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2:埋伏
聽聞此言,在場的這些狂狼幫匪徒,一個個又將目光轉移到了鄭廉身上。
此刻鄭廉的感覺,倒還真像是吃了一個活蒼蠅,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他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向那狼心解釋道:
“大當家的,這事還得您做主。我覺得還是先去救鄭術比較重要一點,這個老頭子,放了就放了吧,沒必要多花力氣。他這樣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誰還會相信他說的話?”
“不行,大哥,咱們寨子已遷移了好幾次了。若是再被某人告密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磨柳忽然開口說道。并且他在說著“某人”二字的時候,還明目張膽了看了鄭廉一眼。
僅僅就是這一眼,其中可蘊含太多東西了。
就算是一向不愛管旁枝末節(jié)等瑣事的鄭廉,氣性也一下子涌了上來,他忽然伸手指著磨柳呵斥道:“你看我干什么!你覺得我會是告密的人?!”
此刻,磨柳很是不屑的移開了目光,轉而看向狼心,繼續(xù)說道:
“大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能留他,我們得為山寨的大局考慮,不能聽信了某些小鬼的讒言?!?p> “嘿!你這說的可真是話里有話?。〈螽敿?,我今天還就告訴你們了。這個老頭一定不能殺!你們要是殺了他!我還就不帶你們去找鄭術,我看你們誰能找到路!”
鄭廉如此說著,忽然雙手抱胸,筆直的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著狼心開口。
眼見這種情況,狼心也就不得不開口了。
畢竟他此刻最為關切的,還是那個鄭術的安危。
他立刻對著磨柳命令道:“三弟,這個老頭就放了吧。別再有什么異議,這是我的命令。我們還有緊急的事,不要為了這個老頭子耽誤時間!”
眼見自己大哥是這種態(tài)度,磨柳只好點了點頭,隨后拎著這個老頭朝著別處去了,說了一聲,“大哥,我先讓這老頭帶我去找他上來的那條路,我要把那條路毀……”
話還未說完,磨柳便是見到自己這大哥狼心,已是帶著一干人馬離開了這里。
眼見這種情況,他也只是稍稍嘆息一聲,隨后拎著這個一臉哀求之色的老頭,朝著山中去了。
他還真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熱血心腸的大哥,對山寨到底是好是壞。
但他這個做三弟的,在大哥耍性子的時候,可千萬不能跟著一起魯莽。
他知道自己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為狼心大哥,為山寨幫派考慮周到。
……
與此同時,率領一隊鄭家精英的鄭術,已是來到了青城北邊。
他們在官道兩側山頭靜靜等待著,靜靜等著那鐵家的運送隊伍而來。
此前,鄭術已從他爹鄭巖的那些情報人員口中打聽到了,眼下鐵家已是完完全全的與鄭家做對,那十一個悍匪也是鐵家所請。
并且他們鐵家最終的目的,竟不只是搶來這三分之一的兵器鋪子生意,那個鐵錚想要,是整個鄭家。
這個年老體衰的獵狗,竟是想要活生生吞下鄭巖這只正值壯年的猛虎。
要是按著常理來說,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宣之于口只不過是讓人家笑話而已。
可此刻的鄭術卻不得不謹慎,因為他已知道此刻的鐵家,來了十一位上得了臺面的高手。
雖然此刻鄭術并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到底怎樣,但單憑著一個鄭巖,單槍匹馬還是很難對付。
鄭術知道,這是自己必須要出手的時候了。
為了鄭巖,為了盈柔,還為了整個鄭家,鄭術知道自己,必須竭盡全力。
等了許久,左耳貼在地面的鄭術,忽然聽見了一些震動聲響。
此刻,鄭術立刻蹲下,說了一聲,“來了?!?p> 話音剛落,他的這些手下立刻也蹲了下來,手中緊握著一柄單刀。
他們雖然作為鄭家人,但鄭家拳法卻練的并不好。
與其用這拳頭傷人,倒還不如用鋒利的刀。
半晌之后,只見一隊車馬,晃晃悠悠的駛來。
鄭術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雖然這車馬頂上,并未懸有鐵家的旗幟。
想來這種情形,他鐵錚也根本不敢再懸掛自家旗幟。
可就算他不懸旗幟,鄭術也能認清這些鐵家人,他們正運送的五輛馬車,其中裝的定是扣下鄭家的精鐵!
“少爺,他們近了?!?p> 此刻,一位手下開口提醒道。
眼下這鐵家的人馬,已是到了鄭術眼前。
他們相距不過二百米,騎上快馬只是瞬間的事。
不過鄭術還是在等待著,等著那馬隊的最后一人完全離開了道口,他才忽然上馬,爆喝一聲,“上!”
