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去吧,謝先生說了,秦俞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是咎由自取,他的氣運早有定數(shù)?!?p> 酒樓最頂層的包廂門口,賀廷面無表情的攔下了身前兩人,說出口的話刻板無波。
“賀兄,我們從帝都千里迢迢的趕來,好歹讓我們見謝先生一面,若是謝先生親口拒絕,我們也就死了這條心了!”
秦藍察覺到自家主子頓時冷沉的氣場,立即端起笑臉與賀廷熱情攀談,但得到的只是一句“請回”。
“謝先生,晚輩聽聞您一向言而有信,當初既然答應(yīng)了秦家會施以援手,如今又怎么能失信于人?”
秦之焱沒有再理會賀廷,直接提高了聲量,冷厲的目光緊盯著房門,似是想要穿過這扇門直直看向里面的人。
“秦少,謝先生做出的決定,向來不會改變,請吧!”
賀廷皺了皺眉,對秦之焱逾矩的舉動已經(jīng)有了不滿。
“如此,就別怪我失禮了!”秦之焱眼神一凜,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耐心,無視賀廷的阻攔就要往里面闖去。
賀廷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秦藍已然大駭,想要阻止為時已晚,只能失聲喊道:“秦少不可!”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秦之焱的手已經(jīng)觸碰到了門板,賀廷臉色冷沉如水,雙手緊握成拳剛欲出招——
“嘭”地一聲,一道金光自屋內(nèi)破門游弋而出,秦之焱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被掀倒在地,胸膛里一股氣血翻涌,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秦少!”秦藍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來,心頭焦慮萬分。
早在來的時候家里面的老爺子就交代過,面對謝先生千萬不可激進,否則惹怒了他,后果誰都承擔不了!
“咳……”
秦之焱咳嗽了兩聲,在秦藍的攙扶下站起身,面色微微發(fā)白,看著在半空中漸漸消散的金色光芒,墨綠色的瞳孔更加深沉了幾分,眼底邪氣更甚。
“早就聽聞謝先生重諾,言出必行,雖風水造詣上已無出其右,卻深居簡出,從無偏幫之意,現(xiàn)在看來,實不盡然!”
“秦少!”秦藍慌忙將他拉開幾步,壓低聲音道:“謝先生名聲在外,這次會臨時改變主意,不一定是世家之間的事情,可能有其他原因,我們不能輕易得罪!”
“最好是這樣!”秦之焱在秦藍的勸說下也平靜了一點,再度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瞇了瞇眼,冷哼一聲,掩著胸口疾步離去。
“先生,他們走了?!钡鹊酱_認兩人離開之后,賀廷這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里的人輕輕頷首,嗓音低沉中帶了一絲古樸的氣息,一如其人般雅致矜貴,攜了滿屋的茶香,令人心曠神怡,“以后秦家來人,一律回絕。”
“先生,這是為什么?”賀廷很是不解,即便是先生的身份特殊,但秦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先生做得這么直接,難免會遭到秦家的怨恨。
“因為有人會不喜歡?!彼倪@一句低不可聞,近乎無聲。
“什么?”賀廷果然沒聽清楚,疑惑地看向他。
“既然終究會是敵人,早一天遲一天又何妨?”
他沒有再說話,站在窗邊遙望著江淮市的方向,午后的陽光順著落地窗灑進來照耀在他的身上,仿若替他鍍了層光暈,顯得愈發(fā)神圣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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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一行人再次回到家的時候,晚霞已經(jīng)染紅了大半邊天,街道上炊煙裊裊,各家都架起灶臺做起了飯。
“你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下樓來了,呆會兒晚飯做好了媽媽給你端上來?!?p> 君倩把她扶到樓上讓她在床上躺下,見她臉色依舊蒼白,知道她還難受著,不放心的叮囑。
君九也沒有逞強,乖順的點了點頭。
“你沒事吧?”
君倩走了之后,江錦南在門口猶豫了好久才走進來看他。
君九懶懶的抬頭施舍地瞥了他一眼,只這一眼就將他的那點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暫時死不了,有話就快說。”她撐起身子在床上坐起來,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虛弱。
江錦南知道這時候問這事情有些不厚道,但是今天他要是聽不到君九的親口回答,晚上怕是睡不好覺了。
他深吸一口氣,“爺爺真的給了你二十萬?”
“假的。”
“哦。”他早有預(yù)料的點頭,一臉悵然的轉(zhuǎn)身,走出去兩步后猛然回頭,瞪大了眼睛看他,吼道:“什么?!”
君九這下是真的連搭理他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件事情,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他,對于父母,她是無可奈何,只能用善意的謊言蒙混過關(guān),但是對于江錦南,她從來就沒有打算過隱瞞他任何事。
她不想她的弟弟成為一個只會活在別人羽翼保護下的人,未來的路,她希望他可以與她并肩前行。
“你怎么能拿這種事情糊弄爸媽?那可是二十萬!不是兩千兩萬!”
江錦南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他到底為什么要多嘴問這一句?現(xiàn)在好了,他今天是真的睡不著覺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君九在屋里只聽到外面?zhèn)鱽砑毼⒌姆衣暎瑳]過多久,江錦南就攥著一疊已經(jīng)被折的皺巴巴的錢走了進來。
“這是兩千塊錢,你先拿著?!苯\南不由分說的就把錢塞到了他的手里,咬牙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來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傻子!”君九輕彈了一下他的腦袋,眼底一片瀲滟光芒,握著他的手把錢還給了他,“你能有什么辦法,把你賣了都不值當!這錢你自己收好,不用給我,更不用給爸媽,自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p> “你說的輕松,那二十萬你到底準備怎么辦?”
江錦南看著君九一臉輕描淡寫的樣子就來氣,想著之前的一切果然都是他的幻覺,這個人依舊做事不顧后果,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個不用你來擔心?!本糯蟾挪碌浇\南在想什么,但是現(xiàn)在她沒有辦法解釋,也不想解釋,“我現(xiàn)在只想要知道,秦之揚和你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很重要嗎?”江錦南皺眉,顯然很不情愿提及這件事。
“很重要?!本艆s很是堅持,難得有些嚴肅,“這關(guān)系到那二十萬?!?p> 甚至,關(guān)乎她未來的整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