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胖醫(yī)仙
青城大道上,此刻正有幾伙捕快分頭行動。
他們各個手持六棱鐵尺,好似在搜尋著什么。
而此刻鄭術(shù),依然待在那個寂靜無人的巷道中,正蹲在狂狼幫首領(lǐng)狼心的身前,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期望得到那個問題的答案。
可他卻見到,這無比虛弱的狼心,依然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緊閉著嘴巴,似是什么也不想說。
“不說是吧,那我走了,報官抓你,賞錢可不少!”
鄭術(shù)說著,忽然站了起來,轉(zhuǎn)身作離開狀。
此刻,狼心很是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的他,已是極度虛弱,且傷痕累累。
別說逃離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真是害怕眼前這人報官,他知道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事,絕對不能被抓去!
所以他叫住了鄭術(shù),開口問道:
“你為何……要問那個?”
“沒有為什么,就是比較好奇。我就是好奇為什么你們狂狼幫搶劫富家,卻又偏偏放過了鄭家。我也很好奇為什么你們狂狼幫辛辛苦苦的搶來錢財,卻又分給青城的窮苦百姓。狼心,你在青城的窮苦百姓中,名聲可真是不錯啊?!?p> 鄭術(shù)說著,摸了摸自己下巴,覺得事情可能會有些轉(zhuǎn)機。
狼心忽然笑了笑,張口問道:
“看來你也不是一個普通人,但我卻沒有聽說過你,想來可能也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過你是否能答應(yīng)我,只要我告訴你原因,你就不報官,你就將見到我的事情咽到肚子里?”
“說不定?!?p> “好,說不定就說不定吧?!?p> 狼心撐住地面的右臂,忽然動了動,緊接著說道:“青城鄭家,來青城的時間可不長。但那個鄭巖,我敬他!我敬他光明磊落,不與小人同流合污。而且當(dāng)年在我受傷將死之時,是他救了我一條命。所以我便不劫他……”
“就是這么簡單?”
“呵呵,江湖人的事,就是這么簡單?!?p> “好!那我也簡單一次,我就不報官了!我先走了,有要事要做?!?p> 鄭術(shù)說著,忽然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狼心見此情形,張口問道:“去做什么?”
“給你買藥!”
話音剛落,只見鄭術(shù)好似一陣風(fēng)一般,陡然掠至身前數(shù)十米。
此刻鄭術(shù)心中很是清楚,若是自己想要在這異界站穩(wěn)腳跟,單憑鄭家還是太過單薄。
但身后這個熱血心腸的狼心,或許可以一用。
鄭術(shù)更清楚,若是自己能雪中送炭,救好了這個狼心,日后也算多了一個強力的幫手,也多了那狂狼幫的后援。
這個熱血心腸的狼心,便是鄭術(shù)為自己找的第一個幫手。
與此同時,狼心很是驚愕的看著這個少年,心里想著,這小子到底是誰?為何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輕功,他還有著什么秘密?
一陣風(fēng)吹過,鄭術(shù)已來到了青城最有名的藥店--鴻升堂。
這鴻升堂在青城已有數(shù)百年歷史,提供了整個青城七成的藥物需求。
此刻鴻升堂的店主李懸一,正是第二十一代家主,也是一位醫(yī)術(shù)高超之人。
這個李懸一不但醫(yī)術(shù)高明,而且是個熱心腸,經(jīng)常免費為窮苦之人看病,所以在青城之中留下了個好名聲。
同時,也因為他是個笑容憨厚的胖子,青城的很多人都稱呼他為——胖醫(yī)仙。
此刻,鄭術(shù)大步踏入其中,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心想著應(yīng)該足夠。
他在這頗為的熱鬧的店鋪內(nèi)走來走去,雖能看見各種各樣珍貴新奇的藥物,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說話的人。
畢竟他這樣的少年,對于藥理治病,可是一竅不通。
但就在這時,鄭術(shù)忽然看見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快步走入這鴻升堂的內(nèi)院。
鄭術(shù)心中猛地一驚,他覺得那老者的背影很是熟悉,很像是鄭家的某個人。
雖然此刻他并未穿著鄭家下人的衣服,但那種行走時的身形背影,卻令鄭術(shù)猛地想到一人。
鄭術(shù)立刻跟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尋常鄭家購買藥物,可不會由那人前來。
而且,那人的步伐很急,其中定有貓膩!
鄭術(shù)從身旁顧客腰間,偷偷摸來一把折扇,遮在臉前,尋著那老者而去。
借用神風(fēng)行的關(guān)系,他的步子很是緩慢,就像是一只行走于黑夜的貓,悄無聲息的逼近。
因為此刻顧客很多,鴻升堂內(nèi)的所有下人,都已被派到前廳幫著招待顧客,后院顯得空空蕩蕩。
鄭術(shù)輕易的避開下人視線,潛入了鴻升堂的后院。
他靜靜的看著這位身穿黑衣的老者,竟跟著鴻升堂老板李懸一進入了一間廂房。
并且在二人進入之后,李懸一竟還小心的探出頭來左右查看,在確定無人之后,才小心的關(guān)上房門。
“這兩個老狐貍,神秘兮兮的,搞什么鬼?”
