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夔府的第五天,人來人往的花園里,一大一小在各走各的。
“跑那么快作甚?當心腳下。”岳贏看著前面提著籃子的小人兒,無奈的說道。
一個女孩子,天天就知道往那什么小霸王那處跑,真是天真爛漫,不知羞。
白憶籬郁悶的嘆氣,轉頭說道:“得了吧!岳叔叔,你真的是想說這些?”別以為他心里的那些嘀咕她不知道。
別看這‘中年’人模人樣的,可心底不知有多少壞水呢!
“憶籬!”岳贏佯裝生氣,可白憶籬卻懶得與他做戲,說道:“岳叔叔,你還是趕緊去找南夫人吧!不是說你要的東西到了嗎?”所以趕緊走,你別氣我,我也不懟你,彼此放過彼此不好嗎?
岳贏還想說什么,這時迎面走來一位小廝。
只見那小廝分別對白岳二人打過招呼后,對岳贏說道:“岳掌柜,夫人正在大堂等您,你看可否移步堂內?”
“麻煩夫人久等,我現(xiàn)在就隨你去堂內?!闭f完,跟著小廝離開了花園。
臨走時還不忘無聲提醒白憶籬:收拾收拾東西,晚上就走。
“知道了,趕緊走你的吧!”白憶籬也無聲回到。
哼著賣湯圓,白憶籬在進清苑居之前收拾了一番。
看著亭里坐著的人,白憶籬招著手喊道:“夔宇恒!”
被喊的人頓了頓,抿著嘴,緩緩轉頭看向她,眼底的冷淡隱隱散去,入了幾許暖意。
還是像往常一樣,白憶籬正準備去另一邊的亭里,卻聽到夔宇恒說道:“放到我這來?!?p> “......哦?!卑酝踹€是霸王,你說啥就是啥。
白憶籬聽話走到他坐的亭里,把籃子放好,剛打開那蓋在籃上的布,就看見一只帶著點肉肉的手伸進去,一一拿出里邊的糕點。
不是不讓碰嗎?
疑惑如白憶籬,小小的腦袋里此刻充滿著大大的疑惑。
“你坐下,與我一起吃,吃完再走?!闭f完,白憶籬看著這幾天巴不得讓她滾得遠遠的人當著她的面吃起了她的糖葫蘆?。。?p> 這里邊的糖葫蘆只是拿來過過場子的呀!不是給你吃的,是給我吃的。
“怎么了?”看著白憶籬一副深仇大恨模樣的夔宇恒吞下嘴里的那個糖葫蘆,問道。
“好吃嗎?”白憶籬看著籃子里剩下的唯一一個糖葫蘆,問道。
“......“想到之前他拿著她糖葫蘆時她的反應,當下回道:“一般,”拿起剩下的那個遞給白憶籬。
“......”既然一般,你吃干嘛?!爸x謝?!?p> 謝謝你沒有吃盡殺絕!謝謝你的嘴下留情!
雖然白憶籬被留在居里吃糕點,但冷漠如夔宇恒,除了之前問的話外就是安安靜靜地吃著糕點,一句話也不賞給白憶籬。
半個時辰后,白憶籬抱著空籃子離開清苑居。
“吃也吃了,就差把那東西給他了。不過先得在改改,有些地方還是不行?!闭f完,斗志昂然地回房去了。
而清苑居,自白憶籬走后,夔宇恒就一直保持著目送她離開的姿勢,自是眼底沒有聚焦。
不一樣了!
原來,只要對他好點,耐心點,他就會消除對一個人的防備。原本以為自己會一直沒有朋友,看來只要對方主動熱情,他就會接納。
“這......是內向嗎?”夔宇恒皺眉,不確定的想到。
因為之前有聽見別人這么評價自己,所以有些懷疑。
入夜時分,夔府里三個屋子點著燭火,一些人手上提的暖黃的燈,照亮了小半個夔府。
“噠噠噠!”白憶籬睡眼惺忪地站在不知何時涌進一批人的院里,一只手提著一個小包裹,一只手被岳贏牽著。
抬起頭,看著岳贏帶著歉意地在跟南枝兮說著什么。
南枝兮遺憾地說道:“真是可惜了!不過還是多謝岳掌柜這五天為小恒的事操心。”
許是起的匆忙,岳贏沒有給她扎發(fā),只是拿白繩隨意綁起來,扎成一股看似隨時都要散了的發(fā)。
南枝兮看著還未睡醒,帶著懵懂的小人兒,心都化了。
“憶籬,如果有空就來這找阿姨和小恒玩,好不好?”南枝兮本就喜愛女孩,無奈生的都是男孩,所以對白憶籬喜歡的緊。
這個問題,要看我以后還能不能找到這十分繞的地方先再講。
“好,等憶籬有空就來夔府玩。”應該是沒空的,龜苓膏爺爺說完成這個活后就開始訓練她,讓她自己嘗試去接活。
“憶籬真乖!”南枝兮愛不釋手地蹂躪著她的發(fā)頂,憶籬的頭發(fā)軟軟滑滑的,好治愈!
