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是府衙來的人,我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好端端的,府衙里的捕快肯定不會來這么偏僻的村莊。
肯定是有什么比較嚴重的事情發(fā)生了。
果然……
最近有官兵一直在掃蕩前朝的殘部。
他們在胡家村附近的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人類的尸體。
如今戰(zhàn)事方平,偶見一條無名尸體,實在是再尋常不過。
我尋思著,這個死了的人應該不是普通人。
否則,府衙的捕快不會為了一個普通人查得這么仔細。
夕昆讓我們這些女眷們移步到后院。
他帶著兩個兒子在前廳接待府衙里的人。
我在后院的廳堂里來回踱著步,不時的向前院的方向張望,心里忐忑不安。
可木和涼子也在屋里坐著。
“吉月,”可木說道,“你快把我眼睛都給恍花了!”
坐在可木身旁的涼子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愣是把我?guī)У搅艘巫优裕粗易讼聛怼?p> “月兒姐姐,您別太擔心了,應該沒有什么大事情?!?p> 涼子又陪著我一起坐了下來。
夜幕降臨。
我依然沒有看到夕遠和夕琛他們的身影。
玄悅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徑直坐到了我的對面。
我們這才想起,她白天時自己悄悄的離開了。
我們當時也沒有在意,只當她是回自己的房間了。
“大嫂,你這是去哪里了?”我看她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玄悅愣了愣,隨即笑容滿面地看著我。
顯然對于我稱呼她為“大嫂”,她很是滿意。
她笑了笑說道:“我施了個小法術(shù),去前院聽墻根了。”
“大少奶奶,您聽到了什么特別的內(nèi)容嗎?”可木立刻被勾起了無限的好奇心。
玄悅眼帶笑意地看了可木一眼說道:“山里面死了的那個人,是個滿人!他不但是個滿人,而且還在當今朝廷里當差,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他死狀慘烈,也死的很蹊蹺,渾身上下找不出一處好肉,骨頭也斷成一塊塊的。那樣的死狀,不像是人做的。”
我的心募地一沉。
這竟然死了個滿人!
“這可就麻煩了!”我說道,“現(xiàn)在清王朝初立,卻在京城城郊的山里死了他們的人,他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即使不是我們所為,我也擔心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p> “哼!”玄悅挑眉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難不成我們還怕了這些凡人不成?他們要是敢來鬧事,我只需要抬抬手,就能滅掉他們的千軍萬馬!”
可木不由地調(diào)侃道:“玄悅公主真是一身好本事。在妖界都無幾人能望及您的項背。明王朝的皇帝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樣的人才呢?要是由你出馬對戰(zhàn)清軍,這區(qū)區(qū)的凡人算個屁!這明王朝說不定都能永垂不朽了!”
玄悅有些好笑地瞄了可木一眼。
兩人對視了片刻。
可木頂著無比真誠的笑臉,從容不迫地看著她。
“哼……油嘴滑舌……光是夕大夫人那一身的本事,我們這些家伙加起來都不夠用!”玄悅說道,“只是這區(qū)區(qū)凡世間的榮華富貴,與我們這些能活萬萬年的妖來說,算得了什么!”
“那倒也是?!笨赡就崃送犷^說道。
我們一想到夕琛母親的威猛,便不禁都打了個冷戰(zhàn)。
玄悅懶得和可木瞎扯,她起身輕輕理了理衣裙說道:“他們談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禁好奇地問道,“我們和他們隔得那么遠?!?p> 夕遠家的宅子特別大。
前院中庭和后院加起來足足有二十畝地那么大。
由于胡家村里住的都是狐妖,而這宅子里除了管事的夕管家是凡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狼妖。
因此在建這座宅子的時候,特別注意建筑物的隔音和遮蔽效果。
我和可木及涼子都只能勉強聽到前院的一點點竊竊私語。
真沒想到玄悅居然能聽得這么清楚。
玄悅輕飄飄又霸氣十足地說道:“我只要想干嘛……沒誰擋得住……”
嗯……是的!是的!
這個我是親身領教過了。
不然,我好歹也是個吸血鬼,又怎么會被玄悅輕易地下了咒呢?
一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幸好,她現(xiàn)在和我們是同一條陣線的。
嗯!
