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漾見兩個人都扭扭捏捏的,翻了個白眼。作為助攻的她,怎么能見證這一個大好機(jī)會的流逝?她也沒多猶豫,直接用自己的手機(jī)給祁煜淮撥了個電話過去。
孟嘉魚還不知她打電話的動作,正在給爸媽報(bào)平安。
電話那頭慵懶且有些煩悶的聲音傳進(jìn)耳朵,孟嘉魚才驚詫的抬頭。見時漾漾已經(jīng)站起身打著電話:“祁煜淮,你趕緊來啊。我們在宿舍呢...嗯嗯,就是b棟...五樓五零三...嗯嗯,趕緊來...好,拜拜?!?p> 三下五除二,時漾漾就打完了電話。喜滋滋的看著孟嘉魚道:“要不要去洗個臉?他待會就上來?!?p> 孟嘉魚氣結(jié),拿起書就往門口扔去。
時漾漾看見了她的動作,笑著閃身躲開。
孟嘉魚又好氣又好笑,心里還有些小期待。但嘴里依舊不饒人:“我東西那么多,怎么好意思?而且書那么重,豈不是要麻煩死人家?”
時漾漾見她替別人心疼,忍不住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也不能不給他表現(xiàn)的機(jī)會吧?他既然說了要來幫你收拾東西,就得做好準(zhǔn)備啊。”
時漾漾說完這句話,就溜了。
孟嘉魚嘆了口氣。她了解祁煜淮,他可不是一個隨便吃苦的主。讓他幫自己搬這么些書,指不定要數(shù)落自己呢。
正想著呢,腳下的書就被一片黑影籠蓋住了。
孟嘉魚抬頭,見到眼前的瀟灑少年,心里還是依舊狂跳不已。她悄悄伸手按了按心臟,故作無所謂的道:“來了?”
俊眉朗目的少年見地上小山堆的書,皺起眉頭道:“你這么多書?”
孟嘉魚點(diǎn)了頭,暗想:來了來了,吐槽要來了。
少年好聽的嗓音響起:“喜馬拉雅一日游?”
語畢便蹲下身,看著孟嘉魚道:“哪些要?哪些不要?”
孟嘉魚忍著笑,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兩個人收拾起來,的確快了不少。祁煜淮在,孟嘉魚也不敢拖拉。好不容易收收撿撿的,終于是整理好了書。孟嘉魚轉(zhuǎn)身又去收拾床鋪,祁煜淮便識趣的走到走廊上。
時漾漾正站在走廊上吃蘋果,看見祁煜淮走出來便問:“收拾好了?”
祁煜淮點(diǎn)頭,“只剩她的床了?!?p> 時漾漾吃掉最后一口蘋果,笑得一臉奸詐:“打算什么時候和嘉魚說明白?”
祁煜淮一愣,看著時漾漾,眼里有些敵意:“說什么明白?我長得還不夠明白?”
時漾漾見他胡言亂語的不愿意同自己說,哼道:“切!不說拉倒!”
說罷就轉(zhuǎn)身進(jìn)去幫孟嘉魚收拾東西了。
祁煜淮見她進(jìn)去,深深吐了一口氣,納悶:這人怎么好像知道些什么?
待孟嘉魚收拾完,總共有兩大件。一件裝衣服被子,一件裝書。
孟嘉魚拿著行李看著祁煜淮道:“你莫非是騎自行車來的?”
祁煜淮走上前接過她的行李箱,白了一眼道:“你可真會想?!?p> 說完就提著行李箱往下走。
孟嘉魚和時漾漾擁抱了一下,她倆也約好了過幾天一起出來玩,所以也沒多少悲傷地情緒。畢竟大家住的都蠻近的,串個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孟嘉魚提著行李袋急忙就追了下去。
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高大的身影,孟嘉魚對也這人提著自己那無比大的行李箱,還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祁煜淮長的就是奶狗那掛的,平時也討厭麻煩,加上又有潔癖,嬌貴的緊。這么一個傲嬌的公子哥幫自己干重活,瞧著還夢幻的很。
孟嘉魚想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前面走著的祁煜淮聽見笑聲回頭,“笑什么?”
孟嘉魚直搖頭:“沒事沒事?!?p> 兩個人繼續(xù)往前走,走到門口的停車區(qū),孟嘉魚才看見他那輛黑白色的小綿羊。
祁煜淮熟練的把行李箱在前面?zhèn)确?,又回頭把孟嘉魚手里的行李袋拿過來放在了前面。隨即長腿一邁,跨上了車。
拿起一個安全帽遞給了孟嘉魚,自己才戴上另一個。
孟嘉魚接過帽子戴在頭上,就準(zhǔn)備往車上坐。
祁煜淮一把抓著她胳膊就往前拉,兩個人的距離瞬間縮短了不少,近乎是面對面的。
祁煜淮伸手扯過她帽子旁的扣子,細(xì)心地幫她調(diào)好了長度扣起了來,嘴里依舊不忘吐槽:“這么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四目相對,孟嘉魚不禁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祁煜淮看見面前可人的呆滯模樣,忍下了想要捏捏那臉蛋的沖動,敲了一下她的頭盔道:“發(fā)什么愣?要我先走,你在后面追?”
