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似水。
故人居中,牧元陽在調(diào)息吐納。
天地中紛繁多類的氣,魚貫被他納入體內(nèi)。
功法快速運轉(zhuǎn),納氣成煞,繼而不斷壯大,繼而精純。
牧元陽修行的功法絕對是當世最強的一批,他本身對于煞氣的感悟也很深刻。
可饒是如此,他的進步也很慢。
吐納了一個時辰左右,進境還是微乎其微。
比起一蹴而就的練勁境界,牧元陽的地煞境界似乎卡住了一樣。
他知道,這是因為他自身資質(zhì)受限的緣故。
雖然他一路走來順風(fēng)順水,進境如飛,可這大都得益于功法,和種種機緣巧合,并非是因為他資質(zhì)逆天。
況且煉體練勁境界,對于自身的資質(zhì)要求也并不高。
可到了地煞境界,資質(zhì)的差距就體現(xiàn)出來了。
天賦強的武者,可以更好的感受煞氣,容納煞氣。
或者說,天賦好的武者,體質(zhì)上能夠更好的契合煞氣!
在這樣的前提下,境界和實力自然可以獲得飛速的提升。
比如牧忠,雖然踏入武道晚了一些,可境界提升卻是不慢。
尤其是在進入了地煞境界之后,修為更是進境如飛。
更難得他一片真心都撲在武道上,時刻在琢磨在修行。
甚至于先前晚餐的時候,他都悶在房間當中沒出來,否則也不需要牧元陽出手了。
牧忠現(xiàn)在的實力,可是不弱。
雖然修行進度緩慢,可牧元陽也沒著急。
畢竟他修行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jīng)是地煞巔峰,甚至擁有遠超尋常天罡武者的戰(zhàn)力,這樣的速度在武道當中已經(jīng)是一騎絕塵了。
況且在牧元陽看來,武道當中還有比資質(zhì)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心性!
毅力和恒心,才是成功的關(guān)鍵。
積硅步,方可至千里。
本來地煞境界,就是個水滴石穿的過程。
牧元陽腦海中觀想混沌經(jīng),身體配合吐納調(diào)息,精純煞氣。
又分心二用,不斷琢磨著秘法。
秘法,其實就是針對煞氣而創(chuàng)造的招式,可以將煞氣的威能發(fā)揮到極致!
牧元陽有太多強大的秘法秘術(shù)可以選擇,而且他的混元煞也足以讓他可以駕馭任何種類的秘法秘術(shù)。
雖然修行多種秘法,并不會大幅度提升牧元陽的實力,卻可以讓牧元陽更從容的應(yīng)對任何的情況。
比如在遇到火煞武者的時候,以水煞秘術(shù)迎敵,自然事半功倍。
這也是變相的提升自己的戰(zhàn)斗力。
而在琢磨秘法的同時,牧元陽也始終沒有放下對金剛會的修行。
此法極為玄妙,可以極大程度的提升武者的力量和體質(zhì),甚至于還能微弱提升的武者的資質(zhì)。
身體,是一切的根源。
無論是煞氣,功法,都是依附在肉身之上的。
沒有了身體,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無根浮萍。
所以就算是宗師武者,可以三寶之間互相轉(zhuǎn)化,成就一顆大丹,也都在時刻淬煉著自己的肉身。
拋開對于實力的提升不提,身體強壯也可以延年益壽。
牧元陽這個年紀當然不會為了壽元發(fā)愁,不過肉身強壯之后,身體自然可以容納更多的煞氣,也算是旁敲側(cè)擊的一種修行吧。
牧元陽周身都被一層淡淡的金光所籠罩。
在幽幽燭火下并不明顯,卻真實存在著。
煞氣在他的周身流淌,刺激著周身百骸的每一寸血肉,給他帶來一種溫暖而舒適的感覺,就像是浸泡在了熱水當中。
佛門功法,大都中正平和,醇厚而溫和。
修煉佛門功法,不僅能增強自身的實力,同樣也可以淬煉自己的心性。
魔門功法講究的是因果,因何而修行,因不同的目的,有不同的走向,得到不同的結(jié)果。
道門功法講究的是自然,可以順從,可以反抗,卻都是遵循著某種規(guī)則,最后殊途同歸,走到同一個終點。
而佛門功法,則介乎于兩者之間,求因果,得自然,雖然有些矛盾,卻也找到了一個很好的中心點。
這三者說不出誰高誰低,誰好誰壞,只是各有神妙罷了。
牧元陽現(xiàn)在就是取三者之所長,一身修為兼具道佛魔三派,集于一身。
若是尋常武者這般不拘一格的修行,非得要走火入魔,三者相沖不可,可牧元陽不然。
在太祖經(jīng)的中樞調(diào)和之下,他以道為根骨,佛為輔助,魔為皮囊!
三者并存,并且各自發(fā)揮出自己的玄妙。
不過說到底,他還是修行著道家功法,可他對于佛魔兩道的領(lǐng)悟,也絕對稱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牧元陽勤奮修行,時間匆匆而過。
常言道修行無歲月。
這句話并非是修行者無視了時間的界限。
而是說在修行的過程當中,武者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下意識的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月上柳梢頭,三更鼓點已打。
牧元陽正在吐納,耳朵卻忽然扇動了一下。
有異常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牧元陽原本閉闔的眼眸猛地就張開了,而后身形如電,順著窗戶就竄了出去。
無聲無息,身姿靈動矯健。
在月色下,就像是一只狡黠的老鼠。
這是牧元陽新修行的秘術(shù),靈鼠九連身。
這秘術(shù)名字土氣,不值一提,可卻是一門集身法和步法于一身的強大秘術(shù)。
傳聞是某個宗師大尊,無意間看到有老鼠掉進油鍋,然后身子在油鍋當中滾動翻騰,九次之下居然是一躍除了油鍋,而且皮毛不傷,有此而創(chuàng)造了這門秘術(shù)。
以靈風(fēng)煞催動這門秘術(shù),最是相得益彰。
牧元陽悄無聲息的竄了出去,然后伏低身子,挨著窗邊潛了下來向前摸去。
聲音的來源就和故人居隔著幾間的屋子。
牧元陽怕打草驚蛇,沒有靠得太緊,不過有諦聽的幫助,卻也可以聽得真切。
說話的,是徐立和安掌柜,還有一道陌生的聲音。
談?wù)摰氖虑榈故呛湍猎枱o關(guān),不過卻讓他更感興趣。
“幾位堂主都來了么?”
“這么大的事兒,怎么能不來,據(jù)說幫主都已經(jīng)到了?!?p> “幫主必然是要來的,幫主不來,咱們憑什么和別人爭奪那處,,,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