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幽幽。
數(shù)道人影迅速朝牧元陽撲了過去。
那明勁弟子看到同伴來援,同樣也燃起了斗志。
他空舞了幾下長棍,然后攥住末梢,朝牧元陽劈下。
棍雖不如刀劍兇險,卻為百兵之首,最為趁合手。
這一計勢大力沉,隱隱有崩山碎石之勢。
“這家伙的實力倒是不弱!”
牧元陽暗贊了一聲,眸光卻閃過幾多冷意。
他不管身后襲來的眾人,反而是一刀應(yīng)了過去。
刀鋒和棍頭撞到了一起,兩股巨力也同時傳入二人體內(nèi)。
“我雖然實力已經(jīng)超越了練勁級別,可多是仗著神兵銳利,兼之招式玄妙,生死搏殺經(jīng)驗豐富,可單純比起勁力渾厚程度來說,怕是要比尋常的化勁大成還要弱一些!”
牧元陽想著,卻不收手。
而是趁勢將刀鋒順著棍身,朝那武者壓了過去。
化勁武者眸中閃過幾多喜色,而后居然任由牧元陽欺身而上,并且猛地一掌朝牧元陽拍出。而在他一掌拍出的同時,右臂又在棍身上猛地一收一放,硬生生的抽出一把細劍來,迅速朝牧元陽咽喉抹了過來。
他居然同樣也修行了一門藏刀術(shù)!
而且比起牧元陽的袖里藏刀來說,他這招棍里藏刀手段,顯然是更加兇險叵測,也更難防備的多。
若是猝不及防之下,怕是連稍弱一些的地煞武者,也得被斬于馬下!
“你自襯實力強大,傲慢輕敵,卻怎知小爺?shù)母袘?yīng)!”化勁武者心中冷笑著。
他這招棍里藏刀無人知曉,平日里也只是在暗地里苦修,卻從未顯于人前,就算是身邊最親密的同伴都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詭秘手段!
藏器于身,為的,就是今日石破天驚的一擊!
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牧元陽被透了咽喉,死不瞑目的場面。
他這一擊來的突兀,對于時機的掌握也是極為老辣,可為奪命殺招!
可牧元陽卻似乎早有防備一般,在他卸棍抽刀的一瞬間,牧元陽的袖口同樣也有寒芒閃爍。
兩道寒芒十分默契的撞在了一起。
神兵虎狩卻輕而易舉的斬斷了那纖細的細劍,然后余勢不減的抹開了他的喉嚨。
化勁武者踉蹌后退,鮮血從捂著咽喉的雙手間噴涌而出。
“你,,,你怎么知道,,,”
他到死都沒搞明白牧元陽是怎么預(yù)判到這一劍的。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勁力流轉(zhuǎn)的一瞬間,牧元陽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意圖。
“神目之下,無所遁形!”
牧元陽緩緩轉(zhuǎn)過身去,那些弟子這才姍姍趕到。
其實他們的速度倒是不慢,只不過二人交手的速度太快了!
僅僅是一回合的碰撞,那化勁武者已經(jīng)被斬于馬下。
除了牧元陽和已經(jīng)歸西的亡魂,怕是難有人知道剛才那一瞬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一個地煞么?”牧元陽眸光環(huán)視,嘴角冷笑。
牧極長袖善舞,手段老辣,手下還是有些能人的。
除了一個牧羽之外,還有三個地煞級別的強手!
這還是說僅限于皇室弟子的范圍當(dāng)中,若是放眼朝野,這家伙的勢力更強。
他麾下甚至還有天罡境界,甚至于更高級別的強者!
開玩笑,連堂堂九卿都被拉入麾下,招攬幾個天罡還不是理所當(dāng)然?
牧元陽看著他們圍了上來,領(lǐng)頭的地煞武者牧元陽也認識。
正是當(dāng)初和牧恪牧麒一起跑到王府威脅他的,同樣慘死在牧元陽手下,福王世子牧霆的兄長,牧震!
牧震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袍,年紀看起來比牧元陽大不了多少。
“牧霆雖然廢物了一些,可他的兩個哥哥卻都是人中之龍,天資豐厚,據(jù)說他大哥牧雷甚至已經(jīng)是天罡強手,被武皇器重送到了鎮(zhèn)西軍當(dāng)中培養(yǎng),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方偏將!”
牧元陽暗贊一聲,又不由得在心中惡趣味的想到:“一奶同胞,兩個兄長如此優(yōu)秀,可偏偏牧霆卻如此之廢物,這家伙該不會不是他老子親生的吧?”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播種機武皇,和一枝獨秀的牧元陽之外,大武皇室流傳下來的子嗣,居然大都是以三為基數(shù)的!而且陽剛男子多,陰柔嬌花少!
這是一件很有趣的小事,無關(guān)緊要。
牧元陽迎著圍上來的眾人,仗劍而立。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緊張或是興奮的神色。
“目中無人!”牧震看著氣定神閑的牧元陽,不由得面色陰沉冷笑說,“怎么,殺掉了兩個廢物,就覺得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了和地煞武者對戰(zhàn)的底氣了不成?”
他口中的兩個廢物,自然就是白墨河和牧羽了。
白墨河倒算了,畢竟只是外人。
可牧羽怎么說也是他們自己人,卻被牧震毫不留情的評價為廢物。
很顯然,他同樣也十分的目中無人。
天才,往往都是驕傲的。
他也確實有自傲的本錢。
以他的天賦和實力,在皇室弟子當(dāng)中絕對是最為閃爍的一撮。
就算是放眼天下,能夠勝過他的也不多。
可牧元陽卻只是冷笑著睨了他一眼。
他倒是沒有說話,可那樣平靜的目光,就足以讓牧震暴跳如雷了。
牧震猙獰的看著牧元陽,煞氣在體內(nèi)滾動,他眸中隱隱有電光閃爍,語氣也十分陰鷙,咬牙切齒:“小爺非得把你的五臟六腑,周身百骸,一寸寸的烤焦不可!”
牧元陽還是沒有說話。
“你知道用刀子一片片的削掉血肉,看著自己骨骼一點點顯露出來的絕望么?”
“,,,”
“我真想看看,當(dāng)你的鮮血一點點的被放掉,你是不是還能這么的氣定神閑!”
“你特娘的到底打不打?”牧元陽瞥了他一眼,又咧嘴一笑,呲著一嘴白牙,“對了,你剛才那番話,你弟弟臨死之前好像也說過,這是你們家臨死前的傳統(tǒng)么?”
牧震聞言一滯,而后怒發(fā)沖冠,暴跳如雷。
他的殺機已經(jīng)醞釀到了極致!
體內(nèi)煞氣流轉(zhuǎn),牧震整個人似乎都化作了一團雷電,朝牧元陽撲了過去。
牧元陽提刀便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