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清輝,瀑布下的湖面上倒映著月色,波光粼粼,乘山風(fēng)而來,陳默采了一朵清翠娟秀的野百合,途徑一座石橋,向東行進(jìn)了百丈有余,來到了一處木屋旁。
“咚咚...”
手持百合,陳默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敲響了楚無霜住處的門。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木門向外推開了一半,楚無霜斜伸出頭,露出了一副冷艷無暇的容顏,淡漠的神情看向門外的陳默:“何事?”
陳默輕咳一聲,送出了那朵亭亭玉立的百合花:“楚仙子,之前我們可能有些誤會,還請仙子大人有大量,就不和我一般見識了?!?p> “有什么話就直說?!背o霜也沒有去接百合花,作勢欲將木門關(guān)閉,陳默連忙拉住了門板,呵呵一笑:“仙子先別生氣,在下只是想問問,你真的將那屋內(nèi)的所有草藥玉簡全都背了下來?”
楚無霜停下了手中動作,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與你何干?”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孫興的教導(dǎo):若是陳默問起來,一定要說她已經(jīng)將那三千多枚玉簡全都熟記于心,不可說漏了。
陳默表情雖沒有變化,但心里已經(jīng)罵開了花,這清冷女子脾氣真的怪異,與她見面第一次就要將她打入河潭中,然后就是各種不待見,就連陳默上前道歉,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好像誰欠了她靈石一樣。
“是這樣的,孫前輩讓在下將那三千多枚玉簡全部熟記于心...”陳默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但是在下資質(zhì)愚鈍,實在沒有什么好的方法,所以才來煩擾仙子你了?!?p> 楚無霜的神情依舊沒什么起伏:“哦,還有事嗎?”
見她這個態(tài)度,陳默真是一點也沒話說了,強忍著想要發(fā)火的沖動,嘴角硬擠出來一個上翹的弧度,尷尬的笑了笑,蹲下身將野百合放到了她的門前,轉(zhuǎn)身欲走。
反正陳默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做到了,沒有禮貌的又不是他,他又不能要求人人都和他一樣,那才是對自己的折磨。
況且,這楚無霜雖然是高傲了些,但修為還是很高的,看她也就和陳默差不多的年紀(jì),身上的靈力波動快趕上了當(dāng)初在靈石礦里柳青的層次,有點脾氣也實屬正常。
陳默還沒走出多遠(yuǎn),聽到了一聲關(guān)門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在屋內(nèi)傳來楚無霜的幽幽之音。
“你可以試著先將草藥玉簡分一下類,記住一類總比混搭著記要快一些,或者將你熟悉的事物想象成藥草玉簡,我就是這么記憶的?!?p> 陳默回頭望去,剛才擺在她門口的野百合已經(jīng)不見了,很顯然,是被她拿進(jìn)了木屋里。
“謝仙子告知!”陳默立即大聲回應(yīng)道。
他長舒了一口氣,現(xiàn)在看來,這楚無霜的脾氣也不是太倔啊,原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而已...
再次回到了他居住的木屋,收拾了一下心情,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后,默了默,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陳默,這對于你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把握不住,就趁早離開這里。資質(zhì)不夠,拿毅力去填,倘若什么都沒有,那就安心做個平凡人?!?p> 默念了三遍,陳默逐漸的遺忘掉了不該有的思緒,腦海中一片空靈,他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記住這片草藥玉簡!
他這一次,是按照楚無霜指點去做的,將所有草藥分成了兩大類,木本類與草本類植物,首先專攻的是后者,碰到木本類的植物就直接略過不看,根,莖,葉的細(xì)微觀察,不放過每一處細(xì)節(jié),包括草藥的排列,組合,分解,以及加入什么東西后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效果,同樣一字不落的記住。
同時,他假想自己又回到了秦風(fēng)郡,在貧民區(qū)四百七十七號藏了一枚草藥玉簡,里面有什么內(nèi)容也一并標(biāo)記,又在他前往陳府的必經(jīng)之路上,東藏一個西掖一個的,將這些草藥玉簡都埋好了標(biāo)記上,這樣,只要他想起陳府到貧民區(qū)的這條路,就能記清他藏玉簡的位置與內(nèi)容了。
這就是楚無霜教給他的方法,別說,還真管用,總比他之前死記硬背要記憶的多。
一夜過去了,陳默就這么不停的重復(fù)扔玉簡,拿玉簡的動作,原本擺放整齊的玉簡,此刻被他搞得滿屋狼藉,清凈老人若是看到這種情形,定要狠狠地教訓(xùn)他一頓不可。
但陳默已經(jīng)不在意了時間的流逝,各種草藥的性狀在他眼前不斷地劃過,這一段時間內(nèi),他忘了饑餓,忘了孫興交給他的任務(wù),腦海中只有這三千多枚玉簡的存在,他要將草本類藥草銘記于心!
“陰凝草,生長三十年成熟,根部呈黑色一寸許....”
“雪玉參,生長于冰崖峭壁之上,通體銀白,可做筑基期血玉丹的主藥引...”
