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榆垂著眼眸,看著淚水在地上打出花,沒有回答顧思念。
“哎!爹爹,雖然我也很是不舍,很是難過。但是,有機會與阿娘相處,不就好啦?”顧思念上前拉住他的手,“爹爹~”
看著安慰自己的兒子,蘇向榆擦干眼淚,“長大了?!?p> 經(jīng)過一夜藥浴,泡的都有些發(fā)白的白憶籬扶著桶沿站起。穿好衣裳看著站在外邊一動不動的人身上,放輕腳步走去,“一月?一月?”
“嗯......大人!您起了?!?p> 疲憊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白憶籬臉色紅潤,有些恍惚。
好累,好累......
“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把任務做完。”白憶籬把一月摁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大人,有事定要吹哨?!?p> “放心睡吧?!?p> 走出客棧,白憶籬隱隱發(fā)覺有人在跟蹤她,飛快走向城門,可那人卻似不怕在人多地方出手,拉住她。
“你!”踢出去的腿被攔下,白憶籬看著許久未見的人,高興的跳起,“夔暮哥哥?!”
“憶籬好呀!”隨手拿出一袋瓜子給她,夔暮溫和的看著已經(jīng)長到他肩膀處的女孩,“長高了許多?!?p> “那是!”沒想到會在南蠻遇到夔暮,白憶籬別提多高興了,“怎么不見夔宇恒?”他哥哥都來了,怎么不見這人。
“我來辦點私事,他在家里被扣住學習呢!憶籬來南蠻游玩嗎?”夔暮跟著她走進城門,看著眼前歡聲笑語的女孩子,眼里滿滿寵溺。
真好??!如果是親妹妹就更好啦!
“嘿嘿~我就跟著朋友來這賞雪?!本幜藗€借口,面不改色的磕著瓜子。
又跟著夔暮聊了許久,直到他和他的友人相見,她才和他分別。
在隱蔽的地方換了身行頭,白憶籬從王府的后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在干活的下人瞧見任思故冷著臉從后門進來,一個個都起身行禮。
蘇向榆坐在書房里閉目養(yǎng)神,耳邊響起任思故冰冷的聲音,“解釋?!?p> 以為自己太想任思故出現(xiàn)幻聽的顧皓霖自嘲笑著,“解釋,顧皓霖做的好事我要怎么解釋。”
“......”白憶籬看著顧皓霖,想著他所說的話。
顧皓霖說顧皓霖做的好事?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有貓膩!
“你在說什么?”提高音量,任思故拿起他搭在臉上的手,看著他震驚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繼續(xù)道:“什么叫顧皓霖做的好事我要怎么解釋?你不就是顧皓霖嗎?你有事瞞我!”
”我,我......”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臉頰上,腦子一片混亂。
盯著他飄忽地眼眸,緋紅的臉頰。白憶籬再次想起竹簡上有關顧皓霖的信息,有些疑惑。
又想起上次她離開時顧皓霖還呆在巷里,怎么她剛回來他就出現(xiàn)了。那會也沒瞧見他氣息不穩(wěn),臉上好像也沒有她全力扇出去的那個巴掌印。
難不成......
坐在他寫字的桌上,任思故認真打量的眼神讓他有些把持不住顫抖。
“你抖什么?做什么虧心事了?”任思故幽幽說出來的話讓做賊心虛的人大聲反駁,“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會地?!?p> “哦......”明顯在說謊。
任思故無奈嘆氣,“顧皓霖,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隱瞞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昨日有沒有去過老蔣點心鋪附近?!?p> “沒有!那天我一直都在家里教念兒做功課?!鳖D了頓,“全府上下都可以作證?!?p> “真的?”
“真的!”
收回目光,任思故從桌上起來往外走。蘇向榆以為她又要走,喊道:“真的!我沒有騙你!”
“你那么緊張做什么?”看著因著急起身把毛筆都弄掉的人,笑道。
“你,不是要走嗎?”
任思故好心提醒他,“是??!我要去王城陪向鶴歸啊!”見某人松口了氣,忍住笑,“回來我要喝湯?!?p> “啊?哦,好好好!”癡漢的笑容看到任思故直搖頭。
去往王城的路上,白憶籬捏著手中的竹簡,神情凝重。
“得趕快結束這場任務了?!?p> 在每天去陪向鶴歸回王府這來回活動中,已經(jīng)待了快一個月的白憶籬,今日去看向鶴歸時,被告知以后她不用來了。
雖然有些不解,但不用每天兩頭跑,她還是很開心的。
回到府上,看著伺候她的一大一小,對顧皓霖問道:“你說向鶴歸為什么不讓我去了?”
蘇向榆看著她放松的神情,想了想道:“聽說昨日向鶴歸不知為何動了胎氣,或許是這個原因吧。”
“也是!我這段時間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精神不是很好。顧筠尉也是,毛毛躁躁的。”任思故對著顧皓霖,把心里所想說出,“總覺得怪怪的,這兩人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p> 蘇向榆抿唇,掩飾住臉上一瞬間的不自然。
“你說我天天跟他們見面,會不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p> 任思故有些擔憂,見他出神,喊道:“顧皓霖?你在想什么呢?”伸手把他臉上的頭發(fā)拿開。
搖頭,握著她的手,“不要怕,有我在,放心就好?!?p> “我問你在想什么?”就知道轉移話題。
蘇向榆眼神含著深情,聲音柔情蜜意般,“想你?!?p> “好啦!你們兩個!我還在呢!”顧思念哀怨的看著忽略了自己的兩人,滿滿的雞皮疙瘩揮之不去。
任思故看著斗嘴的父子兩,看著顧皓霖的眼眸帶著絲絲失落。
有些東西,我希望你能自己說出來,而不是被發(fā)現(xiàn)后在來解釋。
久違的,任思故今晚去了南風苑,還隱隱有過夜的打算。
還沒從上次顧皓霖帶人上門的事情中緩過來,見任思故來時本就慌得一批了,現(xiàn)在她還想在這里過夜?真的留了人,那她的南風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她也不例外。
“王妃,那個,您看著這時候也不早了,要不我讓您府中的人送你回去?”快點走吧!您這錢我是真的不敢賺?。?p> 任思故安安靜靜地坐著,右邊是位水靈靈的小姑娘在喂吃食,左邊是為高冷禁欲的男子在給她捏肩膀。
她空虛的目光在平常最愛的兩位伶人身上停留,“讓蕭木兮來見我?!?p> “蕭郎中?”大晚上的喊她來做什么?王府也沒什么受傷的樣子?。?p> “人找來,我就走?!笔虑殚_始慢慢地顯露出隱藏起來的天羅地網(wǎng),這網(wǎng)里邊,也包括我嗎?
被引到之前和蕭木兮見面的房內(nèi),看著披頭散發(fā)在一張擺滿瓶瓶罐罐的桌后埋頭的人,任思故出聲,“我想,你的毒蠱王快要成了吧!”
蕭木兮給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她毫不在意,就地而坐看著她擺弄。自顧自道:王蠱制好后,任家對你的束縛就沒了?!?p> 似乎說到了她的點上,蕭木兮放下手心那條用密密麻麻的足爬動的蟲子,“說吧!你想問什么?”
“我想知道顧皓霖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