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抱著似乎已經(jīng)死去的父親,來到了那已經(jīng)倒塌了,僅剩下一角的草屋,把父親放下來,擦干臉上的血跡,二話不說,把身上一股強(qiáng)大的能量輸入爹爹的體內(nèi),口中說著:“爹爹,你可不能扔下孩兒不管,你可不能出事。”
一連幾股強(qiáng)大的能量灌入爹爹的他體內(nèi)以后,才聽到了一咳嗽聲,幾乎是在鬼門關(guān)中,把郭以山拉了回來,只是這時候,盡管郭以山活了過來,可是他已經(jīng)傷及五臟六腑。但是感到安慰的一點(diǎn),那就是他用最后的一點(diǎn)力量把兒子拉了回來,云凡沒事了。
父親起來后,喝了一點(diǎn)水就帶著虛弱的身體睡下去了。
雨還在不斷的下,那一夜,雨下了整整一夜,到那天早上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幾聲鳥叫聲,打破了山谷的寧靜,整個草屋已經(jīng)破爛不堪,已經(jīng)完全不成樣子,此刻云凡關(guān)心的卻不是這些,今早殺了一只雞,現(xiàn)在又慌忙的熬起雞湯來,但愿父親醒來的時候,能喝上一口熱湯。熬湯的時候,心里忽然一陣心酸起來,這一次受傷,也不知道爹爹可否熬得過去,他知道父親的這一次受傷十分的嚴(yán)重。
父親是他目前唯一的親人了,要是父親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事情,那他就沒有親人了,他只能無依無靠的活在這世界上,連說話的人也已經(jīng)沒有,現(xiàn)在總算明白,為什么父親不讓自己去見外人了。他只是一個掃把星,只會帶給身邊的人痛苦,包括自己的親人,所以他不配有朋友,他只會帶給身邊的人以災(zāi)難。這樣想著想著,眼淚便涌了出來。
天漸漸的微亮了,山間的霧氣沒有消散,在山谷之中游蕩,最后一顆星星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消失,山谷還像往日一樣,卻多了幾分蒼涼。
傳來一聲咳嗽之聲,咳嗽聲把云凡的注意力從迷惑之中拉了回來。他趕緊打起來一碗雞湯,朝父親這一邊來了,父親的咳嗽之聲沒有停止下來。
郭以山讓他把自己撐扶起來,口中說道:“天已經(jīng)亮了,這雨水也停了?!?p> “雨水是今早的時候停的。”云凡把父親撐扶了起來,父親的臉色十分蒼白。云凡說道:“爹爹先喝口雞湯?!彼沽藘沙拙捅坏檬滞崎_了。
郭以山看著開始亮起來的天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里若有所思,又讓兒子把自己移到角落處,自己靠在了墻邊,云凡怕父親受冷,趕緊捏了捏被角。
“爹爹,你再喝兩口吧。”
郭以山還是推開了,經(jīng)此一戰(zhàn),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時辰到了,此次,他已經(jīng)傷及了五臟六腑,而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卻是自己的兒子,如果自己真的走了,這一次他的魔咒雖然已經(jīng)控制了,那下一次還那么幸運(yùn)嗎!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幫他了,一想到此,心里一陣心酸,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好一會,忽然指著,前面的一張凳子,說道:“你搬凳子過來坐,我有話和你說?!?p> “爹爹,你有什么話,我們還是吃完早飯再說?!?p> “聽話,把凳子搬過。”
云凡知道父親要和他道別了,一時心有不忍,但還是強(qiáng)忍住,把凳子移過來。
他坐在了爹爹的身旁。
郭以山又是咳嗽了兩聲,才道:“這一次,估計我是不行的了。”
“爹爹,你別說那些喪氣的話,我不準(zhǔn)你說那些喪氣的話。”眼光在閃爍著。
郭以山說道:“我的情況,我最了解,我清楚?!?p> 他的眼淚涌出眼眶。
