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藍的四蹄生出四團地獄業(yè)火,背著夕遠越飛越高,速度也越來越快。
夕昆說道:“悠游,跟上!”
“是!”
悠游的身形變大了數(shù)倍,黑色的翅膀在山間揮動,卷起強大的氣流。
周遭的樹木瞬間便被悠游帶來的強大氣流給弄折了一大片。
四周的生靈紛紛驚慌逃竄。
悠游見狀在半空頓了頓,它將自己的身形稍微調(diào)小了一些。
我們紛紛蹲下身子,牢牢地抓住了悠游身上的絨毛。
身形變大后的悠游,渾身的絨毛依舊柔軟。
只是當我的雙手完全握住了它的絨毛之后,就能感受到這柔軟中的無比堅韌和牢不可破。
悠游這一身濃密的黑色絨毛,就是它的盔甲。
此刻我們有點像是坐在了一個巨型的飛船上。
悠游很快便跟上了夕遠和阿藍。
我們一前一后到達了山頂。
此時,整個山體都恢復了平靜。
玄悅說道:“那個傻小子應該是進山洞了!他剛剛可能是觸動了什么機關或者陣法,才搞得地動山搖?!?p> 夕昆說道:“薈嫣,能把宸兒困在此地,定是有恃無恐的。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
阿藍背著夕遠在山頂?shù)囊粔K平地上停了下來。
山頂?shù)牟贿h處便是囚禁著夕宸的山洞。
夕宸釋放出來的氣場太過于強大。
阿藍沒有辦法再靠近一步。
悠游的身子慢慢變小,它開始止不住地瑟瑟發(fā)抖。
但是悠游依舊咬緊牙關,顫顫巍巍地載著我們,停在了阿藍的身邊。
我們立刻跳到了平地上。
悠游化作一團黑霧,鉆到了玄悅的魚形小銅壺里。
此刻,大家的感受都好不到哪里去。
但,除了我和夕遠,還有索蘭。
哦,對了,還有趙絮瑜。
她現(xiàn)在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
阿布在看守著她。
白澤,為上古時期的神獸,傳說能驅(qū)盡天下邪魔妖物。
但凡道行弱一點的妖精和邪魔外道,完全沒有辦法在白澤所處之地的方圓百里之內(nèi)安然自處。
我和索蘭好奇地互相對視了兩秒。
大家的額頭都冒著冷汗,身形癱軟,勉強撐著自己的氣場和形神。
即便是道行高深的夕昆,也顯露出了不適。
我對玄悅說道:“為什么我和夕遠,還有她,都沒有感覺到不適應呢?”
“這是因為你和索蘭非我族類,而夕遠的身份又比較特殊,”玄悅皺眉說道,“你身體里流淌著的妖血,源自于另外一種信仰的力量。因此二弟的氣場對你的影響不大。你自己不是也常和我說,那些個國內(nèi)驅(qū)魔師的符咒和法術(shù),對你完全不起作用嗎?這是因為信仰的源泉不一樣?!?p> “哦!”我明白了玄悅所要表達的意思,“怪不得父親這次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讓我來?!?p> 夕昆對著我和夕遠,還有索蘭說道:“我們沒有辦法再多走一步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依靠你們?nèi)巳ソ鉀Q了。我們在外面接應!”
夕遠下馬帶著我和索蘭,向三百多米遠外的山洞走去。
抬眼遠眺,那個山洞的洞口,看上去一點都不起眼。
我們走到了黑漆漆的洞門口,紛紛把手電筒打亮,依次步入山洞。
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山洞里面特別空曠,簡直有足球場那么大。
我們打著手電筒,很快就把山洞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整個山洞的四周,最先映入我眼簾的,全是看上去臟兮兮,長滿了綠色青苔的,濕漉漉的怪石。
這些不規(guī)則形狀的怪石彼此連接,布滿了整個山洞。
只是,山洞里空無一人。
我們?nèi)齻€站在高低不平的石頭上,停下了腳步。
“奇怪!二哥呢!”我說道,“這個山洞雖大,但是一眼卻能看完。怎么沒有看見二哥呢?難道他被老太婆轉(zhuǎn)移走了?還有那個傻小子呢?怎么一個個都不見了?!?p> 夕遠說道:“不太可能。如果二哥是白澤,能布下古陣,且成功困住他,便已是不易。更不要說輕松把他轉(zhuǎn)移走了?!?p> 索蘭拿起手電,又將山洞的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難道是因為我們的身份特殊,所以,反而會看不到一些東西?而那些用來防御的術(shù)法和陣法,便沒有辦法被激活?”夕遠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們馬上捂住耳朵!”
我和索蘭立刻依言捂住了耳朵。
夕遠注視著山洞的最前方,一雙眼睛慢慢變成了金黃色。
他硬生生將自己吸血鬼的氣息給壓制了下去,釋放出了狼妖的本體,對著黑暗的山洞,發(fā)出了一聲怒吼。
他的吼聲帶著狠戾的勁道,摧枯拉朽,附著在山洞四周的怪石,成片成片的,被他的吼聲震碎。
我是第一次看到夕遠顯露出狼妖的本體。
雖然他告訴過我,他是一匹白狼。
但,他語氣平淡的口頭描述和親眼所見帶來的震撼相比,簡直是弱爆了。
原來,他是一匹身形巨大到可以和悠游媲美的白狼。
我不禁有些癡迷地看著他。
他簡直帥呆了!
