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你掛了
關雎嘀咕了聲:“搞什么鬼?”
他們?nèi)匀徊桓曳潘删琛?p> 時染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不像死到臨頭的恐懼,只是緊張。
他們先看到四個帶白花的女將軍,居然是朗月過熟悉的面孔。
四位將軍護著一人騎馬而來。
便是夜色再深時染也不能辨別不出的人。
“……千里。”時染反手把著封千里的手:“看到了嗎?”
“看到了?!?p> 真奇怪,他看到這個人居然沒有拉著時染扭頭離開的想法。
夜色朦朧,蒼血將軍們擁護的那人俊朗的面龐與月光爭斗,勾唇諷笑的模樣欠揍極了。
邊疆的風呼過去要吹散誰似的,沙塵與人影看起來都那么不真切。
海市蜃樓?
時染莫名其妙地想起這個詞。
不管是上官影疏,還是五萬蒼血帝國的軍馬,都與北疆太不協(xié)調(diào)了。這三者是怎么聯(lián)系到一塊的,明明沒有半點兒共同點。
或者說只是神似上官影疏罷了?
畢竟時染從未見過上官影疏穿盔甲的模樣。
上官影疏饒有興致地欣賞那二十來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張口含含糊糊說了句什么,被融在風里聽不見。反正那二十來人還是一動不動。
這么一票人,他眼熟的只有兩個,那兩人也尤其不配合,根本不認識他似的。
上官影疏不耐,拍馬而起,飛身往巖石堆。
他才落地,本就緊張戒備的二十來人立馬將時染護緊,朗月過與關雎連手上前幾步,刀刃幾乎要逼到上官影疏跟前。
“別……”
時染竟不知自己也有緊張到失語的時候,忙清了嗓繼續(xù)攔:“別動手!”
她太著急,聲調(diào)拔高得有點尖銳。
眾人一愣,匆匆止步,但武器仍然對著上官影疏,唯恐他不小心動作。
可時染開口阻攔自己卻不動,咬著舌尖調(diào)整心率。
封千里凝著眉,他與時染一般激動,卻耐心地撫著她在止不住發(fā)顫的手。
“嗐!”
上官影疏穩(wěn)穩(wěn)落地,不后退也不前進,笑了一聲:“陛下,見面禮這么隆重嗎?”
“你認識他?”朗月過揚聲問。
時染顧不得回答朗月過,耳邊嗡嗡作響,有這么幾秒鐘時間是聽不見的。
她干咽一口,心神前所未有地平靜了。
時染尾音干澀:“我收到消息,說你死了。”
她有點兒渴,偏頭望了封千里一眼。
上官影疏若有所思點頭:“是有這么一回事?!?p> 他說著又笑了:“你信了?”
在這地方風大沙大,張口就容易吃到塵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時染:“不信。”
但畢竟心存顧慮。
他們都只是下意識不去想這個可能。
不信他死了,卻不敢想他正在遭遇什么,因為她沒有解救他的能力。
偶爾夜深人靜聽著風起風落的時候她被拽進無端的漆黑里,心魔早在不知不覺中盤踞。
于是時染在上官影疏開口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對不起。
上官影疏聽的這聲抱歉抵著額頭不斷笑,不知是無奈還是不屑。
時染抿了抿唇,心里油然而生一個可怕的想法,比如上官影疏真的死了,這不過是尋到她的夢境里控訴來了。
她隱約覺得這副模樣的上官影疏有點兒熟悉,素不知自己當真夢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