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婉兒直言不諱道:“想借洛水曇華商家的圣物“曇華之心”一用。”
商向蘅聞言一驚,看向公孫婉兒問道:“閣主怎會知道“曇華之心”,不知公孫閣主借它有何用?”
公孫婉兒淡然自若的說道:“聽朋友所言,“曇華之心”可使曇花永開不敗,四季常盛,除此之外還具有塑心之效,可以使死去的心恢復(fù)跳動;亦可使以滅的神識恢復(fù)如常的。我愛的人魂散神滅,我想借“曇華之心”復(fù)活他,與他執(zhí)手一生。家主亦是情深之人,我相信家主能體諒我之殤?!?p> 商向蘅起身施禮,有些惋惜又有些無奈道:“對不起,公孫閣主,恕我老夫不能借你?!?p> 停頓片刻,商向蘅聲音有些憾然的說道:“閣主有所不知,“曇華之心”事關(guān)我洛水曇華商家百年基業(yè)的興衰存亡,事關(guān)我洛水曇華商氏一族的生死榮辱。
我商家若是失去了圣物“曇華之心”,那么,最后的結(jié)局就只能是曇華商家的覆滅,如同青衣谷那般覆滅,無一生還。
“曇華之心”這樣重要,老夫又怎敢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擅自借出!公孫閣主若來我商家只是為此,那么,閣主請回吧!”
正當(dāng)眾人為難之際,公子陌趕到洛水曇華商家,來到了“思落廳”內(nèi)。
公子陌在公孫婉兒耳邊輕語道:“他的神識已經(jīng)恢復(fù),魂魄活過來了,劍境也已經(jīng)修復(fù)了。”
公孫婉兒聞言大驚,難以置信的輕聲對公子陌問道:“怎么回事?”
公子陌依舊在公孫婉兒耳邊輕語:“我們邊走邊說?!?p> 公孫婉兒,韓雪兒,慕容綠衣,公子陌四人匆匆向商家家主商向蘅告辭,離開了洛水曇華商家。
路上不論公孫婉兒如何追問,公子陌始終不搭話,只是說:“到了天璇,你們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天璇鑄劍門
四人回到了鑄劍門,公子陌便向客房的方向去了。
公孫婉兒、韓雪兒、慕容綠衣三人向“無虞殿”內(nèi)匆匆走去。
鑄劍門無虞殿中
大殿內(nèi)陌歸緩看著墻壁上的畫卷,陷入沉思:
想著年少時的模樣,也曾鮮衣怒馬,仗劍江湖;也曾夜夜笙歌,把酒臨風(fēng);也曾醉里挑燈,劍舞翩翩……好不快活??!
可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剩下的不過是一個我罷了。
青春易逝,紅顏老去,而我身邊卻再無你,只剩我一人癡守“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的承諾。
公孫婉兒、韓雪兒、慕容綠衣三人進(jìn)入“無虞殿”中打斷了陌歸緩的思緒。
陌歸緩緩緩的轉(zhuǎn)過身淡淡的說道:“回來了!”
公孫婉兒不敢置信的試探的問道:“緩姐姐,如風(fēng)的神識已經(jīng)恢復(fù)了?魂魄也活過來了?”
“婉兒?!币粋€熟悉的聲音飄進(jìn)公孫婉兒的耳中。
公孫婉兒抬起頭,正對上那日思夜想的人兒的雙眸,不禁淚流滿面,聲音哽咽道:“如風(fēng),你……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公孫婉兒喜笑顏開,奔向柳如風(fēng),可是,她依然還是穿過了柳如風(fēng)的身體。
公孫婉兒悲凄的問道:“為什么還是這樣?”
公孫婉兒抬眸看向陌歸緩,心中滿是不解,滿是傷痛。
陌歸緩遲疑了片刻,無奈的說道:“他終究是魂魄,不是實體。而我也只能做到修復(fù)兩把受損的劍身,以及重鑄劍境,卻沒有辦法將他復(fù)活。”
柳如風(fēng)露出溫暖明媚的笑容,驅(qū)散一切陰霾,溫柔的說道:“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至少我們還能相見,還能陪伴著彼此。”
公孫婉兒看著眼前的柳如風(fēng)痛惜的說道:“人都是貪婪的,你不在時,希望能看到你就好;能看到你時,便希望能夠觸摸到你,希望擁有實實在在的你,與你相守一世?!?p> 柳如風(fēng)含情脈脈的看向公孫婉兒,溫柔至極的說道:“婉兒,到此為止吧!為我而受到傷害的人太多了,我不想再牽累無辜的人。蘅兒,為了救我,身負(fù)重傷,你去看看她吧!”
公孫婉兒聞言大吃一驚的說道:“是蘅兒救了你。蘅兒……她……她受傷了!”
公孫婉兒眼中盡是自責(zé),終是因為自己的事而傷到她了。
聞言,公孫婉兒作別眾人走出了無虞殿,向商落蘅的住處匆匆行去。
隨著公孫婉兒的離去,陌歸緩和慕容綠也紛紛離去,大殿內(nèi),只剩韓雪兒和柳如風(fēng)二人。
韓雪兒看著柳如風(fēng)的魂魄,不禁有淚流下,韓雪兒走近柳如風(fēng),聲音哽咽道:“如風(fēng),能見到你真好!”
柳如風(fēng)迷茫的看著眼前一襲白衣,輕紗覆面的女子,疑問道:“你是?”
白衣輕紗覆面的女子緩緩的摘下面上的輕紗,露出盛世美顏。
柳如風(fēng)不禁睜大了眼睛,訝異道:“雪兒,真的是你嗎?你……你沒有死?”
看著一如當(dāng)初那般明艷動人的韓雪兒,柳如風(fēng)竟喜極而泣,有淚流出。
韓雪兒痛惜的說道:“是我,我并未死去,只是這容貌卻不在了?!?p> 韓雪兒很是傷情,復(fù)又開口說道:“還好,我們都是幸運的,我并未死去,你也將要復(fù)活,我們都還活著!”
柳如風(fēng)感慨的說道:“是呀,我們都還算幸運,苦了那些以為我們不在了的人兒?!?p> 柳如風(fēng)的笑容明媚陽光,仿若從前那般朗月清風(fēng),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發(fā)生過。
韓雪兒苦澀的說道:“是??!歷經(jīng)生死離別,苦了活著的人,也害了故去的人。
只是,我為了維持如今這副模樣、這副容顏,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又付出了加劇毒素的侵入代價,才堪堪暫時保住眼前的容顏。
但是,眼前的容顏一經(jīng)時間的流逝,我又會變回那副丑陋至極的模樣,那副自己不敢面對的不堪入眼的容貌。
我害怕那樣的丑陋,也害怕那樣的自己,故而,才有了現(xiàn)在這副裝飾,隱于輕紗之后不露真容。”
柳如風(fēng)聞言感傷道:“你我皆躲不開宿命的結(jié),你火毒侵身,容顏盡毀,輕紗覆面,不露真容;我魂滅神散,不得身形,魂魄再生,不復(fù)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