鄭術(shù)喃喃自語著,忽然上前縱身一躍,接近無聲的落到了廂房頂上,搬開一片青瓦,仔細(xì)的觀察著下方情況。
此刻他已看清了那黑衣老者的面容,正是鄭家大夫人的親信下人--王伯!
同時,走進屋內(nèi)的那位黑衣老者,同李懸一一同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李兄,這里方便說話么?”
“嗯,這是我次子的房間,一般沒人會來這里。王大哥,怎么這么短時間,又要了?”
李懸一謹(jǐn)慎的問著,似是在擔(dān)心著什么。
“這還不是你的責(zé)任?”
王伯忽然露出了責(zé)備之色,“你上次給的那個東西,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吃了,好好的!”
“怎么可能?消元散不可能失效。一旦服下,定會無聲無息的死去??隙ㄊ悄銈冏约撼隽瞬铄e,怪不得我!”
李懸一連忙說著,王伯剛剛那話,簡直就是對他這個鴻升堂老板的侮辱!
看見李懸一這樣的態(tài)度,王伯也不想與他多爭辯什么,立刻擺了擺手,道:
“罷了罷了,我也不與你爭論此事,再給我一份?!?p> 聽聞此言,李懸一的神色忽然變得緊張恐懼起來,他連忙擺手,厲聲說道:
“再給你一份?不行不行!這是造孽的事!我一個醫(yī)生,給別人下毒,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這下,那王伯忽然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死死的盯著李懸一的眼睛,開口問道:
“怎么就不行了?第一次行,第二次肯定也行。你別忘了,當(dāng)初可是我家夫人幫助的你,讓你當(dāng)上了這鴻升堂的家主。如果沒有我家夫人的話,你現(xiàn)在還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窮小子!哪里還有什么胖醫(yī)仙?”
“這……”
王伯這一句話,似是扼住了李懸一的命脈,這位胖子的臉上,忽然顯現(xiàn)出豆大的汗珠!
他思前想后,還是從屋內(nèi)墻壁夾層中,找出了一個紙包,交到了王伯的手中,開口道:
“這是最后一次?!?p> “定是最后一次?!?p> 王伯滿意的笑了笑,轉(zhuǎn)而從腰間拿出了錢袋,一邊解著一邊問道:“多少錢?”
“不要錢?!?p> “不要錢?還跟上一次一樣?”
“嗯,這東西算我白送給你們的。我只希望如果東窗事發(fā),你們能高抬貴手,不要將我說出來?!?p> “好好好,這是一定的。事成之后,鄭廉是鄭家的唯一少爺,你也還是青城的胖醫(yī)仙……”
“那樣……就好……”
話音剛落,王伯緩緩站了起來,獨自一人推開了屋門,走了出去,獨留李懸一一個人坐在屋內(nèi),看著門口照來的刺眼陽光。
可突然,眼前這門口,竟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
“王大哥,你怎么……”
李懸一剛想詢問,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精瘦的身影,并不是王伯。
他陡然站起,很是憤怒的指著門口這身影,厲聲呵斥道:
“你是誰?怎敢擅自闖入我家!來人?。砣?!”
“別叫了,后院沒人。那個王伯,也早已急匆匆離開了。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p> “個”字甫出,只見門口這身影陡然一瞬,竟已來到了李玄身前,那雙凌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是誰?!”
李懸一驚恐的問道。
先前這身影如此快的身法,已完全震懾住了他。他知道眼前這家伙,定是一個習(xí)武之人!
“我是誰?你拿給王伯毒藥的時候,難道就不想想我是誰!”
聽聞此言,李懸一猛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竟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乃是一個少年。
而且這個少年,正是鄭家二少爺--鄭術(shù)!
此刻的李懸一心中轟隆一聲巨響,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大聲叫嚷著,
“二少爺!二少爺!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求求你饒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饒了我!”
“饒了你?你都想殺了我,我還能饒了你!沒想到你表面上一副菩薩心腸,背地里卻干出這樣心狠手辣的勾當(dāng)!”
“都是那個姓王的逼我的!都是他逼的!我要是不答應(yīng)的話,他還不知有多少種法子折磨我!求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不要告發(fā)我!如果你說了話,我可就完了,鴻升堂也就完了,我這一家也就完了!”
聽到這時,鄭術(shù)心中突生一計,他伸手扶起了眼前這李懸一,張口問道:
“要想讓我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這就要看你,要不要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