白憶籬有些苦惱地看著南枝兮,摸摸就好,但不要一直盤她的頭!
“岳叔叔,你等我一會,我去辦件事,等我啊!不要偷偷走了!”白憶籬拉著岳贏牽著她的那只手。
“知道了?!痹磊A看著拖著包裹跑的白憶籬,原本想喊她慢點,看著腳下。可這正值半夜的,他怕擾了其他人休息,變作算了。
不知為何,腳底總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但白憶籬趕時間,就沒有查看具體情況,現(xiàn)在的她一心往清苑居里趕。
跑過居里的轉角,來的夔宇恒的房門前,白憶籬邊喘著氣邊敲門喊道:“夔宇恒,夔宇恒,開開門,我有事跟你說?!?p> 屋內本就失眠的人聽見門口的動靜,皺眉,下床穿鞋去給門口那討債般的人開門。
門剛開一道口,就見一道影閃過,懷里就多了個銀盒子。
再看眼前的人,夔宇恒眉收的更加緊,問道:“跑過來的?”說著,抓住她一只擦破皮的手。
“嗨!這不是趕時間嗎?”白憶籬在入清苑居是沒注意腳下,被石頭絆倒,左手掌擦破皮。
趕時間?
夔宇恒心底疑惑,卻沒問出口。
白憶籬估摸著時間,指著夔宇恒懷里的銀盒子說道:“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這是我做的銀飾,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嗯,那個生日快樂??!
我趕時間,就先走了?!?p> “等等!什么趕時間?”夔宇恒急忙拉住要走的人。
“岳叔叔家里有些事,要回去看看。哎!不跟你說了,我走了,再見!”說完,掙脫夔宇恒的手?,麻溜的跑走了。
“......”夔宇恒動了動手,終是沒有追上去。
不知為何有些煩悶,看著銀盒子,站了會,還是打開了盒子。
一打開盒子,就被一道光晃了眼。待舒緩后,夔宇恒才看清了是一條銀鏈。
一個個細小精致的虎紋組成一個手鏈,手鏈的正中央是被切割成長方形的羊脂玉。玉上隱約看到那鑲嵌在玉里的有許多銀絲組成的字——夔宇恒。
看完銀鏈,夔宇恒無奈又笑道:“倒是有心,只不過,我不帶手飾啊!”
“哎!”一聲嘆息,便入了屋。
另一邊,趕到準備自己溜走的人的馬車上,白憶籬先是吐槽了扇歸林沒義氣,而后才問清他接下的事。
“好了!娃娃就別說為師了,你是不知道任務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完成的,沒有按時完成,就要接受懲罰的?!?p> 聽到解釋的白憶籬沉默地看著他,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能相信你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你打算把我送回白府?”看著行駛時沿途景物,白憶籬確定這不是去白府的路,倒像是去......”
去祖宅外的路。
“不是,我叫人接你出去先,等我安排好所有事情時,就托人告知你?!鄙葰w林坐在車門口,認真的看著路,時不時回白憶籬的話。
“你叫,”的是誰來還未脫口,就見扇歸林停下馬車,說道:“來了,娃娃下車。”
白憶籬剛伸出手要去扶門框,卻被一只有些冷的手握住,順著手往前看,那人冷淡的眼眸充滿著疲憊。
順著他的力道下馬車,白憶籬問道:“弟弟,你沒睡好?”
肯定是!這大半夜的來這荒無人煙的車道上接人,能好到哪去!
“嘿!沒想到來的這么早啊!”扇歸林看著一身風塵仆仆的白易,有些驚奇。
他好像才找他不到一個時辰吧!竟然能這么快的跨越兩地來到這。
“歸林祭司,”白易毫無感情的打招呼。
扇歸林也不怒,還是那笑瞇瞇的樣子。
“娃娃,你先跟著你弟回家去,為師處理好事情就告訴你。那為師就先走了!”扇歸林開心地策馬奔騰走了。
看著扇歸林駕馬車的模樣,白憶籬覺得自己好怕被他帶偏。雖然已經被他教的快要成‘歪瓜裂棗’的‘小朋友’了。
“姐?回家嗎?”白易解下身上帶著暖意的披風給白憶籬披上。
“回!我都要累死了,”說完,跟著白易去放馬的地方。
跟著白易走,來的馬處,坐好后,就開始打瞌睡了。
在睡前,白憶籬把思緒理了一遍,還是放棄扇歸林是怎么跟弟弟認識的這件事,歡快的去見周公了。
白易策馬趕著路,見白憶籬犯困,立馬放慢速度,慢悠悠的驅著馬。
姐,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