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時漾漾直翻白眼,心里暗罵,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
雖沒聽到時漾漾的回答,但祁煜淮也從她的臉上也清清楚楚的瞧見了嫌棄。他疑問道:“怎么?不是?”
時漾漾嘆了口氣道:“不是討厭,但也不怎么喜歡。本來就不熟的,哪來的什么討厭喜歡?!?p> 祁煜淮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那為什么換位置?我說了什么錯話了?”
時漾漾恨不得直接把一切都說出來,敲醒面前這個呆瓜。咬咬牙,還是忍了下去,幫他把紙條遞了過去。
祁煜淮見時漾漾不說,倒也不問了。手撐著頭靜靜地看著那邊孟嘉魚的背影,若有所思。
時漾漾忍得牙癢癢,一拳捶上了季松歌的大腿低聲道:“你這兄弟以前談過戀愛沒有?這么愚笨?笨死算了!”
季松歌自然也聽見了剛剛的動靜,勾唇一笑,調(diào)侃道:“別看他性格蠻好的,但這戀愛倒是真的沒有談過。”
時漾漾忍不住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真的?”
季松歌看了眼她瞪得水靈的眼睛,心情愉悅繼續(xù)道:“單身十八年了?!?p> 時漾漾又是一驚:“他今年剛成年???比我還?。课胰?!那你多大了?”
季松歌被她不知何時轉(zhuǎn)移了重心弄得有些懵,答道:“我也十八。我三月的他八月的?!?p> 時漾漾驚詫不已。雖說這左右兩邊的看著都白白凈凈,清爽帥氣,但沒想到比自己和嘉魚還要小一歲。明明看著也挺成熟的,居然還小著。等等,自己好像中心偏了。
時漾漾回神,輕咳道:“咳咳,那你呢?談過戀愛嗎?”
季松歌輕笑了一聲:“你猜?”
時漾漾倒是真猜了起來:“我感覺有!追你的那么多,怎么可能沒談過?!?p> 季松歌也不回答,反問:“你呢?”
時漾漾對這事并不覺得有什么好不可告人的,便爽朗答道:“就一個,是高一軍訓(xùn)的時候認(rèn)識的,就聊了一個軍訓(xùn),軍訓(xùn)結(jié)束后他就有新女朋友了?!?p> 季松歌眸色漸暗,眼睛盯著時漾漾的臉。
時漾漾察覺到他的目光便抬頭與他對視道:“看我干嗎?”
季松歌斂起眼神,勾出一抹笑道:“沒想到?!?p> 時漾漾以為他是瞧不起自己,立馬扯了扯他袖子道:“什么沒想到?。磕氵€沒回答我呢!”
季松歌見她纏住自己,便開口別開話題道:“你不是要替你閨蜜問我兄弟嗎?重心好像偏了好多——”正說著,那邊孟嘉魚的紙條就傳了過來,他隨手遞給時漾漾。
時漾漾接過紙條,瞥了眼孟嘉魚,壓抑著想要打開的心情粗暴的遞給了祁煜淮。
祁煜淮好看的手指飛快的打開了紙條,看了一眼就望向孟嘉魚那邊,神色有些慍怒。
時漾漾想要趁機(jī)瞄一眼紙條,只可惜祁煜淮反映的幾塊,迅速就把紙條壓在書下,直接趴了下去。
時漾漾見他這副樣子,嗤之以鼻:“切!我還不稀罕呢?!?p> 正當(dāng)祁煜淮趴著的時候,眼尖的歷史老師立即就點了他起來:“祁煜淮!別睡了,起來回答我的問題?!?p> 時漾漾和季松歌均是一驚,立馬手忙腳亂的翻書翻筆記,問問前邊又問問后面。
祁煜淮倒是坦然,面無表情:“對不起,我沒聽課?!?p> 歷史老師推了推眼鏡,面上帶笑卻看得人害怕的緊:“那好,你想要什么處罰?”
祁煜淮皺著眉:“您隨意?!?p> 歷史老師冷笑:“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幾月高考是不知道嗎?有幾次進(jìn)步就這么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考了年級第一呢!上課不好好聽還敢睡覺,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你這樣在學(xué)校浪費時間,倒不如回家自學(xué)去?免得在這里還影響拖累其他想學(xué)的同學(xué)!”
言語諷刺,聽得大部分人都不太舒服。還有那小部分就權(quán)當(dāng)是在看戲了。
祁煜淮依舊站的挺立,面無表情。
孟嘉魚這次真忍不住,回頭掃了一眼連忙又轉(zhuǎn)過頭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歷史老師又說了幾句冷言冷語,才讓祁煜淮坐下。之后的講課也是火氣大的像顆炸藥丸,同學(xué)們均是不敢出聲,打起精神認(rèn)真的聽課。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班里竊竊私語起來。被罵的狗血淋頭的祁煜淮也不好受,整個人的周遭的氣溫都降下了好幾度。眼睛倒是直辣辣的盯著那邊的孟嘉魚,看著前面的張譯瑄又來找她說話。
孟嘉魚感覺后頸發(fā)涼,仿佛有人盯著自己看似的。她抓了抓后腦勺,拿著筆繼續(xù)給張譯瑄講他不懂得題目。
時漾漾見祁煜淮那副樣子,有些害怕的問季松歌:“他這樣我怎么敢繼續(xù)問啊?真恐怖,我不想坐這里了?!?p> 季松歌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知道還不趕緊和孟嘉魚換回來?最后一節(jié)課了,再不回來我估計阿淮就直接沖過去了。”
時漾漾聽他這么說,回頭看了眼祁煜淮。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緊緊地盯著孟嘉魚和別的男生說話,表情也陰沉的可怕,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驚得捂住嘴巴看著季松歌:“怎...怎么?祁煜淮他...他喜歡的是嘉魚???不是吧???”