這要記夕琛,大功一件!
我滿腦子胡思亂想,思緒飛得一塌糊涂。
“吉月,你發(fā)什么愣?。俊毙偘櫭伎粗艺f道,“快點捯飭捯飭自己。夕琛他們送走了府衙的人,正趕過來看我們呢!”
“哦……”我忙跟在玄悅身后,隨意扯了扯身上的衣裙。
我們和長輩們再次見面,一起用膳。
一群妖物用膳,是什么樣子呢?
我可以告訴大家,還真沒有什么不一樣。
一件件精美的陶瓷餐具,盛著一份份食物,被丫頭們端了上來。
我們在人世間修行,就必須有人樣。
因此如何像個人一樣吃飯成了必修課。
這大宅院里有個規(guī)矩叫做過午不食。
這規(guī)矩適用于所有主子和仆人。
因為男主人們和府衙里的人會面,才耽誤了午飯。
因此今天這頓飯,是午飯。
餐桌上的食物就是人類吃的那些食物,只不過口味更加清淡。
飯桌上我們見到了夕遠的親二哥,夕宸。
夕宸長得更像夜十三,他面如白玉,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他看上去十分溫文爾雅,接人待物彬彬有禮。
我發(fā)現(xiàn)這宅子里的年輕丫頭們,只要一看到夕宸,便個個含羞帶怯,笑魘如花。
好吧……
看來,夕宸是個萬人迷啊。
飯后我們寒暄幾句便各自回自己的園子。
可木沒有和我們一起吃飯,他帶著涼子回到了自己的獨門小院開小灶。
那個小院有個名字叫花好月園。
園子自成一體五臟俱全,配了六個仆從及丫頭。
我和夕遠住的院子叫作福滿園。
我們攜手并肩在園子里散步。
我想到夕遠對可木和涼子那么照顧,便開心的在夕遠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勾著他的脖子,親昵地說道:“謝謝夫君……”
夕遠那張剛毅冷冽的俊臉,瞬間像初春融化的冰面一樣,緩緩地散開,逐漸笑得燦爛。
他將我擁入懷里,毫不理會園子里的仆從和丫頭,回了我一個深吻。
當他放開我時,我的嘴唇已經(jīng)有些紅腫。
我發(fā)現(xiàn)周圍的仆從和丫頭們早就嚇得回避到很遠的地方。
我和夕遠在自己的院落里,一起盤點財物。
經(jīng)過了這些年,我身上帶著的銀票和現(xiàn)銀,居然沒有花多少。
“沒想到我還是有這么多銀兩!”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故意說道,“嗯……夕遠,我去把這些銀子藏起來,你不許偷看……這可是我的私房錢……”
夕遠滿是寵溺地看著我:“小財迷……”
他從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疊銀票,塞在了我的手上。
我看傻了眼。
因為每一張銀票都有十萬兩。
“這么多銀子啊……你們家是不是富可敵國啊……”
“我給你再添點私房錢……”
我很開心的把銀票收了。
我那點銀子在夕遠面前……算個啥……
“我?guī)闳€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原來他是帶我去看牛兒。
我們當初養(yǎng)在日本的那六頭牛,如今也已經(jīng)變成了一大家子,足足有十一頭牛。
夕遠又從外面購入一些小牛犢,還特別在這大宅院里,劃出了一塊地專門飼養(yǎng)這個牛群。
以前我沒養(yǎng)過牛,對牛兒們不了解。
當我親自養(yǎng)了它們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牛兒也很有靈性很乖巧。
夕遠見我這么喜歡這群牛,于是……
夕遠在宅院里對著大家伙說道:“這群牛不能殺,只能每日取一點血,它們須得善終?!?p> 有夫?qū)櫮缛绱?,夫復何求?p> 只是,后山上,已被官府圍了起來。
我們胡家村成了官府重點關注對象。
我們搬到這么遠的地方,原本是想躲避是非,可沒想到,是非卻偏偏找上門。
翌日,官府的人,又來了。

會裝修的貓
最近公司的事情超級多,我累得每天只想睡個好覺。拖了這么久都沒有更新,對不住支持我的朋友們!我必須得好好工作,才能支撐我業(yè)余寫作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