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賤人
“佐羅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話說你是怎么開的門,鎖壞了嗎?還有這些包廂采用的是T500最新型的隔音材料,你難道是貼在門上聽到我們的聲音的嗎?”顧東越吐槽道。
“nonono”被稱為佐羅的高大青年搖了搖食指,咧嘴笑道:“東越師弟,師兄的順風耳可不是蓋的,不管你們在哪里說我?guī)?,我都聽得到?!?p> “但是我們真的沒有說你帥啊,師兄你真的可以去看一看耳科了?!鳖櫀|越撫額。
“你看這不就說了。”佐羅笑笑,毫不見外的在顧東越身旁坐下,將其往蘇越旁邊擠了擠。
原本兩人座的沙發(fā),在佐羅的強行插入之后,明顯不夠坐,三人擠成一團,手臂貼著手臂。
被蘇越與佐羅夾著的顧東越只覺自己好像被兩塊鋼板夾在了中間,一動都動不了,苦不堪言。
顧東越自認為自己臉皮已然厚如城墻,無論是誰都能聊兩句,但是面對此時坐在他身旁的高大青年,就連顧東越也是完全沒轍,能夠打敗臉皮厚的只有臉皮更厚的。
這個高大的外國青年佐羅便是這樣的一株仙葩,嘴巴比顧東越還要‘大’,還能說。
他還是江南學府新聞部的總負責人,手上握有不知道多少學生的私密資料,小到某男生當街撒尿視頻,大到雨后小故事文件,應有盡有。
上一秒搞個大新聞,令人人設崩塌,下一刻又可以與受害者稱兄道弟,請客吃飯。
人品無下限,節(jié)操碎一地!
拋卻其他,只論賣相這一點,佐羅的五官端正,鼻梁高挺,淡藍色的瞳孔更是帶著一絲迷離之感,若是能夠好好收拾一下,必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帥哥。
只不過他卻半點沒有繼承意大利人的衣品,譬如此刻,他的身上披著的是一件軍綠色的大衣,長到膝蓋,下半身趿拉著一雙人字拖,露出一片旺盛的如同黑色毛褲的腿毛。
在他的身上,意大利人的風情是完全看不到的,有的只有沖天的騷氣。
“佐羅師兄,你與蘇越認識?!睙o語許久的狄子笙開口,找話題緩和場間的氣氛。
“那是當然的啦,畢竟我們兩可是同一個學府出來的精英,想當初我們兩個在卡塞爾學府那可都是風云般的人物,被人稱為卡塞爾雙杰,成為一大傳奇?!?p> “想當初,我們兄弟齊心,天下無敵,我負責裝逼,蘇越負責秀翻全場,他的技術非常之秀,我裝的逼也絕對清新脫俗,可能是老天也看不下去我們這一對無敵的組合,將我們拆散,天各一方,沒想到今日倒是在這里重聚了,真是一大幸事?!?p> “蘇越師弟,如今你我兄弟重聚,必將再續(xù)輝煌,在這江南學府留下屬于我們的傳奇,成就江南雙杰的傳說,讓我們?yōu)閭髌娓杀?。”佐羅滿嘴跑火車,雖然是外國人,但是中文卻說得賊溜,一套又一套。
強忍住往那張破臉上扁兩拳的沖動,蘇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臉,與之碰杯。
‘叮咚’
就在這時,顧東越的通訊終端響起,顧東越掙扎著探出手,在屏幕上劃了兩下,垮著的臉浮現(xiàn)喜色。
“來了來了?!鳖櫀|越雙眼放光,顯得異常的興奮。
“什么來了,東越師弟?!弊袅_問道。
“今天下午我們一班和二班對抗的精彩視頻剪輯,我可是費了老大勁才弄出來,佐羅師兄這是我的第一手資料,你可別想空手套白狼?!鳖櫀|越像防賊似得護住通訊終端。
“怎么會?我是那種人嗎?我從來不動可愛后輩們的一針一線,這是原則問題,話說不就是各種咻咻咻打槍嗎,有什么爆點可言。”佐羅不屑的道。
“這次你可錯了,師兄,待會看的時候記得把下巴托住,免得掉了?!鳖櫀|越神秘的一笑。
“大家瞧好了,我們班丁小胖下午的神級身法。”顧東越大聲宣告一聲,按下播放鍵。
與此同時,丁毅生渾身一個激靈,嘴里的烤肉噴出去一大半,整個人險些直接滑落到桌底下,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8寸大小的通訊終端屏幕上,畫面緩緩轉動,微風帶起落葉無數(shù),一個身材渾圓的人緩步而行,在落葉的襯托之下,頗有種蕭瑟之意。
驟然之間,槍聲大作,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密集的火力網(wǎng)將教學樓中央的那個人團團包圍,這是死局。
緊接著,他們看到畫面中的主角動了,如龍飛騰,身法妙到毫巔,宛若天外飛龍,萬法不沾身。
短短三十秒不到的視頻放映結束,包廂之中鴉雀無聲。
狄子笙那隱藏在高科技眼鏡之下的雙眸滿是震動之色,許久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丁小胖子,這視頻中的人真的是你?”佐羅臉上笑意吟吟。
“咕咚”丁毅生吞了一口帶烤肉的口水,拍拍胸脯,自信無比的說道:“如假包換,絕對不二?!毖粤T,還偷眼看了蘇越一眼,生怕自己的表演令蘇越不滿意。
“嘖嘖,了不得,了不得啊?!弊袅_贊嘆兩句,雙眼放光,搓著手就要去奪顧東越的通訊終端,兩人頓時‘廝打’在一起。
又過了十多分鐘,蘇越與佐羅兩人相繼起身,先行離開,要再續(xù)‘同窗’情誼,而顧東越也終于松了口氣,暗自慶幸這第一手大新聞沒有丟失。
……
黯淡的路燈忽明忽暗,冷清的公園深處,兩個男人背對而坐。
十一月的寒風吹動兩人的鬢發(fā),卻是沒有令他們的表情有絲毫的變化,公園之中充斥著一股肅殺的氛圍。
“你現(xiàn)在又是佐羅了?!卑肷魏螅K越平靜開口。
“你現(xiàn)在又是蘇越了。”佐羅說道。
“我一直都是蘇越。”
“我也一直都是阿爾弗雷德,人在江湖,總得多準備幾個假名,游俠佐羅,你們華夏人不是自古崇拜俠嗎,所以我就換了這個名字,以為會受歡迎一點,然而事實證明這并沒有什么軟用,這萬惡的看臉社會?!卑柛ダ椎螺p啐一口
蘇越:“……”
“言歸正傳,你到這里做什么?”蘇越問道。
阿爾弗雷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取出一根煙,點上,猛吸了兩口,雙目深邃的王者黑暗的天空,幽幽的道:“黑暗之門即將洞開,接下來,各路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都會接踵而來……”
說到這里,阿爾弗雷德頓了頓,將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碾了幾腳,忽然之間一躍三尺高,與蘇越保持了十數(shù)米的距離。
“奶奶的,我才想起來你他娘的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跟你坐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一顆核彈懟我腦袋上,這地方簡直沒法呆了,我先溜為敬,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卑柛ダ椎铝R罵咧咧的說道,一溜煙兒的功夫便是跑沒影了。
……