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天度住持在殿外等著齊沉風(fēng)。見齊沉風(fēng)來了,便問道:“風(fēng)兒,何苦讓我撒這樣的謊?”
齊沉風(fēng)笑道:“這女子本就特別,我為什么不幫她一把?”
天度用他那看透風(fēng)塵的眼望著齊沉風(fēng):“但愿不是在害她。走吧,齊回我也許久未見了?!?p> 齊回,本朝皇帝。
齊沉風(fēng)沒有進(jìn)入殿內(nèi),看著天笑著。
回憶起昨日晚上,齊沉風(fēng)帶著顏青去了城外。顏青一雙大眼望著下面的風(fēng)景,雖充滿驚異,但臉上不露分毫。
去城外后,顏青帶著齊沉風(fēng)看起來熟門熟路走到一獨立屋子,輕輕在窗上鉆了一個洞。屋內(nèi),一道士模樣的人正一臉貪婪地望著一小匣子里快要滿出來的金銀財寶。
顏青快速拿黑布瞞住了臉,手中掏出一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匕首。
顏青停下來閉上眼,過一會睜開眼時,她的目光變得凌厲而危險。不顧一旁的齊沉風(fēng),她快速跳進(jìn)窗,抬手用一顆小石子滅了蠟燭上的火焰。
當(dāng)元安道士察覺不對時,亦如齊沉風(fēng)上次命運(yùn)一樣,一把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漢饒命啊,小的哪里犯到您了?”
顏青壓低聲音,口中吐出似男人一樣的聲音:“你進(jìn)京,是為何?”
元安并不想說出,眼睛在黑暗中打著轉(zhuǎn)。顏青并不顧及他是否說話,只把匕首往脖子上壓了壓。
冰冷的觸感喚起了元安的神智,他忙叫喊著:“饒命,饒命!”
“為什么?”
“作,作法?!?p> “作什么法?”
“除掉顏青身上被附體的冤魂?!?p> “如何除掉?”
“燒死?!?p> “顏青是我要保的人,你必須幫她化解?!?p> 元安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不行,不行,大小姐會殺了我的?!?p> “只要你想,現(xiàn)在便可選擇去死?!?p> 元安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我……我答應(yīng)你。”
齊沉風(fēng)也從黑暗中出來,“只要你做到,我便可保你順利出京,保全性命?!?p> 顏青抬手迫使元安撐開嘴,塞了一顆藥丸。
“這是毒藥,無色無味,一日不服解藥必死。好好斟酌?!?p> 說罷便和齊沉風(fēng)離開。
元安一下子癱在地上,口中卻念道:“還好沒發(fā)現(xiàn),還好沒發(fā)現(xiàn)?!?p> 原來,這并非真正的元安道士,只是撿了元安道士行囊的亡命之徒,借此招搖撞騙。
回去的路上,齊沉風(fēng)好奇地問道:“那真是毒藥?”
“上了色的糕點罷了?!?p> 等天度住持出來時,齊沉風(fēng)仍站在原地。他拍了拍齊沉風(fēng),看見齊沉風(fēng)被嚇得抖了一抖。
“走了,想什么?”
齊沉風(fēng)像是想透了什么,又勾起了嘴角。
為什么自己一見面便說了自己不可能說出的話;為什么會像登徒子一樣爬墻;為什么會幫助顏青?這一切的不合常理,好像有了新的解釋。
京城之中,百姓在談?wù)撝伹唷?p> “王二家的,你怎么看這事?”
“哎呀,我覺著玄乎,你說這天度住持怎說了這番話?”
又一人插嘴:“哎呀,天度住持的話怎可不信,他的話有多靈驗?。 ?p> “是啊是啊,我最敬佩的就是天度住持了,想當(dāng)年他預(yù)測了皇宮十年前造的房屋會塌,結(jié)果真的塌了,救了好多命呢!”
“這我也知道,太厲害了,他的話就沒不靈的。”
顏青院中。
春桃正嘰嘰咋咋地圍著顏青。
“小姐你知道嗎?好多人都不敢再說小姐壞話了。小姐,我們終于揚(yáng)眉吐氣了,以前小姐……”
顏青不知春桃講得有多煽情,只知自己的腦子快炸了。她打著商量:“春桃,小姐知道了,不要說了好不好啊?”
“小姐,我忍不住?!庇掷^續(xù)說起來。顏青無語望蒼天。
另一頭,羅蕭云可不好過了。
“顏青,你憑什么這么好運(yùn)?我告訴你,我一定可以弄死你,我保證?!?p> 那時的顏青并不知道,那天度的隨口一說,竟真的一點一點開始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