季松歌無奈的看著現(xiàn)在才瞧出來的時漾漾,伸手象征性的捂住她的嘴巴道:“噓!他不想孟嘉魚知道。”
時漾漾被這一切驚得說不出話,肚子里有一萬個疑問。但見季松歌制止的眼神,終究是吞了下去。
季松歌見她不再說話,又道:“去和孟嘉魚換回來吧?!?p> 時漾漾點頭:“好,那你今晚和我說?。 闭f罷就要站起身,站起身后才想起要換回來不容易,于是又跌坐下去,“要怎么說?我本來是同意換位置的?!?p> 季松歌朝她勾勾手指,在她耳邊支招。
聽完季松歌的招數(shù),時漾漾轉(zhuǎn)頭看看祁煜淮,又看看孟嘉魚,猛點頭后開始收拾書本。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去,故意苦著臉道:“嘉魚你還是回去吧,那兩個人一起欺負(fù)我,說還是你在比較好。嫌我笨,我不要和他們一起坐了!”
孟嘉魚愣怔,看看時漾漾的苦瓜臉,又回頭看向那邊正在低頭學(xué)習(xí)的兩個人道:“他們怎么會欺負(fù)你?不是玩的蠻好的嘛?!?p> 時漾漾癟嘴:“嘉魚~你難道真的忍心我被他倆欺負(fù)嗎?他們嫌我這也不會那也不會,讓我趕緊回來呢。我不要過去受刺激了,成績差又怎么了,太欺負(fù)人了?!闭f罷,還一副欲哭的樣子。
孟嘉魚頓覺心疼,連忙拍拍她的背道:“好好好,我回去收拾他們?nèi)ァD阆茸聛戆?,我拿本書就過去。”
時漾漾一邊嗚咽一邊把孟嘉魚的書包塞給她,“我不要過去了,還是你和他們坐吧?!?p> 孟嘉魚接過書包,想要安慰幾句。此時上課鈴打響了,她便只能快速的回到位置上去了。
屁股剛一坐下,祁煜淮就抬起頭看著她,神情冷峻:“舍得回來了?”
孟嘉魚沒想到祁煜淮會主動和自己說話,本想對兩人訓(xùn)斥一通的脾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心里突然有種特別愧疚的感覺。
“嘉魚你可回來了。時漾漾那家伙太笨了!要是剛剛有你在,阿淮也不至于被罵的那么慘了?!奔舅筛柙谝慌浴巴撇ㄖ鸀憽?。
聞言的祁煜淮黑了臉,這人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孟嘉魚想起剛剛老師那些諷刺的話,倒是心疼起了祁煜淮。此時也把早上的那種尷尬和難受的情緒暫時拋棄了,悄聲道了句:“對不起啊?!?p> 祁煜淮本以為她會趁機(jī)笑自己,沒想到得到的是這么一句溫溫吞吞的對不起。原本聚集在心頭的怒火也消散的一干二凈,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正在這時,孟嘉魚卻帶著生氣的表情抬起頭看著兩個人:“可是,你們也不應(yīng)該欺負(fù)漾漾??!都差點把她說哭了,你們太過分了?!?p> 季松歌忍住笑意,繼續(xù)演戲:“她本來就傻乎乎的,一問三不知。我想問點題目,她就跟我講哪家的雙皮奶好吃?!?p> 孟嘉魚聞言也覺得有些好笑,時漾漾的確是這樣的跳脫的人。
一下子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氛圍,孟嘉魚的心緒有些紊亂。她還不清楚要那怎樣的態(tài)度對待祁煜淮,對待那些擺在眼前令人傷心的事情。
原本以為孟嘉魚回來就一切太平的三個人都錯了,最后一節(jié)課上到了一半,祁煜淮就被班主任馮老師給叫走了。
待祁煜淮迷迷糊糊的走了,站在講臺上的數(shù)學(xué)老師嘆了一聲氣道:“你們啊,最近少惹老師生氣。杜老師家最近有些麻煩事,杜老師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加上上一次月考你們的歷史,聽說考的是年級倒數(shù)?可把你們杜老師氣得一塌糊涂,我剛剛在辦公室見著杜老師和你們班主任說要嚴(yán)肅處理剛剛在歷史課上睡覺的同學(xué)呢?!?p> “關(guān)鍵時刻,不止你們有壓力。我們和家長都有壓力,所以大家好好上完這最后幾個月的課吧。再忍忍吧,算是給彼此安心的力量了。好,廢話不多說,剛剛講到哪了?......”
孟嘉魚聞言,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了。
季松歌也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
祁煜淮——看來,是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