郭以山卻笑了笑,說道:“沒有什么好哭的,別哭,你可是男子漢,男子漢應(yīng)該有所擔(dān)當(dāng),應(yīng)該堅強(qiáng)一點(diǎn)?!?p> “可是爹爹要真的走了,我就真的孤身一人,再沒有親人了?!?p> 郭以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心里是知足了的,因?yàn)槲覐膩聿桓蚁胂?,自己能把你養(yǎng)到十八歲,老天爺待我是不薄的,我很知足,已經(jīng)別無所求,生死有命,死并不可怕?!?p> “爹爹,你別在說了,兒子還要好好養(yǎng)你,你還要好好的享受清福呢?!?p> “清福就不必了,能看到你長大成人,比什么都要好?!惫陨揭晦D(zhuǎn)話題說道:“你如今也這般大了,十八年之中,也不曾和你說起過我以前的事情,也沒有說過你的母親,更沒有說起過你身上的魔咒是怎么來的,你也不敢問,因?yàn)槟愦蟾乓材懿碌揭恍!?p> 郭以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道:“我原本是青龍峰的大掌門,掌管青龍峰的大小適宜,也算是掌管一方的了?!?p> 云凡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因?yàn)榍帻埛暹@個名號他還是聽到過的。
郭以山繼續(xù)說道:“也算是經(jīng)歷了很多,我一生最愛的女人,是你的母親,更重要的是,還有你這么一個兒子,我挺驕傲的。你身上的魔咒由來,要從十八年前的一件事情說起,十八年前,仙城和青龍峰,代表著玄門界之正義,與邪惡的魔都斗得水火不容。眼看就要把魔都的人趕到蠻荒之地,而魔都的都主,為了抵抗住仙城和青龍峰的緊逼,決定修煉天魔,天魔是一門很難修煉的武功,不曾有人成功過,修煉天魔錯一步就將被心魔吞噬,永久的墮入魔道,從此出不來。修煉天魔的九層天,雖然沒有修煉成天魔,卻已經(jīng)足夠與我們仙城和青龍峰相抗了,可天魔還是避免不了魔咒的爆發(fā)可能。九層天在一次失控中重傷了他的妻子,面對自己妻子岌岌可危的生命,不知道他從那里得知,地珠可以救自己愛人的性命,而地珠是仙城的鎮(zhèn)城之寶。九層天為了救自己的妻子還是孤身上了仙城,而我們知道九層天來闖仙城,率領(lǐng)青龍峰的弟子齊集了仙城,九層天愿以一人永久的封在地獄門的代價換取地珠來救自己妻子的性命,這時候我和仙城的大掌門幾乎已經(jīng)心動之時??删驮谶@時候,有人懷疑九層天奪取地珠,是有所陰謀的,因?yàn)榈刂閾碛惺謴?qiáng)大的力量,為此,我們斗了起來,只不過當(dāng)天九層天是一人來仙城,并沒有率領(lǐng)魔都的妖人來,他漸漸顯示自己的力量不足。這時候有人提議,一舉殲滅九層天,也不用走換地珠的這一步。九層天終究沒有逃出仙城和青龍峰眾弟子的圍困之下,但面對自己被消滅的局面,九層天心生怨氣。在這件事情上面我們的確是有失道義的,有趁人之危之勢。不甘心的九層天,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心生一計,趁眾人不備之時,把所有的魔力化成了兩股魔咒,魔咒逃出了眾人的圍剿,其中有一道擊中了你母親肚子里的你?!?p> “那另外的一道呢?”
“另外一道擊中了仙城大掌門江宏博妻子肚子中的孩子,九層天最終被消滅了,而魔咒,就像咒語一樣,開始產(chǎn)生了作用,其實(shí)整一件事情,仙城和青龍峰是有失道義的,后來才知道一切真是我們誤解了,九層天來換取地珠,的確是為了救他的妻子,并不是陰謀,要是我們當(dāng)時冷靜一些,那該多好,現(xiàn)在還說,一切也沒有用了。仙城和青龍峰,就像是中了咒怨一樣,永遠(yuǎn)被魔咒所糾纏著,承受著魔咒帶來的痛苦,這或許是我們的命?!?p> “那我的母親是因?yàn)槟е涞木壒仕廊サ膯??你們?yōu)槭裁床粴⒘宋???p> “你母親的死的確與身上的魔咒有關(guān),她隨時可能被魔咒給吞噬掉,但是你母親很堅強(qiáng),她是一個非常剛硬的女子,盡管承受著魔咒帶來的痛苦,但還是堅持要把你生出來。你生出來以后,不久,你的母親因?yàn)樯碜犹^虛弱了,就離開了人世。不過你不必認(rèn)為是你害死你的母親,這原本就不關(guān)于你的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好,這惡果是我們自己種下去的,得我們自己來承受。在普天之下,沒有一對父母親,愿意去殺死自己的孩子的,不管你將來變成什么都好,你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都愛你?!惫陨秸f話的時候十分堅定。
云凡疑惑的問道:“青龍峰,如此厲害的派別,高手眾多,難道也沒有辦法除去我身上的魔咒嗎?”
郭以山沉默了半會說道:“別說青龍峰,就是加上仙城,盡管仙城擁有地珠,也沒有辦法驅(qū)除你身上的魔咒,要是能的話,我們早就那樣做了?!?p> 云凡還是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說道:“爹爹果真是青龍峰的大掌門,為什么會離開青龍峰,而選擇來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如果留在青龍峰,有眾高手,這不是對我的病情更加有利嗎?”