話音剛落,只見這數十匹快馬即刻奔出,直沖鐵家馬隊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令這些鐵家人馬立刻慌了陣腳。
其中護送的鐵家武館的弟子,立刻橫刀上前。
但這種貨色的人,根本用不著鄭術出手,便已被沖在前面的兩位手下一刀斬下。
這局勢,瞬間平息了下來。那些護送的守衛(wèi)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一些趕馬的下人,驚恐的蹲在地上顫抖著。
鄭術原本還以為,這一仗會打的有些艱難。
可他卻沒有想到,這鐵家護送馬隊,竟只是派遣了這些蝦兵蟹將。
此刻,鄭術長舒一口氣,看著眼前這五輛馬車的精鐵,應該能解鄭家的燃眉之急。
隨后,鄭術看著自己的手下上前查看馬車。
前三輛馬車之中,果然都是滿車的精鐵。
可令鄭術沒有想到的是,最后的兩輛馬車中,竟是空空蕩蕩。
鄭術不相信自己這下手下所言,覺得事有蹊蹺,決定親自上前一看究竟。
可他沒有想到,就在他剛上前兩步之時,最后的兩輛馬車之中,竟是陡然發(fā)出爆鳴聲響。
伴隨這兩聲爆鳴過后,鄭術竟看見兩道黑色的身影,從那馬車之中躥出!
“小心!”
話剛脫出口,鄭術便見到站在兩輛馬車最前端的兩位手下,身子被沿著中間一刀斬開!
這種駭人的景象,看的鄭術心中無比憤怒!
他立刻上前,雙拳閃火,直沖那一位黑衣人而去!
可他這一拳能暫時擊退一人,卻是無法同時擊退兩人!
自己無暇顧及的另一位黑衣人,已是不斷揮刀連斬下兩位手下。
此刻的鄭術猛然發(fā)現,這兩位揮刀之人,竟是先前在客棧中見過的十一位悍匪!
鄭術心中很是清楚,這兩位實力莫測的悍匪,就連是自己都不能百分百敵得過,更別說自己帶來的這些手下。
眼見這一位位手下被那人砍死,鄭術的心中痛如刀絞一般!
可他卻知道自己此刻,只能二選一。
他既然已是選擇了對付眼前這人,最為妥善的法子,便是一直對付眼前這人,給自己身后的這五六名手下搏出逃離的時間。
“快逃!”
鄭術大吼一聲,可他卻發(fā)現自己身后這些手下,都沒有退卻的意思。
他們立刻再度橫刀,朝著鄭術這里沖來,一齊朝著那黑衣人進攻!
此刻的鄭術忽然發(fā)覺,自己帶來的這十位手下,果真是鄭家的精英!他們深知這幾車精鐵對鄭家的重要性,也深知自己必須奪下它們。
他們在如此險境,竟也能為鄭家拼命,可真是十位忠肝義膽的真漢子!
此刻鄭術心中所想的,便是若此次他們能活下來,自己定要重重賞賜一番!
隨著身后五六位手下橫刀而來,局勢看似有了扭轉。
眼前這黑衣人再強,可也是只有兩手一刀,面對如此洶涌的攻勢,他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
可下一刻,令鄭術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家伙竟忽然退后三步,雙腿站穩(wěn)雙臂一探。
只聽得“嘣!”的一聲,這黑衣人的周身竟陡然落下一座碩大金鐘!
這碩大金鐘落下的瞬間,那黑衣人的周身猛然迸射無匹強橫的罡氣。
這罡氣洶涌襲來,將鄭術以及其余五六位手下,直接撞飛出去!
“這是什么鬼東西!竟能憑空造化出一座金鐘???”
鄭術無比驚疑,可下一秒他卻又是看見,那黑衣人周身覆蓋的金光,雖然看起來像是金鐘,但卻不是金鐘!
那是那人體內無比強橫的內力,外放而形成的一座金鐘罡氣!
鄭術感覺,眼前這人的修為乃是鍛體七層,而那另一位正殘殺自己手下的人,估計也是這種修為。
此刻鄭術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再與這人戰(zhàn)斗下去。
若是再戰(zhàn)斗下去,自己的這些手下絕對會有生命危險。
明知敵不過的敵人,此刻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戰(zhàn)斗!
所以鄭術忽然轉身,開口道:“我們跑!”
“跑”字甫出,鄭術已是躍至十米之前。
他知道若是想要讓這些忠于鄭家的人離開,自己就必須先行動身!
可鄭術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能夠逃離,可這些手下卻難以逃離。
因為他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鄭術的神風行,他們就在剛剛轉身的瞬間,就已被兩位黑衣人追上!
此刻,鄭術決定不再顧及這些。
他要戰(zhàn)斗,他要為這些忠于鄭家的戰(zhàn)斗!他要為這些忠肝義膽的人而戰(zhàn)斗。
一念至此,鄭術已是化作一陣狂風,直沖那兩位黑衣人而去。
他雙拳探出,一拳拳火燎原,一拳擊云散霧!
這兩招滿含全力的勁拳,同時轟在了一位黑衣的身前。
嘣——
一陣無匹罡氣再度襲來,一座不滅金鐘再度落下。
此刻的鄭術不過鍛體五層,面對這兩位鍛體七層之人,想來定是絕對劣勢。
可這被雙拳同時擊中的不滅金鐘,卻竟是顯露了幾絲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