“此花...花蕊似鬼臉,葉有七瓣,定是那之前看過的寄魂花的另一種相似藥草寄魄花了!”
陳默緩緩的將手移開遮蓋名稱的位置,果然,這朵怪花的名字不出他所料,玉簡上清晰的寫著他想看到的三個字!
他神色一喜,成功的喜悅促使著他繼續(xù),時光轉(zhuǎn)眼間又過了一天,陳默的眼神中充滿著血絲,瀏覽過的玉簡也漸漸多了起來?!昂呛?,你們幾棵破草又想來混淆視聽...血云草,血凰草,血精草,還以為能欺騙我第二次嗎!”陳默看到興奮處,竟自言自語起來,若是有旁人看到,定會以為這人癲狂了一般。
孫興曾在這陳默入魔怔的第三天來了一次,見到他如此情形,驚奇了一陣,但沒有出言制止,將飯菜送到了屋內(nèi),便悄然離去了。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陳默胸前那平凡無奇的小黑石頭忽地亮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待到第四天,陳默的表現(xiàn)忽然變得怪異起來,他整個人是睜著眼睛的狀態(tài),但身體卻像夢游一般,不光如此,他瀏覽玉簡的速度飛快,只是掃了幾眼后,便扔到了一旁,接著去拿下一枚玉簡,效率比第三天的魔怔狀態(tài)還要快上三倍不止!
陳默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夢,他眼前一片漆黑,想努力的看清事物,卻又沒有光線照明,他心不禁暗想,若是能亮堂一些就好了。
忽然,一處蠟燭臺照亮,驅(qū)散了他眼前黑暗,他能看清東西了,此刻的他,正站在一間木屋內(nèi),屋里空蕩蕩的,除了東北角的那只照亮屋內(nèi)的蠟燭。
“不夠....”
陳默心念一動,與木屋相連,又多了一間比這里還要大上許多的房間,里面還是空曠的。
“我好像正在背藥草玉簡...”
陳默忽然想起了他的目的,自己怎么會在這里?若是完不成任務(wù)該怎么辦,要是這里也有一堆玉簡讓他背誦那就好了。
心里剛剛有這個想法,就聽見那空曠的木屋內(nèi)轟隆一聲,他走過去一看,徹底驚呆了,居然真的夢想成真!之前在外界的藥草玉簡全都移進(jìn)了屋子內(nèi)??!
他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隨便拿起了一枚玉簡品讀了起來,與外界看到的一模一樣,且他的記憶力,在夢里簡直是與外界天翻地覆,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他就將整個的玉簡內(nèi)容銘刻于心。
陳默興奮極了:“還有這種好地方?夢里也能背玉簡,簡直是來對了!”
他哪里還會發(fā)呆浪費時間,這個夢還不知道要做多久,萬一下一秒就醒來了怎么辦?趁著睡著的功夫能記幾個是幾個,沒過多久,第一排架子上的藥草玉簡就被他記了個滾瓜爛熟了。
“有些餓了...”
陳默看到第三排的架子上的玉簡,摸了摸肚子,眉頭一皺,既然想什么來什么,不如想象一些飯菜出來。
果不其然,另一個木屋內(nèi),一堆飯菜放置在了地上,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他走過去一看,這些飯菜有些涼了,但填飽肚子還是能做到的,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他又轉(zhuǎn)身回到了堆放玉簡的木屋里。
這個夢居然做了好長的時間,陳默有幾次居然還發(fā)現(xiàn)清凈老人孫興也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了,還提著新鮮的飯菜給他送過來,但每次見他都是驚奇又帶有疑惑的目光看著他,也不說話,不知道為什么。
陳默也沒有與他開口的興趣,默默地吃完飯又進(jìn)去翻閱。
在夢里,陳默也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約莫渡過了兩個多月,他將最后一個儲物袋中的玉簡內(nèi)容看完了,神情間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里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陳默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又感覺這里像確實存在的事物,兩者糾纏在一起的朦朧之感,反倒讓他捋順不清了。
不過腦海中充斥的三千多枚藥草玉簡的儲備,那可不是假的,甚至陳默可以在其中任意挑出一枚玉簡,他都能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
過目不忘?他暗自思量著,情況又不像,再說他一不是千載難逢的體質(zhì),二又不是筑基期修士,可以在玉簡打下神識烙印,怎么可能有這種超乎尋常的能力?
他雖然曾經(jīng)是煉氣八層的修士,但在神識方面是無比低劣的,所以在記憶方面,他那淺薄的神識也沒什么太大幫助。
他想在拓展一下木屋外的世界,但任憑他怎么想象,能行動的范圍也就是兩個木屋之間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默驚訝之余,剛剛動了想探尋一下的念頭,但就在此時,他的夢境忽然傳來了如鏡子般碎裂的征兆,木屋搖晃,劇烈的眩暈感涌上大腦,沒有任何抵抗的力氣,陳默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酒狂自負(fù)
我不缺錢,也不要點擊和推薦票,只缺大家的評論,哪怕是哪里寫的不好,諸位道友能不能說出來,不要點過來手指翻兩下走人了,好的壞的都可以,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