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抿嘴,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王怡是黎國的才女,誰不認(rèn)識?!?p> 我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天漸漸黑去,林間的蟈蟈聲越來越躁動,我和柳煙飯過半巡,我起身打算離去,吃太撐了,肚子都變大了,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對著嬴揚(yáng)淺笑。
“后天就是寒露節(jié),嬴揚(yáng)為你尋了身衣裳,明天就回送來,你好好準(zhǔn)備著?!?p> 我嘟了嘟嘴,將柳煙面前的酒壺?fù)屃诉^來,猛地飲了一口,卻差點被嗆死,這酒好烈啊,怪不得,方才怎么說都不愿意給我喝一口。
“明日再說,這酒我拿走了,好夢,大哥?!?p> 這是我為柳煙起的新稱呼,不叫哥哥,叫大哥,以后他好罩著我。
我出門,夜晚的涼風(fēng)吹來,我清醒了點神志,向梧桐歸兮走去。
院外,有一個纖細(xì),單薄的身影來回踱步,見我走來,連忙跑到我跟前,屈膝彎腰做禮:“柳小姐?!?p> 我懷里抱著從柳煙哪里順來的酒壺,看著面前分外溫婉的臉,軟了聲音:“叫我佛桑吧,反正你也是個小姐,我們算是平輩,我擔(dān)不起你的禮?!?p> 王怡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采采眼疾手快的將王怡扶起:“王小姐莫要見怪,我家小姐方才同相爺喝了點酒,神志不清。不過我家小姐的小字的確叫佛桑?!?p> 王怡莞爾,點了點頭,又看著我說道:“我怎么能和小姐比呢,你是相爺?shù)拿妹?,而我只是一個地區(qū)提督的女兒?!?p> 我翻了個白眼,地區(qū)提督!我還是來歷不明嘞,后又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走,進(jìn)去吧?!?p> 我在前面走去,低頭飲了一口酒壺里的酒,灼熱感劃過的我的喉嚨,有些發(fā)痛,涼風(fēng)吹著我繡著花紋衣袂,有些翩然。
我走到梧桐樹下,做到樹旁的秋千,將酒壺放到石桌上,王怡走來,我示意她坐下。
“你說吧,到底是什么事情?!?p> 王怡低下頭去,我看不到她的神色。
“我爹得知您是柳相的妹妹后,特地讓我來找您?!?p> “找我干嘛?”我一臉疑惑,看著面容姣好的女子。
“我爹是想和柳相攀上關(guān)系,即便柳相看不上我,但只要是皇城中的那個權(quán)貴都可以。”
我不理解,什么叫皇城中的那個權(quán)貴都可以。
“我爹在江門呆了快二十年了,仕途一直中規(guī)中矩的,所以他想尋找突破,家中還有兩位姐姐,三個妹妹和兩位兄長,姐姐們都已經(jīng)嫁出去了,三個妹妹又都太小了,兩位兄長又沒有出息,所以我爹想讓我攀上一門好親事?!?p> 我恍然大悟:“就是讓你來皇城勾引男人?”
王怡面上劃過一絲難堪,我意識到自己的耿直,不免懊惱自己,嘴那么笨。
“這么說也沒錯,可是…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所以想讓您為我想想法子?!?p> 我呆住了,這是什么說法,讓我?guī)椭奖???p> “你要是丟了,你爹不得問我要人?”
“我爹不知我心有所屬,所以即便我沒了,都不會懷疑我是私奔的?!?p> “可萬一你爹來找我要人,我怎么辦?”
王怡沉吟著,我也覺著這事情不怎么妥。
“還有你的心上人呢?”
“他正在來皇城的路上?!?p> 我啞然,看著面前的王怡,若有所思。
千茴為了一個藺霖寧愿消去仙靈也要和他在一起,面前的王怡為了也是為了一個男子,愿意放棄大家閨秀,權(quán)貴小姐的錦衣玉食,和一個人粗茶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