郭以山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是,如果真的留在青龍峰,的確是會好一些的,可是青龍峰沒辦法除去你身上的魔咒,很多人都十分恐懼,深怕你終究會墮入真魔,所以他們很抗拒,其實(shí)這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他們的擔(dān)心沒有錯。再者,你留在青龍峰,會很大的消耗青龍峰的力量,青龍峰的人還要時時刻刻擔(dān)心,你最后變成真魔。而這時候,我也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心思管理青龍峰了,留下來只怕是他們的負(fù)擔(dān),還不如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帶著你細(xì)細(xì)的研究,這或許更加好些?!?p> “那如果當(dāng)時殺了我,爹爹是不是就不用離開青龍峰了呢?”
“別說這種話,你一輩子也不要往這個方向去想,知道嗎,永遠(yuǎn)不準(zhǔn)往這個方向去想,要是你選擇這一條路,那你一輩子都對不起你的母親?!?p> 云凡沉默下來,卻聽出父親那堅定的口氣。
郭以山又道:“在開始的時候我是有所搖擺的,不忍心看到你最后變成妖魔,并沒有那么堅定,我是從你母親的眼神中,找到那種堅定,你母親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我是被她的堅強(qiáng)感動的,也是我一直能走下來的原因。但今天我很慶幸,我履行了對她的諾言,不曾放棄過你,把你培養(yǎng)到十八歲,這是我不敢想象的,她也會為我感到驕傲的?!?p> 云凡十分的感動,他從父親那嚴(yán)肅的眼神中,看到母親的堅強(qiáng)。
“答應(yīng)我,一輩子也不準(zhǔn)往死的那個方面去想,為了你死去的母親,好嗎?”
云凡沉默了半會說道:“我怕自己有一天就徹底墮入魔道,永遠(yuǎn)出不來,做出危害人間的事情。”
“但起碼你的心要堅持,你必須相信自己,絕對不能輕易的放棄,我相信只要你的意志足夠堅強(qiáng),一定會戰(zhàn)勝身上的魔咒的?!?p> “好,爹爹,我答應(yīng)你和母親,我一定會好好好的活著的,一定會堅強(qiáng)的活著的。”
郭以山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你獨(dú)自的留在山中,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爹爹死后,你離開這里吧?!?p> “可是我怕自己再次魔性大發(fā),會傷害到別人。”
“嗯,是的,爹爹希望你盡可能的克制自己,不管任何時候,心里一定要存著道義,永遠(yuǎn)不能放棄這一點(diǎn),你爹爹雖然已經(jīng)不是青龍峰的人,但永遠(yuǎn)沒有改變,你爹爹一輩子以正義自居,雖然在殺死九層天的這件事情上,我們很是不對,我心里十分的后悔,但那是誤解,你爹爹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云凡點(diǎn)了點(diǎn)頭。
郭以山又說:“前一陣子我似乎和你說過,找到了解除你身上魔咒的事情。也許是唯一能解除你身上魔咒的辦法,玄門界中,除了地珠以外,其實(shí)還有一顆威力更加強(qiáng)大的天珠,天珠的威力足以完全的壓住你身上的魔咒,如果能找到天珠的話,便可以徹底的消除你身上的魔咒,這件事情也只能靠你自己了?!?p> 云凡此刻心里那里還想這一些。
郭以山道:“天珠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真實(shí)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天珠到底在什么時候出現(xiàn),又會在那一個地點(diǎn)出現(xiàn),這些也只能靠你自己出去尋找了,但愿在你下次發(fā)作之時找到天珠,能徹底的消除你身上的魔咒?!焙鋈恢钢懊婀褡拥囊粋€盒子,說道:“你把那個盒子拿給我?!?p> 云凡走過去,取下了盒子,盒子已經(jīng)被灰塵所掩蓋,他一吹卷起了一層灰塵,他用一條布把灰塵搽干凈,拿了過來。
父親小心翼翼的打開,里面有一塊手掌大小的金色令牌,令牌正中央,寫著三個字“青龍峰”,就在令牌一角,又有一個“郭”字。郭以山拿了出來,看了一眼,遞給了云凡,說道:“如果真的有什么艱難的話,帶著令牌,上青龍峰找你的三師叔蘇天河,只要把令牌給你三師叔看,他們就知道什么事情了?!?p> 云凡接過那個令牌,放進(jìn)了懷里。
郭以山沉默了有半會,說道:“云凡,十八年來,你一直都生活在這里,對外面的事情,實(shí)在知之甚少,不知玄門界中的事情,更不知道外面的魚龍混雜,爹爹已經(jīng)把自己能教你的武功都教給你了,可在行走江湖這件事情上,卻不能給你任何幫助,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爹爹希望你知道盡可能的少去展露自己,做事情的時候,一定要三思而行,心里永遠(yuǎn)別忘記正義二字。”
“知道了爹爹,你放心吧?!?p> “爹爹真的很想陪你走一趟的,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但爹爹和你娘,一定會保佑你的,我苦命的孩子?!?p> “爹爹,你別再說了。”
