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倏一下跳起來。
“我個暴脾氣!”
指著蘇弈像別人搶了她老公,幸而白洛及時將她拉住,把自己的茶塞到她手里,然后去捧蘇弈那邊的茶杯。
“好啦好啦,不生氣?!?p> 小郡主一口大氣吹得自己劉海翻起來,然后咕嚕一口把茶吞下去,又把蘇落衡的搶過來喝了。
蘇弈在那邊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這世上最暴殄天物的事莫過于小郡主喝他蘇弈大將軍親手烹的茶。
但此時已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因為當(dāng)他們稍稍安靜下來,外面便傳來巨石滾滾的聲音——有人觸發(fā)了他們之前設(shè)置的陷阱!
趕緊到洞口去看。
下方有星星點點火光繚亂,但已不成編隊,四處散落——顯然是匈奴和燕軍連夜打著火把追上來,卻還是不夠小心,中了蘇弈設(shè)置的機(jī)關(guān)。
蘇落衡嚼著一條肉干,俯瞰下方道:“呵,這些人還真不要命。”
小郡主:“我們能看見火,他們也能瞧見咱們,趕緊把火滅了?!?p> 蘇弈:“不用,這里他們看不見。”
小郡主:“你咋知道?”
蘇弈:“你閉嘴不出聲,他們晚上就找不到這?!?p> 小郡主:“我!”
白洛穩(wěn)住她,蘇弈轉(zhuǎn)身往洞里走去,回到火堆旁坐下。
再看一陣,外頭寒冷,眾人陸續(xù)回到洞中。
依次坐定,外面除了呼嘯的風(fēng)聲,還依稀慘遭石頭滾落的聲音,和有人凄厲的哀嚎。
連小郡主都安靜下來,畢竟那些凄厲哀嚎聲中,也一定會有燕軍的人在。
戰(zhàn)場的殘酷,無論何時何地都令人難以接受,一旦感受到了,那便會衍生成最痛苦的記憶。
起碼那聲音讓整個山洞的氣氛降至冰點。
而拋開已鑄成的事實,到底還要往前看。
這個山洞能給他們的庇護(hù)只是一隅偏安,明天過后,風(fēng)雪依然。
白洛正好也有太多想問蘇弈的話了。
因為一路下來,白洛已感到這次燕北之行,并非李容若和蘇弈做你死我活的爭斗,更像是他們提前達(dá)成某種默契——走到今天,一切都在他倆算計之中。
“明天你打算怎么走?”
白洛拋磚引玉,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問句只是開頭。
蘇弈回道:“繼續(xù)往上走。”
小郡主喜上眉梢:“上面還有牛肉干吃?”
蘇弈:“沒有,這唯一一處,也是最后一處?!?p> 小郡主趕緊從蘇落衡手里將一把牛肉干搶過來:“什么?!”
蘇弈:“他們?yōu)槲叶鴣?,你們本就多余,明天一過,你們下山吧?!?p> 白洛:“不行,郡主不能走?!?p> 蘇弈:“為何?”
白洛:“你不能保證匈奴不會臨時起意,拿住她向燕王威脅,要求燕軍繼續(xù)追擊弈軍?!?p> 蘇弈:“……”
他最清楚單于和黑蘭那伙人的手段,更清楚小郡主是燕王的軟肋,白洛這么說,他無可反駁。
但白洛要說的顯然不止于此,他要從蘇弈口中得知李容若的事。
“你怎么知道這是最后一處棲身地?”
蘇弈動了一下眉角,“你想問什么?”
白洛:“很多。”
蘇弈給了很大的“恩賜”,他說:“你可以問,我未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