突然,一道道剛勁有力的氣流呼嘯而來。
我們?nèi)齻€紛紛躍起,躲開了那些氣流。
夕遠依舊保持著狼妖的本體,將我和索蘭護在了身后。
山洞里地動山搖,不時的有碎石掉落下來。
我們?nèi)齻€搖搖晃晃地匍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那些外形怪異的石頭,突然化作一團團液體狀,但依舊附著在山洞的四周。
這讓我們大吃一驚。
數(shù)不清的藤蔓像一條條粗壯的巨蟒一樣,從軟化的怪石里冒出來,紛紛向我們襲來。
與此同時,我們終于看到了夕宸。
夕宸也看到了我們,他焦急地看著我們,努力地張著嘴,似乎是在警告我們。
只是,我們一句都聽不到。
看來,障眼法還沒有完全被破掉。
原來他就被困在山洞的正中央。
我們從一入洞開始便中了障眼法。
東方明躺尸一般,在夕宸身旁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神獸白澤。
據(jù)說,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驅(qū)除的方術(shù)。
得白澤者,蕩盡天下妖魔。
那個美得像花兒一樣的二哥,夕宸,此時卻是神獸白澤。
他通體雪白發(fā)亮的長毛,頭有獨角,山羊的腦袋,獅子的身體,下巴上還長有山羊胡子。
我們手持兵器,左閃右避,躲避著藤蔓的攻擊。
同時也在不停地砍向藤蔓。
但是,藤蔓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鋪天蓋地般壓了過來。
逐漸,我們?nèi)齻€變得有些疲于應付。
我們隨身所帶的驅(qū)魔符咒也用完了。
我有些絕望了。
夕宸突然在原地飛身躍起,周身白光暴漲。
藤蔓被他發(fā)出的力量給震退了許多。
那些藤蔓張牙舞爪地扭動著,一時不敢再靠近了。
我們終于能聽到夕宸說話了。
夕宸沖我們焦急地喊道:“它們都是成精了的千年樹怪,但它們害怕至陽之物,比如說火!你們想辦法用火攻!你們要快點,我的力量被禁錮了,只能抵擋它們一陣子而已?!?p> 怪不得整個山洞都這么陰冷潮濕。
我立刻從夕遠的背包里掏出打火機。
可是,上哪里生火去?
這洞里除了光禿禿的石頭,就是濕漉漉的藤蔓。
夕遠碩大的狼腦袋微微轉(zhuǎn)過來,對我說道:“把我的衣服燒了!”
“啊?”我說道,“那你一會兒變回人形了,怎么回家?而且這些衣服也管不了多久!”
“快燒!”夕遠怒吼道。
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立刻把他的衣服點著。
索蘭則撿來了一些被我們砍斷的藤蔓當柴火。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暴躁的夕遠。
索蘭把藤蔓放在燒著了的衣服上。
但是,收效甚微。
我們立刻愁眉不展。
夕遠突然說道:“我們把那些斷了的藤蔓丟過去給二哥!”
“好!”
我和索蘭立刻把藤蔓纏繞在一起,丟給了夕宸。
夕遠繼續(xù)說道:“二哥,這個陣法雖然困住了你,但卻困不著這些藤蔓。以你的至陽之軀,給這些藤蔓生個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還是夕遠聰明!
夕宸點了點頭,他的身體發(fā)出白光,將藤蔓籠在白光里。
過了一會兒……
“拿去!”
伴隨著夕宸的聲音,一捆燃燒著火星子的藤蔓,被夕宸扔了出來。
我們立刻扭轉(zhuǎn)了局勢。
我們拿著藤蔓火把,一點點地靠近了夕宸。
“二哥!”夕遠說道,“這個陣法該怎么破?”
夕宸說道:“你看到了頂上掛著的那個,畫著女媧娘娘的圖符嗎?”
“看到了!”
“你們只需要把那個圖符拿下來燒了就行。”
夕遠現(xiàn)在是狼妖形態(tài),能支撐著靠近白澤都不錯了。
把圖符拿下來燒毀的任務,自然就是我和索蘭去完成了。
幸好我們現(xiàn)在生了火把。
因此,這個過程我和索蘭進行得非常順利。
我們很快便把陣法破掉了。
夕宸恢復了自由。
只是,他強大的氣場,卻震撼到了我們?nèi)齻€。
夕宸周身爆出的白光,將整個山洞照耀得燈火通明。
那些陰冷潮濕的氣息瞬間被一掃而空。
夕遠終于支持不住,變成了一只小白狼,倒在了地上。
我立刻脫掉外套將夕遠抱在了懷里。
“二哥,夕遠他,多久能恢復?”我心急如焚地說道。
夕宸盯著夕遠,看了幾秒鐘,說道:“不用擔心!你們先出去!我隨后就到。”
“好……”
我唯有抱著變成小白狼的夕遠,帶著索蘭走出了山洞。
我想著等見到了玄悅,再讓她想想辦法。
會裝修的貓
我們快樂不快樂,都取決于自己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