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鐵還活著?”
馮照星和洪升的表情都非常難看,仿佛人均吃了一百只蒼蠅。
衛(wèi)奚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收到了這樣一封信?!?p> 信紙遞了過去,幾個人輪流看了,那是什么表情都有。
衛(wèi)奚把信拿出來,當然不是要坑石鐵。
誠然,他要是什么都不說,趙慕之會以為石鐵也失蹤了,不再追究。不過,他也明白石鐵為何要在信中絮絮叨叨地寫那么多,那可不就是要他宣揚出去,免得以后回來無法跟人解釋么?
趁這個機會,衛(wèi)奚將石鐵寫給他的信整得好像公開信一樣,這件事就算辦好了。
而且衛(wèi)奚也很會張口就來,什么“鼓勵”,“信任”,都是不打腹稿。
“哼!”馮照星越看越生氣,“報名,報什么名?衛(wèi)奚,你難道要讓石鐵參加十月大考?”
“正是?!?p> 衛(wèi)奚是百里桑的人,根本不怕馮照星,他大大方方地道:“石鐵是個人才,我剛說過了,他在迷霧谷比賽取得第一名,那次是幾乎所有初級弟子都參加了,他贏得并不艱難,可見實力之強。后來他晉升中階武士,花了不到半年時間,修煉甚是神速,他托我為他報名,那當然是可以的?!?p> 洪升卻臉有慍色,“那小子是走了什么運?居然被趕下馬車?”
只差沒將“怎么不去死”說出來。
趙慕之的胖臉擠出一絲笑容,道:“這么說,衛(wèi)長老,你和石鐵很熟了?”
“也不算熟?!毙l(wèi)奚當然不會進套,“我只是主持了那次比賽,對他比較看好,鼓勵了他一下。那小子是一個很孤僻的人,和誰都不熟的,對了,守衛(wèi)團的古衡和他的關(guān)系倒是不錯,有問題的話可以問問古衡。”
衛(wèi)奚當然也不想得罪來自蒼嵐大學院的趙慕之,他一句話推給古衡,那是因為古衡比他強悍,不怕得罪趙慕之。
“既然……”趙慕之緩緩地道:“既然石鐵暫時不回學院,那就先放在一邊。閻素嵐帶領(lǐng)的種子班又是怎么回事?他們?nèi)チ颂K生平原,怎么個下落不明?”
馮照星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他有些不耐煩,給了洪升一個眼色,洪升連忙說道:“閻導師是想在蘇生平原教學,她包了五臺馬車過去,但一過許多天,馬車仍然一臺也沒有到灰芒城的驛站,具體什么情況還在調(diào)查。”
趙慕之站了起來,道:“若有調(diào)查進展,麻煩發(fā)信給我,告辭?!?p> 趙慕之沒有心思待下去,當然也不會想說參觀一下紫星學院,直接與青虹一同離開。
原先想看石鐵是什么人物,結(jié)果人沒見到,現(xiàn)在倒出了更大的事,趙慕之也有些焦慮了。
青虹的表情見不到變化,她只問道:“趙導師,我們現(xiàn)在是否直接返回學院?畢竟,種子班的弟子還在等待你的指導?!?p> “還什么種子班!”趙慕之的胖臉變得難看,“閻素嵐要是真出事了,我與她的教學競爭無從談起。既然紫星學院的執(zhí)法隊已在調(diào)查,那我仍然要繼承我父親的遺志,繼續(xù)追查石鐵這個人!”
以父之名,誓查真相,這是趙慕之目前的抱負。
青虹眼神冷冷。若站在藍滅心的立場,藍滅心肯定不希望趙慕之擱下種子班,干些有的沒的,畢竟玄雷學院現(xiàn)在正處于人才凋零的困境中,很需要在十月大考中誕生幾位精英弟子出來。
但青虹也沒法強求趙慕之,畢竟趙慕之可是蒼嵐大學院的導師,不是她能左右。
她只淡淡問了一句,“趙導師打算如何追查石鐵?”
趙慕之回答:“我自有辦法。”
“哦?講真,我對石鐵此人也有一些興趣,可否繼續(xù)陪同趙導師查下去?”
青虹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作為玄雷學院的執(zhí)法隊長,趙北侯的能耐可謂通天,但以趙北侯之能,居然始終無法拿下石鐵這個小小的弟子,趙慕之又要如何捉拿石鐵?
這些話當然不好說出來,太得罪人了。
趙慕之只說了一句“請便”。
……
外面風風雨雨,石鐵巍然不動。
他住在這十里村,實際上就和躲起來差不多,完全不怕被人找到,而他除了到時回學院,哪里都不會去,也不怕撞見到什么人。
這是真正的清修。
石鐵日夜都在修煉冥思啟智經(jīng),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往額頭滴下一滴燃魂精油,將精神刺激到頂點,使得修煉更具成果。
他現(xiàn)在甚至已經(jīng)適應了使用燃魂精油所產(chǎn)生的巨大痛楚,當然,適應歸適應,該刺痛的仍然極度刺痛。
就在石鐵忍著劇痛,滿頭大汗地修煉著的時候,顧琴正蹲在屋前的空地里烤竹鼠。
因為是在這里長大的,顧琴對竹鼠的習性很是熟悉,成功地在竹林里抓了兩只很肥的竹鼠。她沿用以前的老法子,將竹子劈開成竹簽,殺了竹鼠,串好竹簽,擱在火堆上烤,還灑了一些調(diào)味品上去。
竹鼠烤得香香的,因為好久沒吃過烤竹鼠了,顧琴還使勁聞了一聞。不過她沒自己吃,一口也沒咬,只是很興奮地端進露天客廳里,想讓石鐵先嘗嘗。
但她一看石鐵正處于修煉的要緊關(guān)頭,她不敢打擾他,于是坐下去等他中止修煉。
石鐵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聽到顧琴說話,但他能聞到烤肉的味道。
正常來說,石鐵會皺一下眉表示不滿,但這時候他還在忍痛,眉頭本來就是皺著的,于是顧琴也不知道石鐵想趕她走。
而且她還很耐心地等待著。
因為沉浸在冥思啟智經(jīng)的修煉中,石鐵無暇分心,也沒有傳音給顧琴,免得中斷了靈感,他就當做什么都沒聞到。
顧琴不敢說話,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手一直舉著烤竹鼠。
過了許久,顧琴終于忍不住了,因為烤竹鼠冷了不好吃,她就低頭啃了起來。
這下石鐵就聽到耳邊響起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他終于也忍不住了,眼睛一下睜開,“顧琴,你去外面吃?!?p> “噢!夫君,呃……這一只本來是烤給你吃的,對不起,我先吃了。外面還有一只……?。∥彝巳タ?,這下烤焦了!”
顧琴慌慌張張地舉著烤竹鼠,沖到了屋外的空地里,果然,另外一只烤得都發(fā)黑了。
顧琴很懊惱,她又舉著烤竹鼠跑進露天客廳,說:“夫君,我啃的是這一邊,另一邊還沒啃過,你要不要吃吃看?挺香的?!?p> “我不是叫你去外面吃嗎?”
“是!呃,對不起,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