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們不熟
虞笙方才離開沒有多久,一道青色的身影便急匆匆的來到了茶館。
“景世子,好巧啊,你也在這啊……”
這聲音,有著幾分故作矜持,明明是急匆匆的到來,還偏偏裝作一副是偶遇的模樣。
再看那道青色的身影,是虞卿卿。
倒真是巧。
可偏偏是這句話,將在場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景初遲的身上。
“怪不得這般京華瀲滟,原來是景世子,今日有幸得見,還真是三生有幸啊……
堂下一時間議論紛紛。
景初遲有些厭煩,皺了皺眉。
虞卿卿在府中一聽說景初遲在茶館,便急匆匆的過來了,進(jìn)茶館之前還急忙梳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fā),不過幸好,沒有來晚。
虞卿卿的眼睛里面都是對景初遲的愛慕,讓景初遲看著有些想吐,本來今日茶館里面也沒有幾個人將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虞卿卿這句話,直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景初遲皺了皺眉,眉宇之間有幾分厭煩。
”抱歉小姐,我們不熟。景初遲淡淡開口,與方才和虞笙說話的語氣當(dāng)真是天壤之別。
一個人的心里,一旦有了一個人,自然就不會再有別人。
再說了,景初遲本身就對虞卿卿沒有任何的好感。
虞卿卿的眼睛里面閃過一抹失望,不過她還是鼓足勇氣,站在準(zhǔn)備離開的景初遲的面前,開口道:“景世子忘了卿卿了嗎?三年前在初華寺,我們見過。”
景初遲停住腳步,頓了一下。
虞卿卿還以為景初遲記起來了,笑著看向景初遲,眼睛里面的愛慕與希望更多了。
“抱歉,不記得。”話落,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虞卿卿一個人。
那般語氣,疏遠(yuǎn)的不能再疏遠(yuǎn),認(rèn)誰聽了,都好像是在說著,虞卿卿就是一個笑話。
虞卿卿攥緊手中的拳頭,眼睛里面閃過一抹不甘。
只片刻,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虞笙離開了茶館之后便去了護(hù)城河那里,每每虞笙不開心了,或者無聊了,便會來這里,仿佛這里才是一隅之地。
“昭昭?今日怎么這么巧,你也來這里了?”虞笙到護(hù)城河的時候,正看到一白衣男子,席地而坐,正在自顧自的下棋。
正是李昭。
“今日左右也沒有什么事情,便來這里看看,想不到今日生生也來了,倒還真是巧的很?!崩钫焉斐鲩L袖拂了拂地面上的灰塵,示意讓虞笙坐過來。
虞笙倒也不客氣,反正是多年摯友,她在李昭面前,也沒有什么可以客氣的。
“整日里就喜歡弄這些個文人雅客的東西,我啊,是一點也看不懂?!庇蒹峡戳丝吹孛嫔掀灞P,又看了看上面的棋子,隨意拿起來了一顆,放在了棋盤上,搖了搖頭。
李昭看著虞笙這般模樣,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開口道:“生生若是想懂得話,我可以教你?!?p> 虞笙又搖搖頭,“可別,我對這個東西,可是沒有什么興趣,看著都頭疼?!?p> 李昭沒有說話,便將棋盤收起來了。
“難得今日與生生在這里相遇,沒有酒怎么能行,不知生生可愿稍等一會兒,我去取酒,我們再飲一杯?”李昭開口問道,
虞笙搖搖頭,道:“不用了,今日我不想喝酒,也不必麻煩了,就然在這里遇到了昭昭,我也想問昭昭一件事情,想聽一下昭昭的想法?!?p> 似是猶豫了許久,虞笙才斟酌開口問了這么一句話。
李昭點點頭。
“家里面的人都說我是一個小痞子,女混混,可是我這些天始終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當(dāng)然丞相那老頭狠心將我拋棄,如今又為何非要將我接回來,我如今這般身份,他倒也不怕有辱了他丞相府的門庭。”虞笙眼睛里面帶著幾分無奈與不解,還有一些悲傷。
那是對自己過往經(jīng)歷的難受,也是對自己當(dāng)年被狠心拋棄的感傷。
“大抵是十幾年來對你的思念和愧疚,生生既然回了家,又為何想這么多?”李昭寬慰,他能感受到虞笙心里的難受,便也只能作此安慰。
虞笙沒有說話,沉默了。
若真的是思念自己,為何會在當(dāng)初自己不愿意回來的時候,拿整個永寧巷大院里面所有人的性命作為威脅,對此,虞笙始終想不明白。
想著,她也不想多說什么了,便點了點頭:“但愿吧?!?p> 但愿他如今所有對自己的溫柔都是對自己過去十年的虧欠,但愿他真的會成為自己的父親,而不是當(dāng)年狠心拋棄自己的無情無義之徒。
“昭昭,你可曾在京都見過這樣一個男子,紅衣京華,傾盡天下,瀲滟公子,眉眼絕色?”
虞笙覺得,自己把這輩子的所有能用的兒詞匯都用光了,可也只能這般形容了他,便是這樣,還唯恐折煞了那般天人之姿。
不知怎地,虞笙想起來方才在茶館見到的男子,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勾了去。
李昭伸進(jìn)袖中拿東西的手猛地一攥,便立刻縮了回來,壓了壓自己的情緒,開口道:“在京都城內(nèi),能讓生生這般描寫的人,唯有一人?!?p> 虞笙愣住,道:“是誰?”
“景王府世子,景初遲,不過……”李昭頓住,接著道:“不過景世子,向來一席白衣似皎皎月光,從未穿過紅衣,可傾盡天下,瀲滟公子者,整個京都,擔(dān)得起的只有景初遲一人?!?p> “景——初——遲……”虞笙輕聲念了一聲,眼睛怔神了片刻,直到李昭叫她,才回過神來。
李昭見她這般模樣,便道:“你可是見過他?”
虞笙搖搖頭,“兩次見到一個人,覺得他長得很好看?!?p> 食色性也,她也未曾幸免。
“那生生可是覺得我怎么樣?”李昭笑著開口,眼睛里面似有星辰。
虞笙攥緊拳頭錘了他一下,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微笑:“你以為當(dāng)初我閑的沒事才會救你?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開玩笑的口吻,不過李昭聽著很開心。
“那生生覺得我和你見過的那個人,誰更好看?”李昭又問道,似乎非要比一個高地一般。
虞笙起身,揉寵物狗一般的揉了揉李昭的頭發(fā),軟軟的,摸著很舒服。
“乖,別想太多,他可比你好看多了?!痹捖?,虞笙便揚(yáng)了揚(yáng)手,開口道:“走了,我回去了……”
李昭:……
他怎么認(rèn)識了這種人!見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