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離開王都這件事情上,阿倫遠比丁一要積極的多。準備逃亡必需品的他在天剛蒙蒙黑的時候,就滿臉疲憊又鬼鬼祟祟的鉆進了丁一的房間。
“我說阿倫隊長,咱們是準備逃亡不是準備偷情,你這個表情進來讓我很尷尬?。 ?p> 丁一的調侃并不能讓阿倫輕松下來,對于離開王都有多難,阿倫的心里非常的清楚,而且對丁一的計劃是否好使,阿倫的心里其實也很是懷疑。
之前他自謙的說忘記了咒術師會用燃燒生命的方式來增強實力,其實也是在提醒丁一,這次制定計劃的時候盡可能考慮的全面點兒,別再出現(xiàn)一路順風順水最后全軍覆沒的情況了!
更讓阿倫覺得不痛快的是,眼看都到了該走的時候了,可是自己連丁一的計劃是什么還不知道呢!這種把命交到別人手里的感覺著實是讓人心底好像壓了塊巨石一般沉重。
但是丁一明顯對這塊石頭沒什么感覺,調侃了阿倫一句之后他慢悠悠的起身穿戴起來。整個過程慢的讓阿倫幾次想要開口催催他,但是又出于中年人的矜持,強行按捺住對計劃的好奇和對丁一的不滿。
“好了,我們出發(fā)吧!”
終于等到丁一開口,阿倫不自覺的看了看窗外已經升起的月亮,心中千言萬語化為成了一句話:“走吧!”
走是能走了,但是怎么走?從哪走?往哪走?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阿倫嘗試了好幾次居然忘記了走路該邁那條腿!
“干嘛呢隊長?”丁一看著左腳絆右腳差點兒摔在地上的阿倫笑了笑,“不會緊張的連怎么走路都忘了吧!”
這種時候阿倫怎么可能承認自己慫了,瞪了丁一一眼伸手捂著傷口干咳了兩聲,說道:“滾蛋!我是傷口有點兒不舒服!”
罵完之后阿倫心里實在是沒底,忍不住又跟了一句,“如果選擇從后門走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很避開聯(lián)絡點的巡邏吧,再說我們沒有令牌這個時候怎么出城?”
壓在心底的問題終于問了出來,雖說沒有得到答案,但是阿倫還是覺得心里輕松了不少。
暗笑了一下阿倫憋了這么半天實在也是夠辛苦的,丁一悠閑的向外走著,隨口說道:“走吧,我們不止能出城,而且能夠大大方方的出去,一點兒阻礙都不會有!”
這種說法阿倫心里是一百個不相信,但是為了保持尊嚴只能硬著頭皮跟在丁一的身后,磨磨蹭蹭的向大門走去。
看著丁一笑瞇瞇的直奔正門,阿倫不自覺的把手搭在腰間用以防身的匕首上。但是看著正巧走過來的幾名全副武裝的巡夜騎士,這把能夠給自己一點兒心理安慰的匕首瞬間變得和修腳刀一樣的寒酸!
就憑現(xiàn)在他和丁一的裝備,真要是動起手來給人家當練劍的木人樁都不夠資格。
抖抖嗖嗖的走到正門,阿倫的喘氣聲變得有些粗重。
強行突破虹光騎士團聯(lián)絡點,這么剛硬的做法跟自殺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自殺說不定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僅此而已!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丁一走到門口笑著對那兩個好像石雕般的騎士說道:“哥幾個,我和阿倫隊長要出城一趟,這件事落羽大人已經知道了,我們需要履行什么手續(xù)嗎?”
兩個石雕對視了一眼,冷聲說了一句:“稍等!”接著左邊的石雕走回聯(lián)絡點里面,沒一會兒的功夫帶著兩個侍從又走了回來。
“你們可以走了!”
說完這句話,石雕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目不斜視的盯著前面的路。
轉回頭沖著阿倫挑了一下眉毛,丁一笑著對兩個侍從說道:“兩位受累了,大晚上的跟我辛苦一趟!”
雖說是侍從,但是畢竟這里是虹光騎士團,所以單就出身而論,丁一這個虹光騎士團的準騎士,在和侍衛(wèi)說話的時候也難免要保持應有的尊重。
兩個侍衛(wèi)對于丁一的客套還以了更加公式化的客套,然后就好像被施以了沉默咒術一般,一點兒的聲音都不再發(fā)出來。
如此毫不掩飾的嫌棄反而讓丁一安心不少,兩個態(tài)度傲慢的侍從可比兩個恪守謙虛謹慎的騎士要好對付的多。
這個時候阿倫終于把手從匕首上拿了下來,舒展了幾下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僵硬的手指,沖著丁一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可能是手指僵硬的太過厲害,阿倫小心翼翼的動作非常順暢把匕首給碰掉在地上。
如此冒失的行為立刻引來了丁一埋怨的眼神,不過看著阿倫瓷牙咧嘴的撿著匕首嘴里還連聲在道歉,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慌亂的撿起匕首,阿倫滿臉緊張的對著門口的兩尊石雕點了下頭,然后快步跟上丁一向城門走去,而他們選擇的方向也是極具紀念價值的西門。
就如丁一表現(xiàn)的那樣輕松,夜里出城這么難辦的事情在兩個侍衛(wèi)出面之后也變的異常簡單,尤其是看到侍衛(wèi)掏出令牌之后,丁一幾人更是在城門守衛(wèi)的一片贊揚聲中走向了樹林。
丁一相信如果不是自己一再拒絕,這幾個著急和虹光騎士團扯上關系的家伙,絕對會放棄把守城門的活計選擇全程護送他去完成編故事這件大事。
至此,丁一和阿倫逃離王都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只是如何把身邊那兩個尾巴給做掉,而完成這件事的主力當然就是阿倫,至少阿倫自己是這樣以為的。
正因為這個想法,他剛剛松開沒多久的手又再次握在了匕首上,現(xiàn)在這個時候,面對沒有手無寸鐵的兩個侍衛(wèi),這把匕首可就不是修腳刀了!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月至中天的時候幾人終于趕到了當初玩命的地方,可是沒等丁一開口支開兩個侍衛(wèi),兩聲短促的慘呼讓他瞪大了眼睛望著一臉得意的阿倫。
“干什么!”丁一沖到兩個倒地的侍衛(wèi)的身邊,伸手摸著他們的鼻息,然后一臉怒容的瞪著阿倫。
“能干什么?做掉他們跑啊!”
阿倫一邊揩去匕首上的血跡,一邊得意的說道。對于這兩刀他還是很有信心的,毫無偏差的從后心刺入,他們要是還能喘氣的話,阿倫就把匕首當蘇打餅干吃進去。
丁一看著好像在邀功的阿倫忍不住吼道:“你妹?。∠肱苡玫弥鴼⑷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