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新橋大隊的水壩,我們想怎么樣,不關(guān)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事!”新橋大隊的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他的話引起了新橋大隊所有人的共鳴。
“對,我們在我們自己大隊的地盤上,干什么都不關(guān)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事,你們立即滾開!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人真的蠻不講理!跑到我們大隊的地盤上來撒野了!”
……
在這里干活的都是一些年輕人,年輕氣盛,根本不管會產(chǎn)生什么后果。
肖銀順的民兵連也都是仙基橋大隊的年輕人,他們怎么會在新橋大隊的人面前示弱?
“你們新橋大隊擋江里的水,就關(guān)我們的事了!這條江不是你們新橋大隊的,你們把水?dāng)r了,別的大隊就不用水了么?”
“水壩是灌區(qū)丈量了的,當(dāng)時修建的時候,就是考慮到了各個大隊用水的情況,你們現(xiàn)在擅自加高水壩,就是不講道理!”
……
兩方的吼聲越來越大,慢慢地兩方的人站成了兩群,相互對罵著。一開始都還克制著,但是火藥味是越來越濃,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周茂林見風(fēng)頭不對,連忙約束仙基橋大隊的人:“大家都安靜一下!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過來打架的。肖銀順,你讓民兵都安靜一下。
新橋大隊書記也擔(dān)心出事,見周茂林出面制止,也連忙控制住新橋大隊的混亂場面。
“福安書記,這事是你們新橋大隊做得不地道,你這么做是不給我們下游幾個大隊留活路。今年天干得厲害,哪個大隊不缺水,馬上就要插晚稻了,你這么干,明擺著就是要讓我們仙基橋大隊的人餓死。不講現(xiàn)在到了生產(chǎn)隊,稻田都是公家的。就算是沒解放,也沒有出現(xiàn)過把這條江攔死的情況?,F(xiàn)在天干,你把這條江攔死。將來要是漲大水,你要不要朝我們仙基橋大隊排洪?所以說,不是講你們新橋在我們仙基橋上游,你們就能夠隨便怎么干。這么多年,仙基橋大隊與新橋大隊沒有因為爭水械斗了,你們新橋這么干,今年要是出現(xiàn)兩個大隊的人械斗,責(zé)任全部在你們新橋大隊這邊。”周茂林大聲說道。
新橋大隊書記楊福安有些理虧,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站出來:“茂林書記,你嘴巴子當(dāng)真會講。這江里的水,每天這么白白地流下去了,實在是浪費。馬上就要打谷子插秧了,我們就尋思著把水壩加高一點,把這白白浪費的水?dāng)r住。等到插秧的時候,剛好用得上。我們不攔,這水也是白白流走了。我們又不是要把這里的水截斷。你們仙基橋的人就是蠻不講理,一來就要把我們加高的水壩破壞掉。我跟你們講,你們這么做是破壞生產(chǎn)。到時候,我要到公社去告你們一狀!”
“都到這個時候,你還要講歪理。你現(xiàn)在把水壩加高了。等到插秧要用水的時候,水一滴都不會流下去。莫把別人都當(dāng)傻瓜?!毙ゃy順忍不住吼了一聲。
“這是我們新橋大隊的地盤,我們想怎么樣不關(guān)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事!”新橋民兵連長楊明山大聲說道。
“楊明山,有本事,我們兩個練練!”肖銀順指著楊民山說道。
“練練就練練,誰怕誰!”楊民山不甘示弱地說道。
兩邊的人又對罵了起來,而且在不斷地接近,械斗一觸即發(fā)。
幾個小屁孩趴在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上。
“你們說,這一架打不打得起來?”喜來問道。
“應(yīng)該打不起來。會叫的狗不咬人?!贝罄渍f道。這熊孩子打比方從來就沒恰當(dāng)過。
“說得也對。叫得這么兇,估計打不起來?!奔t兵說道。
喜來很是掃興:“周茂林當(dāng)真是沒卵子,新橋大隊的人都跑到我們仙基橋大隊頭上砌窩了,他一點脾氣都沒有。跟他們講這么多廢話干什么?直接開打。我們仙基橋的人還怕新橋的那幾只軟腳蝦?”
小道長也看得激動,小屁孩打架天天看得到,大人們打架難得見,這么多大人打群架,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
“小道長,你是愿得他們打起來,還是打不起來?。俊毕瞾韱柕?。
“不曉得。這么多人打架,打死人怎么辦?打死人不要填命?。俊毙〉篱L說道。
“解放前,兩個地方的人爭水,是死過人的,所以我們仙基橋的人跟新橋的人很少來往。那個時候打死人,沒有人管。現(xiàn)在是新社會,打死人償命。”紅兵說道。
小道長點點頭:“那就是打贏的是輸,打輸?shù)母禽敗!?p> “哎呀,我爹也在那里呢。”喜來開始擔(dān)心起來。
大雷也說道:“我爹也在哩?!?p> 紅兵也說道:“我爹也在。”
這一下,幾個小屁孩都開始為自己家里人擔(dān)憂了。
“小道長,你會法術(shù),能不能讓他們打不起來?”喜來問道。
小道長抓了抓腦殼,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辦法。突然想起那天控制土靈氣聚集起來的那個土球。心中一動,一股旋風(fēng)突兀地刮起來,將山坡上的散土全部卷了起來,慢慢地凝聚成一個土球。土球越滾越大,慢慢地向水壩上移動。
兩個大隊的人越吵越兇,雙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就連楊福安與周茂林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兩邊的人都相互提防,沒有一個空著手,拿的拿扁擔(dān),拿的拿鋤頭,還有拿著大鐵錘與柴刀的。一旦械斗爆發(fā),后果很難控制。
周茂林有些后悔帶民兵連過來了,到了這個時候,想回頭都沒辦法了。
楊福安也額頭冒汗,他緊張得不行,加高水壩攔水的主意是他拿的,一旦鬧出了事情,他是主要責(zé)任人。
兩邊的人從一開始的口角慢慢地發(fā)展到推搡。
“別激動,別激動!好好講道理!”楊福安張開雙手,想攔住身后已經(jīng)難以控制的社員們。
周茂林也竭斯底里地大喊,可是他的聲音完全被喧鬧的叫罵聲徹底湮沒。
肖銀順一把揪住楊明山的衣服,刺啦一聲,將楊明山的衣服撕成了布條。
“肖銀順!我日你老母!”楊明山撲向了肖銀順。
“打??!”
兩個大隊農(nóng)民像兩股水流沖擊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