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衍聽到女兒回來的消息,歡喜的一夜沒合眼。
又是籌備房間,又是那個這個的,雖然干了不少,但總覺得不夠。
府內(nèi)除了老管家常谷外,沒人知道她回來,雖然納悶,也都悶著腦袋做事,不敢問一句多余的。
一大早便支開所有人,與常谷一起站在大門口迎望。
常衍在大門口踱來踱去,不停地絮叨:“也不知道常歌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么樣?有沒有按時吃飯,練武這么累,哪是她一個女孩子家能吃得消的,當年我出去時,受得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凡兒一個女孩子家,唉。”
常谷難得見到他們家主子有這么錯亂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主子年輕的時候追主夫人的情景,眼睛笑得瞇成了線。
“主子就放心吧,小姐的信上不是說一切都好嗎,而且有四空道人在,怎會舍得委屈了小姐。”
“嗯……唉,一提到信我就傷懷。這八年雖然秘密讓人送信,每年最多的時候也就三封,這些年的積攢下來下了,掰著指頭都能數(shù)的過來。每封只寥寥數(shù)語,竟全是告慰的話。是知道她懂事了,卻這心總是惴惴難安。我不怕她說什么讓人心疼的話,那我還能放點心。她這樣反而讓人心疼。”
“主子也別太傷心了,沒人知道小姐活著,倘若有太多聯(lián)系,怕是對主子和小姐都不利。”
常衍面露愁色,望著天空:“輕兒生下常歌后不知所蹤,從小她就沒有母親的疼愛,我還讓出去歷練。常谷,你說我這個爹是不是做的很失敗?”
“主子莫要憂愁了,相信小姐會體恤主子的良苦用心,而且這條路也是小姐自己選的。主子還是開心點好,等會小姐見了才不會擔憂?!闭f著望了望道東。
忽的,一匹紅棕馬闖入視線,帶著風飛馳而來:“那、那是不是小姐?”
“咦?怎么沒人?”
兩人下了幾級臺階,翹首盼望。
忽然,兩人感覺一雙手搭在自己肩上,嚇得身軀一震。
還沒等發(fā)火,一個清脆,略帶些甜氣的聲音響起:“爹爹~常叔~”空靈婉轉(zhuǎn)的聲音傳入耳膜,硬生生將他們的余驚和怒火壓下。
兩人齊齊一驚,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少女傾著身子對他們眨眼。曜石般黝黑明凈的鳳眼略顯妖嬈之色,眉若遠山,小巧的瓊鼻俏皮可愛,不點而朱的唇瓣彎起好看的弧度,紅衣裹身綽約驚華,讓人心生愛憐。
“常歌?!”常衍欣喜若狂,連上前幾步一把將常歌擁在懷里。
“爹爹,常歌好想你,你有沒有想常歌?”唱歌撒著嬌,面上滿滿的幸福。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父親,真好。前生,她待人寡淡,甚至是愛她護她的父親也沒給半分溫情。直到父親死在她面前才知道后悔,失去的滋味真是徹骨的釘子,狠狠地釘在她每一寸骨骼,觸及撕痛。還好,老天給了她以此彌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