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并不知道嬴揚要帶我去哪里,只不過更是單純的認(rèn)為,只要跟著他,不僅能領(lǐng)略凡界的大好河山,更能取得嬴揚的信任,順利的拿他的血,恢復(fù)靈力,然后,回圣界,這一切都將會塵埃落定。但是想的容易,可實現(xiàn)起來,并不太容易。
嬴揚說若我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不然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有著一定的危險,而且,他不一定能幫我找到我的心上人。我笑了笑,卻認(rèn)真的出奇:“能有多遠(yuǎn)?有我的家鄉(xiāng)遠(yuǎn)嗎?你放心,多遠(yuǎn)的路我都走過,我從不是鼠輩之人,又怎會懼途中危險,至于我的心上人,其實找不找得到,已經(jīng)無所謂,是他先棄了我,我只是不服,我現(xiàn)在如此堅持,怕也只是因為不想留下遺憾?!?p> 他笑著,突然執(zhí)起我的手,呢喃了一句:“那我…便不放了?!?p> 這一句,我沒有聽得真切。
我沒有理解,楞著看他。而他,轉(zhuǎn)身,牽著我趕路了。我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沒機會說什么了,望著那纖細(xì)十指被溫暖的掌心緊緊包裹著,毫無預(yù)兆的笑了笑。
一指滄桑,歲月如歌。
嬴揚說,這地兒叫濰州城,看著挺富饒的,百姓們都挺安樂的,但這兒幾年前竟是一片貧瘠之地。
我訝然,嬴揚笑了笑:“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這么大的變化,這都要歸功于濰州城現(xiàn)任城主藺霖?!?p> 我蹙眉:“藺霖?”
“嗯,怎么?你認(rèn)識?!?p> 我尷尬的搖搖頭。
認(rèn)識到不認(rèn)識,不過還是聽過的,楚軒原先同我講著人界的歷史,有過這么一個人,說是黎國歷代以來,第一位外姓王爺,戰(zhàn)功無數(shù),百姓擁戴,不腐不色,是個好人,藺霖還有姐姐,叫藺妍,是當(dāng)年黎國的第一美人,被皇上看上,帶進(jìn)了皇宮,封號:璇。據(jù)說賜封號是還有一段佳話,當(dāng)年皇上看著容貌艷麗的藺茴,不由的看癡,聲音不小的呢喃了一句:“這才是真正的國色。”當(dāng)時滿堂的人都聽見了,跪下去拍皇帝的馬屁,說圣上英明,這封號就是這樣來的。兩年內(nèi)晉升為黎國貴妃,且恩寵不衰,地位直逼正宮,正要掀起一場后宮血腥時,皇上病重,皇后唯一的兒子因為驚了馬,被一匹畜生踩斷了腿,落了個終生殘疾,皇上駕崩時前,口諭傳位于璇貴妃的長子,就這樣,當(dāng)年這位美貌的貴妃已經(jīng)成了黎國的太后了。
原來,我到了黎國。
“嬴揚”我叫住前面高大的身影蹙著眉,問道:“…你與這城主藺霖是什么關(guān)系?”
“藺霖是我舅舅?!?p> 我想說,其實嬴揚不必這般誠實,然后暗暗贊嘆自己的聰明機智。但是回頭卻一驚,這藺霖是嬴揚的舅舅,那就代表說嬴揚的母親是藺霖的姐姐或者妹妹,但藺霖只有一個姐姐,那…這璇貴妃是嬴揚的母親,那嬴揚的父親就是…先皇,而嬴揚就是當(dāng)今黎國的君王。
一群黑鴉從我頭上飛過。
“你…是黎國的君王?”
嬴揚回頭笑了笑,依舊是謙和有禮,溫潤的回了一句:“是啊?!?p> 呵呵。
這君王就應(yīng)該人界的帝王了,被稱為什么君王天子,什么天子真龍,寶貴的緊,我可怎么能讓他心甘情愿的獻(xiàn)出血呢。我想著,皺眉又嘆氣的。
“怎么?想要放手了?”
呵呵,我搖頭,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解除我封印的人,再難也不放棄。
“君王又怎樣?!蔽覔P臉“難道君王就不是人了嗎?!?p> 他依舊笑著。看著我一字一句道,對啊,君王也是人。
語氣卻是酸澀。
他帶著我進(jìn)了那座王府,藺霖的王府,真是豪氣。殿前四尊青銅大鼎,青煙裊裊,香氣幽而清遠(yuǎn),若有若無,是俗世中千金難買的仙家檀香,我有些訝然,這香…,由不得我思考,有個氣宇軒昂,渾然天成的男子走來,面色如玉,笑意盎然,四十歲左右,但并不顯老態(tài)。與他走來的,還有一名女子,著著杏色紗裙,同著男子款款走來,這女子我看著眼熟的很,而且,她眉宇之間,還有這一絲一縷的仙靈,莫非是仙界的人?
兩人見過嬴揚福了福身,嬴揚將男子扶起,作了個輯。
上席,一群人噓寒問暖。
“舅舅近來可好?!辟鴵P看向藺霖。
我笑笑,猜的一點都沒錯。
“我自然很好,”藺霖笑,將目光轉(zhuǎn)向我,問:“這位?”
我正好醞釀著如何開口,來留下一個好的影響,可還未開口,便讓身旁的嬴揚搶了一步。
“她叫佛桑,是我的恩人,我答應(yīng)提她尋一位親人?!?p> 我的笑僵硬了,我什么時候成他恩人了。
本尊真是忙得很,一會兒是他嬴揚的夫人,一會兒又是他恩人,真是怪咧。
“原來是恩人,姑娘長得標(biāo)志,這家是那里?”藺霖身旁的女子問道,眼目盈盈,聲音溫柔。
“我說了夫人可別笑?!北娙丝聪蛭?,我收住笑,認(rèn)真的模樣“天上,我的家在天上?!?p> 眾人皆笑,我卻直直盯著那位藺霖身旁的夫人,夫人雖笑著,但卻尷尬了一會兒,對著藺霖和嬴揚笑了笑:“這姑娘倒合我脾性,這后院的杏花開的正好,不知,能否移步?”
實乃吾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