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本來是準(zhǔn)備一走了之,不再理會這師徒倆。但是惦記著碗里的肉還沒吃完,這才怒氣沖沖地從灌木叢里鉆出來,沖著常興惡狠狠地喵嗚了兩聲,你個小屁孩,上次燒了老貓我頭上一大塊毛都還沒跟你把賬算清,你現(xiàn)在又把我頭頂?shù)拿髁艘淮笃?,要不是老貓我機(jī)靈,都被你個小屁孩害死好幾回了。
小道長聽不懂貓話,見老貓出來,在老貓眼里是假惺惺地問了一聲:“老貓,你呷飽了沒?”
老貓扭頭瞪了小道長一眼:“你個小屁孩,真虛偽,我沒呷飽,你還會多給我一塊肉么?”
“肉冇得呷了,飯也冇得了,這個桃核你呷么?”小道長咯咯咯笑著將吃光了肉的桃核丟到了老貓的身邊。
老貓氣得發(fā)抖,你看到過呷桃子的貓沒?給個桃核是幾個意思?老貓一尾巴甩過去,直接將那個桃核掃到了旁邊的土坑里,還覺得不解恨,跑過去用土將桃核堆了,還在上面跳幾下,才算解恨。
小道長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本來想抱住老貓好好地表揚(yáng)一下。但是老貓嫌棄地扭頭鉆進(jìn)了灌木中。
小道長依然很激動:“老貓你太聰明了,還曉得種棵桃樹讓我有桃子吃哩。師父,師父!”
小道長興奮地跑進(jìn)祖師廟中,開心地說道:“師父,你說厲害不厲害。老貓還曉得栽桃樹呢!這老貓怕是成了精了,太能干了?!?p> 老貓都被小道長夸得云里霧里的,老貓我真的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老道笑道:“這老貓成精了,都曉得給興兒種桃樹呷桃子了?!?p> 小道長突然很是擔(dān)心地問道:“師父,老貓成了精,會不會被雷劈死?。俊?p> 老貓一頭栽倒在地上,果然小屁孩就沒愿得我好??!
如同老道預(yù)料的那樣,自從在肖桂蓮家賺了一筆口糧,老道又是老一陣沒有開張。還好小道長的肚量沒再像在肖桂蓮家那樣像個無底洞,只是隨著個子越長越高,飯量也越來越大。老道不得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隔三差五地去山里打獵。小道長正在長身體,伙食必須得跟上。
老貓從來就沒跟小道長緩和過關(guān)系,在老貓眼里,小屁孩永遠(yuǎn)都是充滿惡意的。而小道長一直都擔(dān)心老貓被雷劈死。其實老貓被雷劈死,比被他給玩死的可能性低得多。
端午前后,天一直都沒有下雨,仙基橋的人都預(yù)測今年夏天要天旱。果然從端午到收早稻,天上一滴雨都沒有下。老道在山上插了幾分地的紅薯,本來指望著紅薯出來,能夠抵小道長幾個月的口糧。沒想到紅薯插下去之后,就沒下過雨。
為了保住這些紅薯藤,老道長只能夠隔幾天就去澆水。
“師父,你這是在修煉么?”小道長看著老道一趟一趟地去山澗挑水,不解地問道。
老道開心地說道:“修道之人,每天都要堅持修煉?!?p> “師父,那你為什么不修煉一下法術(shù)呢?”小道長不解地問道。
“修煉什么法術(shù)?”老道問道。
“我們施展下雨的法術(shù)呀?!毙〉篱L說道。
“哪里有什么下雨的法術(shù),那是要成了仙人,位列仙班,才有呼云喚雨的法術(shù)?!崩系佬Φ?。有個徒弟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老道感覺一點都不覺得累了。
“師父,給我來挑吧。興兒也要修煉?!毙〉篱L說道。
“呵呵,你個子還沒桶子高哩。等興兒個子長高了,以后就可以來替師父挑水了?!崩系佬牢康卣f道。
“師父,非要仙人才能夠施法下雨么?”小道長問道。
“當(dāng)然啊?!崩系勒f道。
“師父,這樣下的雨不行嗎?”小道長突然手一揮,師徒二人頭頂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水團(tuán),在空中停滯了一會,嘩啦一下灑落下來,將師徒二人淋成了落湯雞。
老道幽怨地看著小道長,剛才的欣慰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別攔我,我要把這屁孩打死!
“師父,興兒是不是做錯了?”小道長見老道臉色不好,委屈地問道。
“我們興兒最乖了,哪里會做錯?”老道連忙將小道長抱起來,肩膀上挑著兩個桶子,手上還抱著這個越來越重的小道長,哪里還有半分不悅?
老道從那天開始也不再去挑水修煉了,每天督促小道長施展下雨的法術(shù)。
那幾分本來長得半死不活的紅薯藤似乎一下子有了生機(jī),紅薯藤長得跟葛根藤一樣,越來越茂盛,越來越厚。就連紅薯地旁邊的菜地,也都變得越來越好。
老道不太會種地,每次種蔬菜、糧食比山上的社員種的要差一大截。但是現(xiàn)在,地里種的蔬菜又嫩又大。豆角像掛面條一般,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老道將吃不完的豆角放進(jìn)了壇子里,說是做成酸豆角,可以吃上一年。山上不缺肉食,反倒是缺蔬菜糧食。不過自從小道長每天去施法下雨之后,地里種的高粱、苞谷之類的,都長得特別旺盛,一棵苞谷苗上竟然結(jié)了兩個又大又飽滿的苞谷棒子。等到苞谷收下來,兩師徒很長時間都不用發(fā)愁糧食了。
老道每天扛著鋤頭在菜地旁邊,準(zhǔn)備在菜地邊再開墾一塊地來。只是這山地不平,土里的石子又多,挖起來非常地艱難。
“師父,我們在這里種什么?”小道長手里拿著一柄小鋼鋤,這是老道專門給小道長買回來的,很輕便。除了給小道長玩耍,還可以用來種菜秧。
“師父要在這里開一塊田出來,將來我們就不用擔(dān)心餓肚子了。”老道說道。
以前是因為山上水不容易。現(xiàn)在不愁水了,自然要考慮種水稻了。
小道長自然知道稻谷的重要性,自從在肖桂蓮家賺到的大米呷完之后,師徒倆已經(jīng)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苞谷飯了。苞谷飯不容易消化,吃起來也很粗糙。每天兩師徒都是很痛苦地將苞谷就著野味吃下去。真是懷念那些有米飯的日子啊。
釣魚1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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