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仁看著眼前的哥書云,覺得這個遭老頭太不像話,自己來了這么長時間,算算也有差不多兩年了,可是這遭老頭子竟然仍是不理他。在這兩年時間里,哥老頭沒有和他說上十句話。
南宮仁看著正在出神的哥書云,說道:“哥書云,哥老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來了這么長時間,你說說,你竟然沒有和我講上十句話。到了現(xiàn)在,我還記得你和我這兩年時間里說過的話,第一句是‘南宮老兒,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第二句是‘喲,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的?’第三句是‘不教,不教?!院蟮脑捘愣际沁@句,你說你有意思嗎?”說完他看著哥書云,滿臉都是怒氣,仿佛要把眼前的這個老頭子吞到肚子里面去一樣。
哥書云聽了,沒有說話,只是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突然,他豎起中指對著南宮仁,示意南宮仁不要說話。
南宮仁看著哥書云,詫異地問道:“什么事?”
哥書云輕聲道:“你沒有聽見嗎?你仔細(xì)聽。”
南宮仁方才豎起耳朵仔細(xì)聽外面的動靜。大概是剛才自己只顧著說話,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現(xiàn)在凝神靜聽,果然聽到外面樹林里面?zhèn)鱽砹松成成车穆曧憽?p> 一會兒之后,南宮仁抬眼看著哥書云,道:“似乎是三個人?!?p> 哥書云點頭道:“不錯,是三個人,有兩個人功力相當(dāng),有一個要弱一些?!?p> 南宮仁又道:“不錯,從他們腳下發(fā)出來的聲音非常微妙,如果不凝神靜聽,根本就聽不到,而從另一個腳下發(fā)出來的聲音,隨時都能夠聽得到?!?p> 哥書云看著南宮仁,道:“想不到你還挺仔細(xì)的?!?p> 南宮仁道:“不錯。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心謹(jǐn)慎也不缺仔細(xì)之心的人。”
說到這里,他突然間又看著哥書云,道:“哎,我說哥書老兒,你今天已經(jīng)說了好幾句話了啊?!?p> 哥書云看了一眼南宮仁,道:“去,誰給你扯這些。我問你,你確定你來時沒有人知道你來這個地方?”
南宮仁道:“我確定。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難道還不相信我么?當(dāng)時我選擇晚上來這里,就是怕有人跟蹤,我知道你老頭子喜歡清靜,不喜人打擾你。這么多年的兄弟,我會不知道這一點嗎?”
哥書云聽了,奇怪地道:“真是那樣的話,就奇怪了,那來人是怎么知道我這地方的?聽他們的聲音,正是朝著我們這個地方來的?!彼f到這里,又凝神靜聽了一會兒,突然又說:“不過來人好像不是敵人?!?p> 南宮仁頓時感覺詫異,怎么連是友是敵哥書云這老頭兒都能夠聽出來?他看著哥書云,問道:“你怎么知道來人不是敵人?”
哥書云道:“如果是敵人,他們走路發(fā)出的聲音應(yīng)該是兩種。”
南宮仁聽了,沒有說話,而是更加詫異地看著哥書云,他知道,哥老頭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
果然,只聽哥書云接著道:“如果是敵人,他們來到這里,聲音要么很細(xì)小,怕被人發(fā)現(xiàn);要么很急促,因為他們也許會心跳加速,情緒緊張,所以走路發(fā)出的腳步聲會比較急促,就連呼吸也比平時要急促??墒悄懵犓麄儯呗返穆曇羰呛芷届o的,發(fā)出的呼吸聲也很平靜。說明他們是不慌不忙地走向這里。這就說明來人應(yīng)該不是敵人,是不是朋友就不知道?!?p> 南宮仁道:“有道理。”
哥書云看著南宮仁,道:“那兩個小孩現(xiàn)在何處?”
南宮仁道:“哎呀,奇怪了,你個哥書老兒,這是你生活之地,他們在哪里你比我還清楚。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兩年雖然表面上對他們兩個不管不問,實際上你很關(guān)心他們。但是,我不明白的就是這點,你既然關(guān)心他們,為什么又不把你的本事教點給他們?”
哥書云道:“還不是時候,等到時機(jī)成熟了,我自然會教他們?!?p> 南宮仁道:“你所謂的時機(jī),是要到什么時候?”
哥書云道:“天機(jī)不可泄露,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p> 就在這時,那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已經(jīng)離洞口沒有多遠(yuǎn)了。南宮仁看著哥書云,道:“哥書老兒,咋們出去看看吧,看看到底來的是什么人?”
哥書云道:“不用心急,南宮老弟,咋們就在這里坐著,如果來人是要找我們的,那么我們不出去他們也會進(jìn)來,如果來人不是找我們的,那么我們出去豈不是暴露了自己。你也知道,多一個人知道你來我這里,就多一分危險。因此,我們只需坐著。”
南宮仁聽了,覺得有道理,便和哥書云坐在洞里飲茶,一起談天,對外面之事,真的就不管不問,也一點緊張氣氛都沒有。相反,他們的神情,看上去非常悠閑、自然。
南宮仁一直都覺得,哥書云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謀,都在他自己之上,這是他最清楚之事。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樣,對哥書云生出妒忌之心,而是跟著哥書云一起學(xué)習(xí)。一則哥書云比他年長,所以他覺得跟著哥書云學(xué)習(xí),不是一件丟臉之事;二則他覺得跟著學(xué)問比自己好的人學(xué)習(xí),本來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對哥書云都很好,只不過兩人說話都很有趣,從來都沒有對對方有過客氣之話,但是你只要細(xì)細(xì)品味他們的說話,就會知道其實這兩人的感情非常好。
當(dāng)年,南宮仁與哥書云在靈氣山上之時,就成了好朋友。后來兩人都不想修仙了,一是覺得自己功力不夠,不能在靈氣山上呆下去,二來是因為兩人都覺得修仙并不能夠長生不老,最終人的結(jié)局都是一種,那就是死亡。所以,長生不死的修仙術(shù)根本就不存在,人只能是修養(yǎng)自己的性靈,讓自己更能了悟生死,這才是最根本的。
當(dāng)然,在靈氣山上,確實能夠陶冶自己的性靈,因山上的靈氣能夠和心靈相容。不過,功力達(dá)不到者,也只能是在山腳看望著強(qiáng)者繼續(xù)往靈氣山的頂上爬去,而自己只能是看著。所以,如果是會想之人,都會趁早離開靈氣山。當(dāng)年他們一行就有六人離開靈氣山,只是六人之中,只有南宮仁和哥書云交好,其他的人都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他們兩人下山之時,和靈氣山上其余諸人都把手言歡,然后都不舍地離開了,看得出在靈氣山上諸人對他們兩人的惺惺相惜之情。而其他四人則不同,他們是兇神惡煞地看著靈氣山上諸人,像是遲早有一天要把那些人吃了一樣。那樣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們自己的功力達(dá)不到靈氣山的另一個層面是怪那些人一樣。
對于那四人,靈氣山上諸人也沒怎么樣,因為他們的性情已經(jīng)隨著在靈氣山上的修煉又達(dá)到了一種新的境界。
哥書云和南宮仁都記得,那四個人分別是秦天,路遠(yuǎn),武生,仇海。只是從靈氣山上下來之后,就沒有聽見這四個人的消息,他們像是突然間在地營時空上蒸發(fā)了一般。
當(dāng)然,關(guān)于靈氣山上的傳說,有很多很多,可具體情況是怎樣的,只有當(dāng)局者知道了。所謂的休仙,也不一定是真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