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荒蕪夢境(3)
沒給云棧太多深入探究的時間,眨眼間,云棧便來到了一處漆黑幽閉的空間內(nèi)。
這個空間看起來像是一個密室。話說,云棧在現(xiàn)代時,曾有幸見過一回正兒八經(jīng)的密室。因為現(xiàn)代銀行保管和保險公司以及密碼箱的普及,用密室來儲存重要物件的人越來越少。就連云棧見到的那個,都稱得上是難道一遇的老古董了。
現(xiàn)代那個密室是云棧的一個合作伙伴兼好朋友的一棟別墅底下的。聽她那個朋友說,那棟別墅所在的區(qū)域在很久以前是租界,而當(dāng)時租界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是荷蘭人,而熟悉建筑史的人都知道,以前荷蘭人都喜歡在自家房子里修建密室,以備不時之需。
自然,那密室內(nèi)也修筑的與上面的生活空間差不多。寬敞明亮,物資充盈。而此時云棧眼前的這個密室,不僅狹小潮濕,時不時的有老鼠蟑螂穿過,而且陰暗瘆人。墻上昏暗的火燭一閃一閃,燈火搖曳,婆娑出一屋鬼影。
密室中放著一張破爛的木桌,兩條被空氣中潮濕腐朽了的板凳。整個密室之中僅有的三件家具,還破敗簡陋,與云?,F(xiàn)代見到的那個別墅底下修建的密室,大相徑庭。這時,一陣“吱……吱吱……吱”的聲音才喚回了云棧的思緒……
云棧扭頭,就看到在密室的陰暗角落里,趴著披頭散發(fā)、滿臉血污,看不清面容的一個人。
那人逮到了一只從他眼前竄過的老鼠,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送。而此時他手中的老鼠還在劇烈掙扎,想要逃脫虎口,哦!不,是人口,可還未掙脫,便聽見“咔”一聲,老鼠的脊梁被咬斷,僅剩鼠皮連著斷成兩截的身體。而與此同時,那吃活老鼠的人,臉上也濺起老鼠血和咬斷老鼠時,老鼠身體里噴灑出來的內(nèi)臟……
一副茹毛飲血,生啃老鼠的場景便在云棧眼前出現(xiàn)了。云棧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雖然滿臉冷漠,眼睛里卻閃過一縷嫌惡。
突然,“當(dāng)”一聲,密室從外面被人打開了,一道盛滿灰塵的光線射入了密室,也射在了正在吃老鼠的人抬起來的臉上。
那人鮮血淋漓以及掛著些須老鼠內(nèi)臟的臉上,在看到逆光而立的少女后,臉上扯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一道桀桀陰森的聲音響起,不用說,云棧都知道是誰的?!昂?,朝夕閣大名鼎鼎的朝閣掌權(quán)人——凌鳶,怎么也饒有興致來看我???”
逆光而立的少女沒有回答,反倒是蓮步輕移,走到了木桌前坐下。
一言不發(fā),就這樣翹著二郎腿撐著下巴沉默的看著角落里的人。
角落里的人見此,滿目陰鷙扔掉了適才抱著啃的老鼠尸體,緩緩的爬起來,顫顫巍巍的站在了角落里,滿眼陰鷙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少女。
與此同時,云棧也望向少女凌鳶。與往常不同,今日的凌鳶一襲暗紅衣袍繡紅蓮羅裙,亭亭而立。三千墨發(fā)挽出了一個整齊的發(fā)髻,兩頰邊各有一根手法繁復(fù)的辮子垂至肩頭,各類暗紅色的寶石瑪瑙被隨意點(diǎn)綴在發(fā)間,彩色的纓絡(luò)與小指般細(xì)的辮子相間,零落耳畔。
暗紅的衣著,鴉黑的長發(fā),古典艷紅的寶石。使凌鳶原本精致美麗的臉龐,別增添了一番魅惑風(fēng)情……
見地上的人起來了,凌鳶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繼而開口道:“
冥祭,將‘蝕魂散’的解藥交出來。不然,我想這里的老鼠會很高興,因為之前一直吃它們的人,在一刻鐘之后,將會變成它們的盤中餐?!?p> 聽完凌鳶說的話,冥祭非但沒有開口,而且眼中的陰鷙更甚。與目光乍然變寒的凌鳶對視兩秒后,冥祭用唇語說了一句話——“赤鳳好死?!?p> 冥祭說完,凌鳶瞬間起身,一抹冷光從眼前掠過。轉(zhuǎn)眼間,血光四濺。冥祭“呯”的倒地,氣絕身亡……
暗壓壓的一群老鼠瞬間席卷而上。滿密室里,都是老鼠啃食的聲音。
云棧聽得頭皮發(fā)麻,走去了密室。隨即看凌鳶走了出來,她鳳眸中雖滿含殺氣,眼底卻蘊(yùn)含著濃濃的悲傷。
“漱冰濯雪”凌鳶啞著聲音喊道。
隨即她身后便出現(xiàn)了一男一女,皆身著勁裝,漱冰手執(zhí)一把古劍,濯雪腰間別著一條蛇皮鞭子。兩人聽到凌鳶的呼喚后,半跪在地上對著凌鳶拱手道:“主子有什么吩咐?!?p> 凌鳶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里面一片冰寒。她淡漠地開口說道:“
把這所密室給我埋了。從此,朝夕閣沒有泫溟密地,也沒有‘鬼毒’冥祭?!?p> 原來這個密室叫做泫溟密地,冥祭是‘鬼毒’。等等,‘冥祭’‘鬼毒’……
莫非冥祭便是南淵國那個行蹤詭秘,脾氣乖戾的南淵毒醫(yī)?!矶尽?、‘鬼獨(dú)’。傳聞‘鬼毒冥祭’因為多年以來獨(dú)自一人,從未有過兩人相伴,外界紛紛猜測他乃一介孤家寡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故,在原外號的基礎(chǔ)上,又增了他一個外號。名曰:‘鬼獨(dú)’。然而,世人沒有想到的是,一介‘鬼毒’竟會是朝夕閣之人,更不知道,堂堂‘鬼毒’竟然會混成那副模樣,最后居然被朝夕閣的掌權(quán)人殺死。不過,云棧對此,毫無波瀾,因為看樣子,就知道是冥祭干了什么罪無可恕且死不悔改的事情,才激得凌鳶殺了他。不然,這種既可醫(yī)人,又可殺人的人才,放到哪里,不是高貢著???何況是朝夕閣這么大的組織。對于這種人,云棧一貫持冷眼態(tài)度,凌鳶會這樣做,云棧覺得沒什么問題。把敵人放在身邊養(yǎng)著才是最愚蠢的。所以說,凌鳶干的這件事,如果換成云棧的話,恐怕也是一模一樣的方法。思及此,云棧也沒有再糾結(jié)下去。(更不要說,凌鳶就是云棧的過去,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這件事了)
云棧等了一會,原本以為還會和前兩次一樣,一轉(zhuǎn)眼就到下個地方。
臻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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