孟嘉魚這才“哦哦”地回神,趕緊跨上了車。
坐上了車,祁煜淮就平穩(wěn)的開上了路。
路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孟嘉魚還特意往后坐了坐保持距離。由于心里既興奮又喜悅的,一時間也忘了問祁煜淮怎么知道自己家。
沒過多久,車就停在了小區(qū)的門口。祁煜淮停下車,回頭道:“到了?!?p> 孟嘉魚原本還呆坐著,見他回頭提醒自己,急忙就要下車。但由于太過緊張,下車的時候居然一個趔趄倒在了石階上。
出了這么大一個糗,孟嘉魚羞的臉蛋比那夕陽還要更勝幾分。
祁煜淮沒忍住,笑了出來,手里也替她拿下了行李。
孟嘉魚低著頭拿起行李道了聲謝謝,急忙往前走去。后面的祁煜淮好像在叫自己,但也全然不顧。這種恨不得打個地洞往里面鉆的心情,哪顧得上后面是不是真的叫自己。
待到一口氣沖回了家,拖鞋的時候才舒了口氣。恨得跺了跺腳,罵自己蠢。
家里此刻還沒有人,孟嘉魚便放好了行李就去洗手。剛走近浴室就看見了鏡子里帶著頭盔的自己——孟嘉魚“啊啊啊啊啊”地喊了出來。
完了,當(dāng)著他面摔跤,還帶走了他的頭盔。
這簡直——蠢到家了啦!?。?!
等洗完手,孟嘉魚就拿出手機(jī)想要給祁煜淮發(fā)信息,問問什么時候方便把他頭盔還給他。
祁煜淮過了好半晌才回復(fù),說過幾天一起出來玩的時候再還也不遲。
看到這句話的孟嘉魚直接倒下,“他是在約我?莫非去海邊是真的?”
又是好一陣少女的尖叫,此刻卻是幸福的,期待的。
到了傍晚的時候,孟嘉魚已經(jīng)把自己的行李都放好了。孟爸照例七點(diǎn)到家,接回了練舞蹈的妹妹。
孟爸爸見到孟嘉魚,一副想要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孟嘉魚故意視而不見,心里想起了數(shù)學(xué)考試。心情煩躁起來,臉色也不好看。
孟爸爸見狀,終究是忍住了問的想法。開始轉(zhuǎn)身去廚房做飯,忙活了起來。
孟媽媽還在外面出差,吃晚飯的時候打了視頻電話過來問了孟嘉魚考得如何。
孟嘉魚冷著臉道了句一般,再沒有說出任何話。孟媽媽感知到孩子心情不佳,連忙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又囑咐道希望她打個電話給大姨和二舅。
孟嘉魚更是不爽,干脆應(yīng)也沒應(yīng)。掛了電話,孟爸爸直接打了電話給了孟嘉魚的姑姑,直接讓孟嘉魚接了電話說兩句。
孟嘉魚恨得巴不得把手機(jī)直接甩了。但由于十分畏懼孟爸爸,于是還是硬著頭皮假笑著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她便直接回了房間,心情郁結(jié)的要命。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同人打電話,特別是七大姑八大姨。小的時候不知為什么,喜歡和這些親戚親近,但越長大知道的事情越多,自然就有所疏遠(yuǎn)。
誰家還沒幾個倒霉親戚呢?長輩們愿意陽奉陰違的人前一張臉,人后一張臉。孟嘉魚最是厭惡這些的,她也不會找話題。每次和長輩聊天都只是回應(yīng),不會主動問些什么。就算是這樣,也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她實(shí)在不喜歡這種感覺。
拿起電話,終究是不愿意違抗命令。拿起電話挨個的給長輩道謝,聽著他們詢問自己考試的情況。同樣的話對每一個人都說一遍,套公式一般。
打完了一堆電話,孟嘉魚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
孟嘉妮吃飽了飯也進(jìn)了房間,見姐姐愁眉哭臉的,也知道緣由。
“姐,你給外公外婆打電話了嗎?”孟嘉妮提醒道。
孟嘉魚一愣,頓時眼冒金星。外公外婆怎么會給她忘記了,那是她最愛的兩個人。
孟嘉魚翻了通訊錄,就打了電話過去。
外公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孟嘉魚就已經(jīng)濕了眼眶。
拿著電話,沒有了之前的不適合尷尬。只覺得每一句話都是溫暖的,每一個字都是充滿愛的。她很自然的詢問著外公外婆的身體狀況,又問這問那的,說了許久才不舍得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看著正在梳頭發(fā)的妹妹,忍不住道:“我好想他們。”
孟嘉妮也點(diǎn)頭:“我也是。媽媽說等我考完試就回去一趟呢?!?p> 孟嘉魚來了精神:“真的?”
孟嘉妮肯定的點(diǎn)頭。
孟嘉魚從小是由外公外婆照料大的,一直到上完了幼兒園。小學(xué)就隨著爸媽來到了現(xiàn)在的城市,繼續(xù)上學(xué)。孟嘉妮則是在這個城市長大的,但對待外公外婆也是特別依賴。
有些人拼命地向你表達(dá)愛意,你卻仍然看得出來真幾分假幾分;有的人只需見一面,便可以從那人的眉眼里看出他對你的喜愛與疼惜。
孟嘉魚看得清楚,孟嘉妮也懂得。
兩人唯有暑假才會回去探一探外公外婆,開學(xué)了又要回來。在外公外婆家的時候,遠(yuǎn)離了爸媽的嘮叨。清晨起得早的就和外婆去集市,起得晚的睡個懶覺也沒人吵鬧。粗茶淡飯吃著也格外爽口,午后就坐在院里曬太陽,看看書寫寫字的,不要太愜意。
唯有在那里的時光,才是無憂無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