一連陪了爹爹兩天,爹爹這兩天說了十八年都不曾說過那么多的話,但是爹爹身體越來越虛弱,已經(jīng)不是藥物能有作用的。
郭以山是在第三天早晨離開的,連告別的機(jī)會也沒有來得及,已經(jīng)天各一方,那天早晨,郭云凡還像往日一樣起來做飯弄吃的,準(zhǔn)備來叫他起來吃早飯,爹爹就再也沒有醒來。
一碰呼吸,已經(jīng)沒有,再摸一摸脖子,還有微弱的余溫,但脈搏已經(jīng)停止了,云凡手中的碗筷一滑,摔在地面,整個人撲通的跪下來,叫著父親,已經(jīng)再沒有回應(yīng)。
爹爹就這樣離開了,從此便是天各一方,哭著的云凡,心里痛苦難當(dāng),父親就是死在自己的這一雙手下的,他一直自責(zé),是自己害死爹爹的,盡管爹爹說,這一切與他無關(guān),但他原諒不了自己。眼淚嘩嘩的流淌出來,從此活在這個世上,就只有自己了,再也沒有親人,最后的一個親人還是死在自己這雙手上。
假若自己一直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爹爹和母親是不是就能幸福的活著,就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呢,自此,他十分的理解,父親一直阻止他和外人交往,他被魔性控制的時候,連自己至親的人,都能下得了手,他就是一個劊子手。
他明白了爹爹的苦心,他就應(yīng)該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個荒山之中,永遠(yuǎn)都別出去,死生只有一個人,倒不用害人害物,真想自行了斷,但一想起父親的遺言,和自己答應(yīng)過父親的那些話,他不能就這樣死去,或者是為了死去的人活著。
在屋后山埋葬了父親,他在那塊墳前整整守了七天,聽說,死去七天后的人,會回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那一天,他并沒有看到父親回來看他。
草屋已經(jīng)破爛不堪,加上那幾天又是大雨傾盆的,院子里面已經(jīng)開始長出了荒草來,這就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一切幸福的根源,就是毀在了自己的這一雙手上。
對這個地方的感情,已經(jīng)不是一兩個字可以表達(dá)清楚的。
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東西好收拾的,看著這個破爛的草屋,他若有心思,他不曾想過這個草屋會毀在他的手上,他在回憶,回憶小的時候,回憶爹爹對自己的教導(dǎo),回憶這里的過往,回憶這里生活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今天的離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次回來,也許這一次離去就是一輩子,他不想就這樣草草的離開。想在離開之前,通過一段回憶來祭奠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那一天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山坡上來了一批的動物,似乎特意的過來為他送行的,麋鹿漫山遍野的奔跑著,松雞又開始咕咕的叫個不停,鳥兒四處的亂飛。
這一次真的要離開了,以前總想離開,今天真的要離開了,才發(fā)覺自己挺舍不得離開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想這一個地方,會的,將來一定會想念這一個地方的。
面對著漫山遍野的動物來送行,云凡十分感懷。
或許是因?yàn)楦赣H在天有靈,知道他今天要離開,而自己又不能來送別,所以派這些動物過來送行的。
把過往的回憶一遍,云凡忽然站了起來,茅屋遠(yuǎn)遠(yuǎn)的拋在身后,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但是有一點(diǎn),他還有些迷惑,就是該往那里去,他沒有任何目標(biāo),他還在不斷的徘徊著,今天的天色灰沉沉的,整天都一個模樣,也別想這么多了,先走出這一座荒山再說,離開荒山以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也沒有人再管他了。
才發(fā)現(xiàn)以前有人管著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情。
帶著心里的沉重和疑惑,開始了自己人生的新旅程,但是經(jīng)過這一件事情以后,他不在像往日那樣好奇,也許是因?yàn)樗淮_定自己的離開是不是對的,是不是會給外面的人們帶來災(zāi)難,在這一點(diǎn)上,他變得更加迷惘了。
也因此腳步變得沉重了幾分,但是他不甘心就這樣的在深山活一輩子,他必須要好活,他要救贖自己,救贖之旅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了,陰雨飄飄,山還是那樣的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