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王殿之上,群臣終于見到了幾日未露面的昊天王上稽薪,身著一身紅衣華服,細(xì)微處龍鳳翻飛,并沒有端坐在王座上的女子微微斜了斜身子,撩起自己一節(jié)青絲。
“王上安好,乃群臣之福。”弗圖先是開口出聲道。
弗圖一開口,眾臣也是紛紛附和。
稽薪不出聲只是看下殿下的眾人,待眾人不再附和議論時才開口說道。
“這幾日讓眾臣擔(dān)憂了,王師已故,昊天正興?!被綇耐踝险酒饋??!敖袢?,本王有幾道詔命頒布?!?p> 說罷便有殿前傳令官上前。
“旭日已歸,昊天百盛,鴻臚寺卿即墨清和為國為民,行策得力,升左相,統(tǒng)百臣。御史大夫弗圖忠君愛國,鞠躬盡瘁,升御史臺上卿,行百官監(jiān)察?!?p> 即墨清和并沒有做出太過驚訝或是歡喜的表情,只是深深的一鞠,弗圖不是太會藏心事的人,當(dāng)下激動的都快做不好禮節(jié)。
左相與御史臺上卿,都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此,這兩位王上的心腹,一位從縣守到王城,一位從寒門學(xué)子到官拜左相,終究走到了昊天王朝,最位高權(quán)重的位置。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想與百官見一見?!被绞疽鈧髁罟?。“讓他進(jìn)來?!?p> “宣京郊里正鄭昔澤——”傳令官大喝。
即墨清和卻是在此刻皺了皺眉頭。
鄭昔澤一身紫檀色寬袍,雖是巍峨大殿,卻是走的甚是從容不迫,百官在一邊或是疑惑或是猜測,都在打量這個小子是誰。
“拜見王上,吾王長安?!?p> 鄭昔澤跪下行大禮。
“起來吧?!被近c頭?!班嵨魸稍瓰樾袢諏W(xué)子,后通過選官考試進(jìn)入昊天官員體系,嚴(yán)謹(jǐn)恪守,清正廉潔,如今讓各位見一見?!?p> 百官心中雖是有些不解為何稽薪讓一個新人上殿,但也沒人敢開口,倒是弗圖上前拱手。
“臣在王都也時常聽到這京郊新晉里正律法嚴(yán)明的名聲,今日一見,果然銳利?!?p> “嗯?!被近c頭。“我朝需百興,需新風(fēng),本王也聽聞了鄭昔澤的行策,甚是利于百姓?!?p> “吾王英明?!备D躬身行禮,見弗圖如此說,不少官員也紛紛附和。
稽薪似是相當(dāng)滿意:“既然如此,從今日起,鄭昔澤將升任長史,入昊天朝堂?!?p> 稽薪此言一出,有官員小聲議論,長史的職位雖說并不高,但極是微妙,名義上是丞相屬官,但又可直接對君王負(fù)責(zé),不知道王上此舉,是為何意。
“臣接旨,為昊天,萬死不辭。”
鄭昔澤又拜了一拜大聲領(lǐng)了旨意,言語間皆是不卑不亢的硬氣。
“好!望你為吾國為萬民生計?!?p> 此時即墨清和已收斂了鄭昔澤剛到時的隱隱戾氣,恢復(fù)了無雙公子孤絕清冷的模樣,弗圖對鄭昔澤沒什么想法,只要長公主覺著好他就也覺著好,倒是鄭昔澤,透著一股鋒芒畢露的銳利,有朝堂老臣瞧出了端倪暗暗思量。
王師殯天,老派朝臣們不是過于老邁就是恩賞賦閑,如今即墨清和與弗圖都已身居高位,兩方看起來和諧互通卻又似乎隱隱分為兩個陣營,王上開始提拔如此擁有銳氣的新人物,比起當(dāng)年剛?cè)氤玫募茨笕?,更是多出三分青澀七分無畏,這樣的人,怕會是一把刀啊。
朝堂上暗流涌動,稽薪站于王殿上,新君登位,萬民伏地,新格局,這才真的開始了。
漢州康平國右臺御史府邸,來人跪在蘇素宜的面前。
“主人,您離正式上任右臺御史只有不到一月時間了,可是少爺那……”
蘇素宜只是依舊打理著她的花。
“和頌,這些小事還需要我教嗎?”
來人顫了一顫?!昂晚灻靼祝晚炦@就去辦。”
蘇素宜揉捻了兩下花瓣,眼神突然變得凌厲。
“血濃于水,不知道這四個字,準(zhǔn)不準(zhǔ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