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溟修再次開口,低沉涼薄的嗓音中透出一股懾人的危險。
冷嶼楠本想耍詭計逃脫的,卻驀地被溟修散發(fā)出來的氣場給震懾到了,只好乖如鵪鶉:“她被宮之赦帶走了?!?p> 溟修整個人擋在門口,所以冷嶼楠并沒有看見他口中的宮之赦正沒有形象七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帶去哪了?”溟修沒有戳穿,而是順著他的話繼續(xù)問。
“帶去……去……”冷嶼楠低著頭,眉心狠狠地擰起,如果告訴溟皇,人在實驗室,那他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許久不見他出聲,溟修藍眸里劃過狠戾之色,冷嶼楠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打著算盤了。
不再過多的廢話一句,抬腳便是朝著他的胸口踢去,冷嶼楠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身體就重重地撞到了后面的墻面上。
旋即,“哇”的吐出了一大口血。
溟修抬著腳步,在冷嶼楠面前停下,以王者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地冷睨著他:“我這里給活命的機會不多,你還有最后一次?!?p> 冷嶼楠狼狽地躺在地上,猛的一顫,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說道:“在實驗室?!?p> 比起實驗,還是留著命重要。
有命在,就還有重新來過的希望。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有什么心思,溟皇能立刻了結(jié)了他!
“帶路?!?p> 冷嶼楠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弓著腰捂住胸口,剛才那一下,看似不重,實則帶了力道在里面,讓他內(nèi)臟都隱隱作痛。
……
浮生愣了好半天才勉強回了點神,腳步似又千斤重,一步一步艱難地向里走去。
僅僅是她目所能及之處,赫然入眼的是一個個冰冷的籠子里,有許多奄奄一息或者是目光呆滯的動物。
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身體上處處都有恐怖猙獰,大大小小的傷痕,甚至有的還正汩汩流血,傷痕累累。
沒有一只,是完好無損的。
浮生打開門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它們,一只只動物的目光里都露出了驚恐害怕的神情。
浮生走到其中一個牢籠前,看著滿臉傷疤的小猴子,身上毛因為血跡干涸而結(jié)成一塊一塊的。
小猴子看到眼前的人類朝它靠近,反射性的往后躲去,在浮生雙手觸碰到鐵欄桿時,小猴子露出牙齒,目光兇狠地朝她齜牙,身體卻顫抖得更加厲害。
浮生眸光變深,櫻唇微抿片刻,如絲如雨地聲音里透著些許心疼,“別怕……”
小猴子聽不懂她說的話,對著她再次狠狠齜牙。
浮生無聲嘆了口氣,察覺到它的害怕越加濃烈,只好退后幾步,離它遠些。
小猴子這才慢慢放下戒備,目光一直注視著浮生的背影。
浮生越往后走,眉心蹙的越緊,這里每一只被關(guān)的動物,都與小猴子的情形相差無幾,甚至有更嚴重的。
因為心緒不寧,浮生并沒有注意到其中一間牢籠里所關(guān)的,并不是動物,而是……一個人。
直到在她來到最后一座門前,心中的沉郁才停止加深。
浮生本想放棄走下去的念頭,直覺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里面的東西或許會讓她更加承受不住。
在她轉(zhuǎn)過身后,兩邊牢籠里的動物,一個個全部蜷縮在角落里,之前的兇狠的神情不再,只剩下比先前更加害怕的顫抖,還有些許……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