么檔口。
秦王武學(xué)高超,一向帶兵打仗,擴大疆土,在天寧國有著戰(zhàn)神之稱。
但如今成也戰(zhàn)功,敗也戰(zhàn)功,雖然他是太醫(yī),不用經(jīng)常到金鑾殿議事,但那朝堂上波濤洶涌他也是能夠感覺到。
如今的秦王已是功高蓋主,再加上前段時間大敗西邱,讓西邱俯首稱臣,只能和親茍且,秦王的名聲在天寧國已經(jīng)如雷貫耳。
作為一位君主,又如何能夠容忍這樣的存在,前段時間秦王入京,就被這位當(dāng)今的天徽帝來了個下馬威。
雖然被當(dāng)時的秦王化解,但韓從安知道這兩者的交鋒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毫無疑問,此時當(dāng)年太后的一句戲言被落于紙上。
再不來,晚不來,卻是在著這個檔口,而且他女兒臉色有毒瘡,丑女之名名震京都,能夠被賜婚很顯然有著別樣的目的。
韓從安不傻,自然明白他女兒韓蕓汐的賜婚,便是那當(dāng)今皇帝和太后為了打壓如今名聲震天的秦王而行的一個計謀。
而他的女兒,則是一個犧牲品,落入那水深火熱之中,這如何讓他能夠忍受。
于是,在那位公公念完了圣旨之后,韓從安開口了。
“這位公公,這道圣旨恕韓某不能從命。
”
這韓從安的一句話下,全場皆驚。
那位還手握圣旨現(xiàn)太監(jiān)頓時眼眸一動,聲音也是變得冷淡起開,“韓太醫(yī)這是想抗旨?”
“不是下官想抗旨,而是下官之女韓蕓汐已經(jīng)和一位男子私定終身,為了不給皇家抹黑,還是請公公收回成命。”
韓從安雙目垂下,然后緩緩說道。
“父親,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和人私定終身了!”
一旁的韓蕓汐聽到父親的這句話,頓時一驚,然后反駁道。
韓從安使了一道眼色,頓時有兩名下人將韓蕓汐拉住。
“真的抱歉公公,小女不懂事,還請見諒,前日小女夜不歸宿,昨日便是和一男子一同而歸,下官已有決斷,這情況,還請公公明查?!?p> 韓從安臉色平靜,緩緩地說著,卻是就算毀了讓他女兒的名聲,也不愿讓她嫁入秦王府。
而在屋外感知著一切的林余有些目瞪口呆,頓時覺得這韓從安果真厲害,竟是由著這樣的一個由頭,然后落實韓蕓汐的不貞之名。
毫無疑問,就算是皇家再不顧顏面,也不會讓這樣的人加入皇家。
而韓從安的這番話讓韓云逸和韓蕓汐吃驚不已,然而他身后的徐夫人和她的韓若雪卻是喜不自勝。
作為韓府二房的徐夫人,自然不希望這不是出自己身的嫡女一步登天,韓若雪則更是希望韓蕓汐的這個秦王妃落空,畢竟這韓府她最看不起的便是韓蕓汐,而最希望成為秦王妃的就是她了。
“對對,就是她,昨日我還看到她和一個男子一道回來的?!?p> 一旁的韓若雪趕緊道,卻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雖然不知道他的父親為什么這么詆毀韓蕓汐,但此時的韓若雪只知道,此時就是她落井下石的好時機。
這時,看著這一幕的公公臉色頓時黑了起來,看著韓從安聲音也是漸漸變冷了。
“雜家沒這個能力決斷這件事,太后開口,自然是金口玉言,所以此事我會直接稟告陛下,至于韓太醫(yī)是福是禍,雜家就不知道了!”
“小女冒犯了皇家威嚴(yán),還請公公多美言幾句!”
韓從安站起,卻是從袖子里中取出一個錢袋,悄悄地塞入那公公的手中。
這公公感受這錢袋中的重量,臉色終是緩和了一些,“此事,我會斟酌著告知陛下?!?p> 說話的方式,也然也會影響陛下對韓府的觀感,既然這公公這樣開口,那自然不會落井下石。
韓從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頓時恭敬地將公公送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